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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該小隊的一名駕駛員喬治·伯加德事後報告:「我開始向南150度以1.3萬英尺高度飛行。馬斯制斯與我一起,約在東南75公里處,我們趕上了一架日本雙引擎轟炸機和它上面的一架戰鬥機。我對I—97型機開火。在它轉身向我飛來時,我正在對付轟炸機。轟炸機屬輕型的,它飛得特別靈活而且很快。該機向下作急劇俯衝並急轉彎。我第一次沒有打著它,不得不爬高以便再來襲擊一次。當時,I—97已盯住我們。因為它向我的左機副翼打了一梭子彈後俯衝飛走。我也來了個俯衝急轉,向它打了長長的三梭偏斜子彈。這架戰鬥機跳動得很厲害,斜著機翼,跌了下去。我拉起飛機,看見敵機撞入一個尖峰的邊緣爆炸了。我又爬高,選中一架正在山峰中貼峰飛行的轟炸機。每次我從後面盯上它時,它便在群山峻嶺中忽隱忽現。當時我的0.50口徑機槍失靈,大約來回兜了五六次,我才在一個山溝裡完全盯在它後面,但它突然來了一個90度急轉彎,並沿著一個圓錐形山峰作360度的垂直翻轉,我的速度太快,無法老呆在它後面,當我拉起飛機,降低速度,它又往南飛了。我們離開地面不會高於150英尺的,在一次從上面進行襲擊時,我右邊的0.50機槍又管用了。一刹那間,敵機的左引擎著火。它力求維持高度。我則降低速度,不斷射擊,直到它拖著一個壞了的機翼,無法升高為止。機身在墜地時分成兩半,在我盤旋時,看到它的右翼仍在燃燒。地點大約是在蒼威以南或偏東南20公里處。」美國志願隊的另一個小隊,則同日本戰鬥機遭遇上了。駕駛員鮑勃·尼爾在戰鬥結束後向陳納德報告說:「我第一次飛向目標並不順利,因為射擊方向有偏差。第二次襲擊正好與I—97型戰鬥機迎面相遇,它冒起了煙。我沒有看到它撞毀。我向西南方向飛,又襲擊了一架戰鬥機,它也冒了煙,但沒有見到它墜毀。在這次飛行後,一架雙引擎戰鬥機咬住我尾巴,向西緊追了五到十英里,我才與它拉開距離,並與它對著飛,我沒有看到我開火後的結果……丟掉這架戰鬥機後,我繼續往南飛,並與一架向西南飛的I—97型戰鬥機交戰。它被打壞,但沒有見到它墜毀或燃燒。」

  這場空戰歷時半小時。

  美國志願隊打掉了架日機中的28架。桂林城沒有受到一顆11炸彈的威脅。

  市民們欣喜若狂,他們設宴熱情款待美國志願隊,並且湧向基地表示慶賀。

  整個桂林城沉浸在一片歡慶聲中。

  陳納德又制訂下一步作戰計劃。

  他將第二中隊的一部分戰鬥機調到衡陽的前沿陣地。其餘的P-40機隨同指揮部一起,遷往重慶。

  6月22日。

  駐守在衡陽的部分志願隊戰鬥機,奉陳納德之命,飛往漢口襲擊日軍機場和長江上的日軍艦只。

  駕駛員查爾斯·索耶在當日的戰況報告中寫道:「我在13時起飛與中隊長和鮑姆勒一起爬高到2萬英尺,並在機場附近盤旋。我們偵察到14架I—97型機在我們下面8000英尺處,我們即發起進攻。我的第一次進攻是迎頭痛擊敵機,狠狠地打了一梭子彈後,就看到那架飛機引擎裡冒出了大量濃煙。接著我俯衝到它下面,沒有再見到發生什麼情況。稍後,我從後面向其中一架進行了後圓四分之一投影比進攻,該機引擎又冒出了黑煙。但是,我俯衝離開,沒有見到它是否墜毀。之後,我又發起了幾次進攻,成果不明顯。最後,我處於一個能直接從後部進攻的方位上,我從下面撲了上去,而且從後面進攻,大約在500碼處,我開了火,逼近到250碼處,該機碎片四飛,濃煙滾滾。它向左轉了一個直角。

  我正好從近距離給了它狠狠一梭子。它似乎爆炸解體。」

  翌日,陳納德給宋美齡發去一電。電文如下:

