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達爾文傳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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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再贅述當時達爾文一直在研究的甚至使他感到不安的問題:在什麼樣的範圍內應當接受這一對進化來說是外部的直接影響的重要因素①,讓我們還舉出達爾文在三年後(一八八〇年)給赫胥黎的信中所表示的一條非常明確的意見吧。赫胥黎曾給達爾文寫信道,他認為最好在講話時不要暗示自然選擇,因為這需要很長的「附加說明」。達爾文雖然當時已達七十一歲高齡,並且在許多信中老是強調他年事已高,害怕出事,說他的智力減退了,已經不能再研究困難的問題,但是,他卻正是在許多困難的問題上,繼續獨具慧眼地權衡一切「贊成」或「反對」的意見。他那驚人的智慧使他始終「注視著」同該原理相矛盾的證據,他善於找到一種非常準確的、精闢的、明智而又無可辯駁的論據。無疑,他在受到赫胥黎對自然選擇所流露出的一些輕視的神態的刺激後,擔心赫胥黎從此不和他來往了。 ①斯·爾·索博爾多來年深入研究了達爾文的著作,他在同我私下談話時說出這樣一種想法;根據達爾文的著作和書信分析他一生各個不同時期對這個問題的觀點是十分有趣的。我完全贊成這個意見,不想在這個《傳記》中作出全面的分析,在這裡我只指出,達爾文承認新的事實對說明這種影響的重要性,實質上絲毫也沒有貶低自然選擇思想的作用。 他給赫胥黎寫信道:「在我經常想到那些我們現在所不能見到的·極·少·數(著重號是我在引文中加的——作者注)的結構時,我可以使自己確信,自然選擇所起的只是從屬作用。另一方面,在我想到那些二十年前,只是被稱作『形態學的』並被認為是毫無用處而現在大家都知道是非常重要的為數甚多的構造(特別是各種植物)時,我可以使自己確信,任何構造都是靠自然選擇發展起來的。真正令人感興趣的是,在勃龍列舉的一覽表①中,有很多構造由於它們沒有功能作用而無法認為是自然選擇所造成的,但現在卻被認為是非常重要的構造了。」 ①附在勃龍的德文版《物種起源》上的。 為了結束達爾文一生最後十年在古生物學上的成就,以及古生物學對於進化問題日益增長的意義,我還要指出美國人馬爾施關於古生齒鳥類的著作對他產生的巨大影響。 一八七六年,華萊士的巨著《動物的地理分佈》出版了。達爾文對該書無限欽佩,並且指出,根據華萊士的觀點去研究各種植物、昆蟲有肺軟體動物和淡水魚的分佈是非常有意義的。他認為最有價值的是華萊士把哺乳動物作為動物地理分佈的基礎。但是,達爾文想把舊北極地帶區和新北極地帶區聯結在一起,並又作為一個區域,把馬達加斯加也合併起來。華萊士沒有象福勃斯、虎克等人那樣,採用並不存在的一些大陸下沉的假說,來說明生物的現代地理分佈,為此,達爾文稱讚了華萊士,並表示反對存在一個南極大陸的說法——似乎是介於南美洲和澳洲的南端之間的一個環節。他在信的末尾寫了一句讚頌該書的話:「這是一本妙不可言的書,在未來的許多年內,它將是一切有關動物地理分佈著作的基礎。」 大約在這個時候,達爾文知道了安頓·竇恩的關於脊椎動物起源於環狀蠕蟲的論文。這一就是現在也很少普及的理論,看來對達爾文沒有產生巨大影響。他給竇恩寫信道:放棄對那些海鞘綱動物(它們和脊椎動物的親緣關係是阿·奧·科瓦列夫斯基確立的)的研究,會使他感到遺憾,他對這些動物深抱好感,當然,主要的是放棄建立動物界基本科目之間的聯繫使他感到遺憾。在這裡應該指出,達爾文高度評價竇恩在新大陸努力建立動物站的行動,並且親自捐款,在英國組織簽名,積極參加建立這個極好的機構。 我不準備細談他同奧古斯特·魏斯曼相當頻繁的通信。我只想指出,他在通信中總是彬彬有禮的,特別是同外國人通信,甚至在他同他們發生意見分歧時也是這樣,在任何情況下,他都竭力避免同他們發生任何摩擦。 眾所周知,在這些年裡,微耳和一直對進化論持反動立場,並且反對在他的學校裡講授進化論。赫克爾出版了一本反對微耳和的小冊子《科學和教育中的自由》,赫胥黎為小冊子寫了一篇前言。一向欽佩赫胥黎的聰明機智的達爾文,感謝赫胥黎給他寄來的一本書。他寫道:「我只讀完了前言……這是非常出色的,我十分高興您在結尾給微耳和一記響亮耳光。」赫克爾沒有征得達爾文的許可,就發表了他對微耳和的個人意見。他的兒子一傳記作者寫道:「很難說,當時使達爾文感到痛心的,是他對同行進行了侮辱呢,還是他破壞了對朋友的信任……」 達爾文繼續同弗裡茨·繆勒通信。他總是高度評價繆勒的考察材料,並經常在《自然雜誌》上刊載附有他寫的前言的繆勒來信的片斷,因為他認為,這些片斷對維護進化論是極端重要的。他給繆勒寫信道:「您總是在發現某種新的和極端有趣的東西。」一八八〇年,巴西發生水災,這使達爾文感到極度不安。他給繆勒的哥哥(也是著名的博物學家,當時住在德國)去信,詢問繆勒是否丟失了書籍或器具,「為了使科學不致受到損失」,他準備立刻用自己的資金來幫助繆勒。 但結果,繆勒一切都安然無恙。 在達爾文這一時期的個人生活中,我們要指出希金森上校從新港到唐恩訪問一事。這個美國人在美國南北各州之間進行戰爭時,曾組織過特別的「黑人團」(即由黑人組成的)。無需贅述,達爾文憎惡奴隸制,全心全意站在北部各州一邊。希金森的《同黑人團相處的生活》一書落到達爾文手裡已經是在上校訪問唐恩之後。達爾文根據他所看到的美國黑人的情形,對他們一向抱著好感,他在讀完該書後,給上校寫了一封信,信中表示了自己的喜悅心情,因為希金森也抱有同樣的見解,並在自己的著作中很有見解地分析了黑人的性格和智力。 我們在這裡既不描述弗·奧·科瓦列夫斯基訪問唐恩,也不描述克·阿·季米裡亞捷夫訪問唐恩。因為在我們上面已指出的達維塔施維裡的書中,已描述了科瓦列夫斯基訪問唐恩的情況,蘇聯讀者已清楚地從季米裡亞捷夫的著作中瞭解到季米裡亞捷夫訪問唐恩的情況,而且這種情況,在我們的書刊中,也時常加以引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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