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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2.爭吵聲中共同對外

  杜邦公司的總裁科裡為公司也為他本人迎來了黃金時代。然而這時也是杜邦公司開始出現麻煩的時代,發生了許多不光彩的第一次。第一次家族內訌,第一次被人誣告,第一次吃官司被送上法庭。聯邦政府對杜邦公司違反反托拉斯法的起訴,搞得他們焦頭爛額。

  這時候,杜邦家族的權力急劇增長。科裡和亨利上校都把特拉華州視為一個良好的政治基地,據之進行權力角逐。

  科裡當上了共和黨全國發言人小組主任,又是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執行委員之一,同時他還是特拉華國民警衛隊的將軍。所以人們就以「將軍」來稱呼他。自從1906年成了亨利上校的競選幹事後,「將軍」像封建君主一般控制著特拉華州政界。

  亨利是威明頓和北太平洋鐵路公司的總經理,又是美國參議院議員,還是塔夫脫總統政治的夥伴。

  杜邦家族的人謀求政治上的權力,其最終目的在保護家族的經濟利益,為火藥企業謀求更寬鬆的發展環境,獲得更大利潤。為此,他們千方百計和美國政府上層人物拉關係,交朋友,為總統候選人提供競選經費,拉選票。

  當時威爾遜和塔夫脫倆人競選總統。阿爾弗萊德和科裡率領特拉華州代表團參加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時,他們明知塔夫脫不是威爾遜的對手,仍在會上再次提名他們的朋友塔夫脫為總統候選人。他們因政府提出反托拉斯案,指望塔夫脫當總統後能有一個更寬容的政策。

  遺憾得很,1916年,杜邦的政治野心受到了挫折。那一年威爾遜再次當選為總統。而他們的朋友塔夫脫失敗了。這對杜邦家族和杜邦公司是很不利的。

  然而另一件政治醜聞對他們更不利。亨利在選舉中,使用金錢拉選票,用假票充塞票箱,讓選民異地重複投票,甚至用威嚇無黨派選民等手段,獲得了共和黨候選人的提名。這種卑劣行徑被新聞界揭露後,引起了特拉華州市民的極大憤慨。

  市民對選舉行賄的指責和聯邦政府對火藥托拉斯的起訴,使他們狼狽不堪。他們覺得必須加以制止,必須在公眾面前樹起一種新的形象,使他們受到尊敬,從而保護他們的財產不受損害。

  為此,杜邦家族的掌權者們積極開展社交活動,爭取新聞界和公眾輿論的好感,爭取政府首腦的支持。第二年塔夫脫當選為總統,他的當選,科裡幫了很大的忙。他上臺後,繼續執行羅斯福的漸近改良主義。在處理壟斷財團問題上,他主張雙方合作,包括杜邦家族的案子。他的本意是傾向于寬恕杜邦。

  在1910年3月參議院開會時一位名叫裡德的參議員曾兩次提出對亨利的當選作一次徹底的調查。這使得塔夫脫總統感到為難。後因參議院正面臨著名譽掃地的危險而作罷。但是總統並不感到寬慰。他認為掩蓋真相在政治上是相當危險的,而用這種手法包庇臭名昭著的火藥托拉斯的一個巨頭則更危險。有人建議同火藥托拉斯董事長科裡秘密會晤,用會談的方式解決問題。

  但塔夫脫不贊成。因他曾指責科裡「滑如泥鰍、曲似羊角」,因而有點戒心。

  參議員阿利對總統的戒心是同情的,他與皮埃爾磋商後,建議總統同阿爾弗萊德會晤。

  阿爾弗萊德雖然同家族、同科裡鬧得很僵,但在對外、對政府鬥爭方面卻是一致的。皮埃爾對他一說,他就爽快答應了。然後,他反復思考著和總統會談的對策。他設想了幾種方案,最後決定使用大多數實業家慣用的手法,即用嚇唬手段對付塔夫脫。那天,阿爾弗萊德擺出一副十足的實業界名流的氣派來到總統辦公室。塔夫脫熱情地迎接了他。杜邦公司以前的律師,現任塔夫脫的司法部長威爾夏姆也在場,這對阿爾弗萊德是有利的,所以他心中的底氣更足了。他坐下後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總統,鎮定自若地開始同總統談判。幾句客套話之後,他直截了當地恫嚇說:除非允許杜邦公司對生產軍用無煙火藥保持100%的壟斷權,否則100萬工人就要被趕出工廠。

  「你想威脅美國政府嗎?」塔夫脫雷鳴般怒吼起來。

  「當然不是。」阿爾弗萊德若無其事地答道。接著他又不慌不忙地揚言要關閉政府所依靠的商業用的火藥工廠。這下塔夫脫的威風垮了,他根本不敢想像,用干涉的手段來恢復杜邦工廠的生產的質量。用武裝作後盾的美國金元外交是為大企業謀利的,而不是反對它的。這是美國政府的基本國策。

  會談進行了幾個小時,阿爾弗萊德始終保持進攻的態度,最後塔夫脫只得妥協了。美國政府能夠在拉丁美洲侵佔一個又一個國家,卻敗在特拉華州杜邦的手下。這極大地提高了杜邦家族的聲望。

  6月13日,法院宣佈了最後裁決。法院裁定:杜邦公司應分為3個獨立的公司——杜邦、阿特斯和赫爾克裡士,並指定若干工廠給兩個新公司生產普通火藥,而允許杜邦公司保持生產軍用無煙火藥的全部壟斷權。科裡的托拉斯渡過了難關,未傷一根毫毛,這次裁決被稱為「美國司法史上一出絕妙的滑稽戲」。

  阿爾弗萊德由於這次和總統談判,維護了杜邦公司的利益和尊嚴,經科裡和皮埃爾提議,又恢復了他的財務委員會主任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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