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紀實文學 > 第四級病毒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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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政府官員答應為我們提供一輛車子,並由他們支付現場費用。我們不相信他,後來我再一想,說不定也真有可能。最後我們決定離開拉各斯去內地,自己去看一個究竟。但是,我們首先感興趣的是找一找同阿茲基韋接觸過的人,他的朋友,他的家屬,看看有沒有感染上拉沙熱病的。我們可以從名叫納西迪的醫生、拉各斯首席病毒學專家的實驗室裡找到這方面的答案。沃爾也在接到我的電話後去找了阿茲基韋的家屬打聽了一些情況,還採集了若干血樣。他把血樣帶回拉各斯交給了他的好友納西迪的手裡。納西邊原來是個蘇聯留學生,回國時,不但取得了學位,還帶回了一個俄羅斯妻子。他是一個講求實際的穆斯林,對宗教和生活的態度奉行的是實用主義方針。有強烈的幽默感。他現在所缺乏的是做沃爾所提供的血樣試驗所需的試劑。一時間動不了手。他得等我們到了他那裡以後再說。 我們顧不得時差勞頓,打開行李,取出試劑,立刻開始試驗。大家滿懷期望,站在周圍等待結論。動手做試驗的首先是納西邊。我們站在他旁邊做記錄,按照阿茲基韋家屬成員和朋友的名單的前後順序逐個記下結果。最後,納西迪一聲不吭,站了起來,也讓喬看上一眼,誰也沒有比喬見識拉沙熱的試驗多。此時,納西迪開始蹦跳起來,興奮,高興。 「就是它!」他大喊道。「凡是同沃爾談到有得過類似拉沙熱一類疾病病史的人全都是陽性。」 納西迪高興的是科學論據上的一致,當然不是有這麼多的受苦受難的同胞。 「這個結果證明,凡是你抽取了血樣的都是,」喬說道,連看了我一眼,「因為名單上的人幾乎都是陽性。」 第二天,我們又上路了,把納西迪也帶上,一起去伊巴丹(lbadan),離這裡兩小時的路程。我們希望能找到沃爾,想當面聽聽疾病爆發的情況。卡車後備箱裡還裝著一個液氮容器,好採集我們需要的樣本,當然也準備了采血時需要的手套和器材。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了。可是,按照納西迪的說法,政府答應提供的物資該有一大串。這些話到底算不算數,難說。 至少我們算有了一輛車子,還掛著外交牌照。車子是約翰·納爾遜(John Nelson)借給我們的,他是兒童生存規劃項目的主任。實際上,我們來到這個國家之後,在當地的一切活動全靠他了。沒有他和美國大使館的幫助,我們休想取得任何進展。又一次,美國國務院工作的高效率,得到了證實。當地警察的陋規是每隔一段路面就設置路障,任意阻斷交通,從而索取錢財。他們全副武裝,誰也不敢與之抗爭。我們汽車的外交牌照相當起作用,每到一處,揮手放行,他們絲毫不敢滋生事端。 我們一到伊巴丹,立刻去找沃爾。他氣色不錯,神采飛揚。他說他過的日子可要比在尼日利亞好得多。 「這個國家算是完了,」他說道。「多美麗的一個國家,一個富庶的國家,可是那些管事的人非把它全毀了不可。」 尼日利亞部落紛爭。部落主義山頭林立。腐敗成了生活方式。石油資源不知哪裡去了,據說都進了瑞士和開曼群島(Cavman island)上銀行的秘密帳戶。許多尼日利亞人在全世界名聲很不好,販毒和兜售假藝術品,事態確實不佳。 回想沃爾當年同我們一起在「疾病控制中心」工作的日子裡,他身穿宇航服,盡情放聲歌唱,歌聲充滿活力,而我們有些人恰恰有時需要能做好工作的安靜環境,因此他在我們的印象裡成了一個忘不掉的有名人物。雖說實驗室的工藝流程不允許吵鬧,既然同處在一個空氣通道中,不管願意與否,誰都聽慣了沃爾的尼日利亞歌聲。 沃爾沒有馬上向我們透底,不說清我們真正的目的地,而是先向我們介紹他第一次去訪問埃克波馬的情況。那就在伊山附近,也就是阿茲基韋的老家。 「我一聽到喬給我說了死在芝加哥的工程師的情況。我就想去埃克波馬跑一趟,就地查一查,」他說道。「到那裡一看,一片敗落的景象慘不忍睹。兩位老人家死了不說,好多親屬也相繼去世。情況糟糕得令人可怕。所以我就盡可能的多找幾位家庭成員,採集血樣。看來他們都在喪葬前後受到感染,也許就在葬禮的當天。這一陣爆發現在似乎已經過去。有一部分親屬害怕得逃往南邊海岸哈科特港(Port Harconrt)去了。我一想,我也得跟過去看看,可能他們也會出什麼問題。不過我們還得先去埃努古。」 埃努古。就是飛機場兩個尼日利亞人想把我們帶去的地方。為什麼要去埃努古?我們想要知道。「依我看,」沃爾說道,「那就是拉沙熱疫病傳出來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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