學達書庫 > 紀實文學 > 第四級病毒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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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結論使印度尼西亞政府相當高興。我們的結論是猴子身上出現的對埃波拉病毒的低水平的抗體反映,不會對人類有任何危險,對印度尼西亞的猴子也是如此。 回到亞特蘭大後,我仍然有兩個嚴重的科學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其一是應找出新的亞洲絲狀病毒是否具有真正致病的可能,其二是必須立即確定在工作中接觸帶有埃波拉抗體的猴子是否安全。一旦病猴康復了是否會擺脫這種病毒?病毒是否可能持續感染?顯然,這是獸醫、動物管理員和研究人員對於新的絲狀病毒的擔憂。我提出第二個問題是因為很多獸醫在他們發現猴子帶有埃波拉抗體時向我詢問我們制定的防預措施。這是基於恐懼的正常反應,這樣會毀了猴子。我一遍遍地回答一位獸醫提出來的問題。他說:「我真的要把我的猴子弄死嗎?它們都是很好的動物,我們正在進行一次非常重要的,也是非常昂貴的醫學試驗。」我們總是建議他們別管猴子,繼續做實驗,如果它們不生病就不用擔心。如果猴子是健康的,即使有了抗體也不一定會出現感染或構成感染威脅。 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公開的資料。我去找我們的小組和博比。布朗。他是一個身材魁語的人。喜歡系條紋領帶和穿壓花的皮靴,是選派演員部門的人眼中最完美的得克薩斯人。為給他找一件大號的太空服我們很費了一番周折。我建議用亞洲的彌猴和一些非洲的綠猴做一次實驗。與彌猴相同,非洲綠猴數量很多,被當作寵物,也是比較好的動物。我們檢測了32只猴,其中有16只非洲猴,16只亞洲猴,都帶有非洲、亞洲兩種病毒。我們使用的亞洲病毒來自雷斯頓,經過彼得·賈林的提純處理。所以我們都相信病毒不含德出血熱病毒(我們自己做了實驗證實這一點)。實驗結果正如我門所料,非洲病毒幾乎對所有的猴子都是致命的。另一方面,亞洲病毒當然可以使猴子致病,但與前者相比,死猴的數量就少得多,而且,亞洲病毒發病慢,來勢緩和。大多數被亞洲菌株感染的猴子大約一個月以後都恢復了健康。而且,與亞洲猴相比,非洲猴對亞洲病毒抵抗力更強,幾乎全部綠猴都存活了下來。 現在似乎有理由認為猿出血熱應對雷斯頓猴子的死亡更多地負責,而不單是絲狀病毒。也可能是兩種感染一起造成了更嚴重的疾病和更多的死亡。現在我們可以肯定他說猴子身上的亞洲絲狀病毒比非洲的要和緩,而且這種病毒不存在於急性感染後康復了的猴子身上。我們還可以向公眾保證亞洲病毒不會引起人類患病。我們花了近兩年的時間觀察存活下來的猴子,對它們進行了消耗性試驗、觀察是否能在這些猴子身上找到任何病毒的痕跡。我們什麼也沒找到。儘管猴子體內繼續存在很高水平的抗體,它們對其他動物和它們的管理員不造成危險。 最後還有一件事需要解決,我們不知道是否能夠制出埃波拉疫苗。 如果我們想製成一種安全的埃波拉病毒,我們需要知道被活性絲狀病毒感染後,是否可以防止個受二次感染。如果我們不能保護使用這一方法的人,我們投入全部工作用來培養一種遺傳工程的疫苗就將是無意義的。埃波拉病毒似乎在存活者中不能產生中性抗體,這種抗體是能夠防止埃波拉病毒感染新的細胞的。 我忽然想到雷斯頓絲狀病毒·可能被用作猴子身上埃波拉病毒的試驗性活疫苗。從理論上看,很有可能性。但在實踐上,依據我們有限的知識,用這種方法培養疫苗簡直就是冒險。 作為實驗,我先行一步,檢測了兩隻感染了雷斯頓絲狀病毒的猴子,用以觀察它們與病毒的接觸是否同樣能保護它們不受致命的紮伊爾埃波拉病毒的感染。我給了兩隻猴相當大的劑量,大過自然感染中應有的劑量。 結果很複雜:一隻猴子完全沒有感染甚至沒有發燒,而第二隻死於埃波拉。回想起來,這次實驗確實取得了一些從來沒有過的結果:首先對一隻被注射了致命劑量的紮伊爾埃波拉病毒的猴起到了保護作用。後來我放棄了對猴子的研究。我大愛它們了,不忍心傷害它們。 當我們結束這一工作的時候,另一種病毒正在等待著我們。這是我們以前研究的一種,它比埃波拉更獨特。現在它該更多地揭示它自己了。我們就要進一步與克裡米亞的剛果出血熱打交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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