  致蔣夫人閣下:昨日美國志願隊在漢口以南江上打壞了日軍的炮艇,打毀了三隻小艇。還在與二十一架日本戰鬥機戰鬥中,我們打下一架,也可能是五架。我方一架在衡陽機場被打壞,但可修復,無其他損失。今日天氣不好。你可發表上述報道。

  正當美國志願隊為其取得一個又一個的重大勝利互相慶賀時,史迪威和比斯爾卻在緊鑼密鼓地為解散志願隊而活動著。

  5.「他們該回家去了」

  比斯爾遵照美國陸軍部的命令,全力以赴擬訂美國志願隊編入陸軍航空隊的細節。最後,他終於得到了宋子文和蔣介石的同意。比斯爾來信要陳納德對解散志願隊提出意見。陳納德在回信中重申了他的意見。

  「每一個志願隊隊員應發給500美元的回美旅差費。我已為願留在中國並為第23戰鬥機大隊服務的志願隊隊員(不論是陸軍還是海軍官兵)的提升進行了仔細的考慮……由於中國伙食費和勞務費用高,美軍人的口糧標準應訂得稍高一些。而且應當對擬成立的新大隊的行政管理提供支援人員,你知道,我本人並不擅長於行政管理。」

  幾天後,1942年5月15日,陳納德突然收到總統顧問勞克林·居裡的來信。

  顯然,比斯爾已將陳納德的信轉到了華盛頓。居裡來信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將軍:

  自從1月12日以來,我沒有收到過你的來信,但關於你和隊裡的情況,我聽到不少。正如你所知,你和志願隊都在美享有盛名,沒有一天不聽到有關志願隊的報道。陸軍對志願隊態度不錯,它的公共關係部已發表了一系列材料,大都是很好的。

  沒有比能使我略盡微薄之力,給你們以協助要更快樂之事了。我十分珍惜你說過的話:

  我是志願隊的一位真正的隊員。

  我對你們無法從此地得到充分支援深為難過。這確實是可悲的。我認為,你不該經歷那個危急和士氣低落的時期,不必在沒有什麼飛機的情況下去轟炸曼德勒……

  有關洛克希德赫德遜的事尤其使人難受。不僅是因為飛機一拖再拖,遲遲不來,而且也使三十二名駕駛員的替換無法進行。不用說,我是從一開始就反對將你們的戰鬥機的替換從屬￿轟炸機,但由於我們在打仗,十分抱歉,我對空軍沒有多大影響好施加。

  令人遺憾之至,美國志願隊無法再繼續下去。這裡的困難似乎難以克服,不合併,你們就會自我消耗殆盡而結束。

  還有一些事,我還是不寫為好,待我們有機會時再促膝長談。與此同時,請你相信我始終不渝的友誼和對你的欽佩。

  誠摯的

  勞克林·居裡

  5月26日,陳納德又收到一封重慶方面的來信。信中說:「蔣委員長已同意解散美國志願隊,並為解決美國志願隊的合同條款找到了辦法。大部分合同仍將履行,所有人員都將取得欠給他們的全部餘款,並得到一筆回國旅差費。」陳納德回信說,對這樣的解決辦法表示滿意。6月20日美軍成立了陸、海兩軍種歸併委員會,並開始到一些機場同美國志願隊人員談話。

  大多數美國志願隊隊員對歸併一事並不熱衷。駕駛員查爾斯·邦德在日記中寫道:「6月22日,美軍歸併委員會人員到桂林來看我們,海恩斯上校用DC—3機把他們送來。陳納德將軍也同來,海軍有一名成員。他對前海軍駕駛員的談話極其不當。他態度蠻不講理。我們大家都聽了一個陸軍上校談了歸併問題,以及我們的其他抉擇的事。事後,鮑勃·尼爾和我在一起,大家一致認為,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這並非易事。但我們決定回家。不呆在這裡,良心上不好過,但我還是打算回華盛頓特區去,為自己弄上一個固定的差使。

  「今晚,我更敬佩這位老首長了。喬治·伯加德告訴我,在與陳納德談話時,陳納德告訴他,他不怪我們要走的任何人。這使我好受了一些,也許我現在可以安心睡大覺了。」然而,史迪威和比斯爾一再聲明,美國志願隊如不接受歸併,將不再給予補給。

  另一方面,史迪威又向志願隊隊員說好話,答應以一個完整的戰鬥機大隊替代在中國的美國志願隊。同時他還答應蔣介石,讓陳納德在這段時間裡作為美駐華高級軍官留任。但是後來這項諾言沒有一次得到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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