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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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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蔓足目其他形態和雄性退化,在程度上也是不同的。但是,不管雄性如何退化,可還是有雄性,幾乎常常可以看到同一物種的雌性,或同一物種的雌雄同體動物的個體,有相似的特徵。例如,達爾文發現同一種「蛹(他稱蔓足目幼蟲的最後的「腺介」階段為「蛹」)的觸角,不管雌的和雄的,全都一個樣,而不象其他種的觸角。此外,易勃拉(Ibla)屬的「寄生蟲」的嘴,很象雌的易勃拉的嘴,所以雄體屬這個屬是毫無疑問的。其次,長有軟毛的Icalpellum,無論是雄體還是雌體,都沒有該屬其他種所具有的典型的尾垂體,而且兩性的身體象供觀賞的襄荷介一樣,都被鬃毛厚厚地覆蓋著,無論是雄體還是雌體,全都非常光滑。最後,達爾文對蔓足動物的雄體和雌體,從卵到蛹以及長成動物在相同階段的情況下進行了研究。 達爾文在列舉上述事實和其他大量的事實時說道:「……是否有人會相信,在蔓足目的寄生蟲和蔓足目(寄生蟲固定在它們身上的蔓足目)之間各種各樣類似的差別是偶然的,並且已失去了意義呢?但是,要是我對寄生蟲的看法就象對雄體的看法一樣不被人接受的話,那麼這一點就應當允許」。 當然,一個物種內部同一性的形態如此強烈的變異,自然能作為一個機體發生巨大變異的證明。如果把近緣形態的性發生各種變異的事實加以對比的話,也可以指出這些形態所完成的「進化」,雖然在這些形態中被達爾文發現的關係尚未確定下來,當然,這一點對於確立他的物種起源學說是極端重要的。 在這裡,我要引用達爾文在分析各屬的性的關係時在他論蔓足目專著中所作的結論:「可見,在易勃拉(Ibla)和蘘荷介(Scalpellum)兩個屬內觀察到的性關係兩重性這一簡單事實是非常有趣的;我們有:一、一個雌體同一個(很少有兩個)雄體在一起,該雄體一直固定在該雌體上,並用由該雌體保護和用掉進該雌體的套膜腔中的小動物來養活;二、雌體同一前一後的、成雙成對的、生命短暫的一些雄體在一起,這些雄體失去了嘴和胃,並居住在由雌體最下邊的鱗片構成的兩個囊裡;三、雌雄同體同類似的生命短暫的雄體在一起,雄體的數目從一兩個到五六個,它們都固定在頭上的孔洞每個邊上一定的地方;四、雌雄同體有時候同一個,或者兩個,或者三個雄體在一起,這些雄體能夠用蔓足目通常用的辦法捕捉和吞掉獵獲物。這些雄體固定在頭的兩個不同的部分,並且這些在兩個不同部分的雄體,都被胸部用封閉方式保護起來。 在給這裡描寫的特殊現象作總結時,我想談談在四價易蔔拉的套膜腔裡觀察到的生物驚人的會聚情況;第一,這裡有老的雄體和幼小的雄體,兩者都是很小的、擬軟體動物的、失去頭狀花序的雄體,都長著一個大嘴,一個發育不全的乳頭和一些腿腳,彼此相互依附並固定在一個在構造和外形方面同它們截然不同的雌雄同體動物上;第二,這裡有四五個自由的小船式的、沒有嘴巴的幼蟲,它們都長有一些奇特的捕捉食物的觸角,兩個複雜的大眼睛和六隻游水用的腿;最後,這裡還有處在發展第一階段的幾百個球形的幼蟲,這些幼蟲都有一些甲殼的角形凸出物,一些單個的小眼睛,一些線狀的觸角,尖長形的嘴和只有三對游水用的腿;這真是各種各樣彼此未必有什麼共同之處的然而仍屬同一物種的生物的會聚啊! 此外,正如我們已經指出過的那樣,蔓足目的材料向達爾文清楚地證明了,確定各個物種和各個變種之間的差別是多麼困難。難怪他後來稱變種是「開始發展的變種」,而稱物種是「發展完成了的變種」。 例如,他在一八五三年九月二十五日給虎克的信中寫道:「……對我本人來說,唯一的疑問就是,類型究竟是今天正在變異呢,還是昨天已變異了……在把一定數量的類型作為不同物種而加以描述以後,我撕毀了手稿,並把這些類型合為一個物種;然後又撕毀了手稿,把這些類型又分成為一些單個的物種;然後再把它們合為一個物種(這種事經常發生)。我於是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詛咒物種,並且問自己:為什麼我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呢……」 關於蔓足目的著作曾被分散為幾部分出版。例如,在一八五一年,曾出版了關於現代海鴨的專題研究和關於古生海鴨的專題研究;在一八五四年出版了關於現代海橡實的專題研究和關於古生海橡實的專題研究。 專心致力於蔓足目的研究,其意義首先在於它證實了達爾文的進化觀點。這部著作對達爾文有莫大的好處,正如赫胥黎當時指出的那樣,給他提供了深刻的實踐知識,對於研究解剖學和動物發展史同動物的分類法的聯繫,提供了一處極好的場所。這使達爾文後來無論是在細節上,還是在批判地利用各種材料作理論結論方面,避免犯大錯誤。 一八五三年十一月,達爾文榮獲倫敦皇家學會的皇家獎章。他的許多朋友,包括虎克在內,趕忙向他祝賀。在賀信中,達爾文最先拆開了撒賓上校寄來的一封親切的信,可他起初對這一榮譽很冷淡。但是虎克就獎章一事所寫的信對他的影響卻不一樣。達爾文在給虎克的回信中寫道:「被人們喜愛的那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溫暖、友誼和美意,具有非常巨大的作用,所以同一個事實,如果象您那樣說出來,就使我充滿了異常喜悅的感情,使我心跳起來。請您相信,我不會很快忘記您的信給我帶來的愉快。這種誠摯的、充滿友愛的同情,比已頒發的和將要頒發的一切獎章更有價值」。 他仍然在患病。疾病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一八四五年他在給虎克的信中寫道:「我的健康幾乎總是老樣子,時好時壞。我想,在最近三年內,我沒有一天或者一夜不感到胃疼,而且在大多數日子裡,我的體力也無時不在急劇下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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