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柴可夫斯基 | 上頁 下頁


  1876年8月底裡姆斯基—科薩柯夫曾要求柴可夫斯基允許他將《雪娘》中的幾首歌曲編入他選編的俄羅斯民歌集。

  歌劇《雪娘》很晚才在彼得堡上演,那是在作曲家逝世後於1894年12月14日由尤·依·布列赫曼指揮演奏的。《雪娘》的音樂總譜也是在作曲家逝世後於1895年12月由尤爾根松出版。

  1873年的夏季,柴可夫斯基是在西歐的旅行中度過的。他經德國、瑞士、意大利最後到了巴黎。8月初柴可夫斯基回到俄羅斯來到烏索沃他的學生和朋友席洛夫斯基家裡。不巧席洛夫斯基因臨時有事要去莫斯科辦理,只好把柴可夫斯基一人留在這個鄉村。柴可夫斯基自己在這裡住了兩個星期,後來他回憶道:「我的心境寧靜而愉快,白天在樹林裡漫遊,傍晚在深谷中散步,夜間則坐在敞開的窗旁,傾聽著莊嚴的寂靜,這種寂靜時而被自然界中模糊不清的聲音打破。這兩個星期仿佛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在引導我,使我毫不費力地擬出了我的《暴風雨》序曲。」交響幻想曲《暴風雨》仍是以莎士比亞的作品為題材。這個作品洋溢著歡樂,表現了人類的美好情感。柴可夫斯基只用10天功夫就寫完了這首曲子。這一年的12月19日由尼·魯賓斯坦指揮,在莫斯科舉行了首次演出。演出同樣獲得了成功。

  10.「我一個音符也不改」

  60年代末70年代初,柴可夫斯基在音樂的創作上就各種體裁都進行了成功的探索。1874年12月他寫好了一部鋼琴協奏曲。由於他不是鋼琴家,很需要這方面的行家從鋼琴演奏的角度給他的新作提提意見。尼·魯賓斯坦是莫斯科最優秀的鋼琴家,而且在音樂的其他方面也堪稱一流的專家,於是柴可夫斯基拿著自己的鋼琴協奏曲去向尼·魯賓斯坦請教。

  柴可夫斯基彈完了第一樂章,魯賓斯坦一句話也不說,沒有任何評語。沉默了片刻之後在柴可夫斯基的請求下,很勉強地說:「既然作品本身跟我的藝術趣味完全格格不入,我怎麼能談論那些細節呢?」柴可夫斯基忍耐著,繼續把協奏曲一直彈完,對方仍是沉默不語。柴可夫斯基站起身又問:「怎麼樣?」魯賓斯坦顯得很不情願地開了口。起初還能用平緩的語氣說話,後來就越說越激動,態度傲慢,說話口氣近乎責駡。他認為柴可夫斯基的這部鋼琴協奏曲完全沒有價值,絕對無法演奏。

  他說除了兩三頁還可救藥外,其餘的應該統統扔掉。他全盤否定了這首曲子。柴可夫斯基感到很受侮辱,氣得說不出話,自己跑出房間。他想,友誼的批評他是需要的,而且非常需要,而魯賓斯坦這種粗暴譴責實在很傷害他。這時,魯賓斯坦也跟了出來,仍是重複著剛才的意見,說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奏曲不可能演奏,還指出了許多許多需要修改的地方。最後他說,如果能照他的要求修改,他將在自己的音樂會上演奏這支曲子。柴可夫斯基卻說:「我一個音符也不改,我要原封不動地照現在這個樣子把它拿去出版。」

  柴可夫斯基真的這樣做了。他把原來給尼·魯賓斯坦的題獻換上了漢斯·封·布羅夫。柴可夫斯基曾聽過這位德國著名鋼琴家的演奏,他相信布羅夫會喜歡他的新作。果然布羅夫對這部鋼琴協奏曲的評價很高。他早就是柴可夫斯基在歐洲的支持者,得到柴可夫斯基題獻的作品也使他很高興。1875年10月布羅夫在美國旅行演出時,在波士頓首次演出了這首樂曲。布羅夫說當時一共演出了6場,每場演出結束時,都應觀眾熱烈要求把末樂章從頭至尾重演一遍。知道此曲獲得這樣的成功,柴可夫斯基感到由衷的高興。

  第一鋼琴協奏曲的主題仍然是對祖國大自然的熱愛和與人民結合的渴望。協奏曲中也用上了烏克蘭民歌旋律。這是他在卡明卡居住時,在鄉間的集市上聽見幾個盲乞丐所唱的歌調。這首鋼琴協奏曲是作曲家前期的所有大型作品中最明朗、歡快的一部,體現了那一時期他的樂觀、自信的精神狀態。

  第一鋼琴協奏曲於1875年冬季在彼得堡和莫斯科首次上演。這部作品很快在俄國及國外流行,成為世界音樂藝術的瑰寶之一。

  第一鋼琴協奏曲的創作過程中所發生的柴可夫斯基與尼·魯賓斯坦的矛盾其實也絕非偶然。柴可夫斯基對自己的引路人和領導尼·魯賓斯坦一向十分敬重和感激,但在音樂創作觀點上,他們之間的差異又使他們彼此隔膜。尼·魯賓斯坦恪守古典陳規,偏于保守,柴可夫斯基接受過系統的音樂專業教育,他既繼承古典又著力創新。尼·魯賓斯坦不能接受柴可夫斯基有所發展的東西,又加上他本人性格上的高傲、自恃和某種程度的跋扈,使柴可夫斯基在內心深處並不真正喜歡他。然而,尼·魯賓斯坦在柴可夫斯基的生活中畢竟是很有影響力的人物。和尼·魯賓斯坦之間的友誼產生裂痕使柴可夫斯基的心情變得很壞。這段時間他的作品還有《憂鬱小夜曲》和幾首浪漫曲,這些作品反映了他當時憂鬱、沉重的心情。

  11.《第三交響曲》

  1874—1875年初的這個冬季,多愁善感的柴可夫斯基再次出現了精神抑鬱的症狀。他和尼·魯賓斯坦之間發生的不愉快在他心頭蒙上陰影。他需要得到莫斯科音樂同行的慰藉和支持,但他常常感到他們只是職業上的同事。他覺得很孤獨。他在給弟弟阿納托裡的信中說:「有一種力量時常拉我去進修道院或做出諸如此類的事……我本性非常懼怕人類,羞怯和多疑到不心安的程度……整個冬季我覺得心灰意冷,有時竟至厭棄生活,陷入絕望的邊緣……現在,隨著春天的來臨,這種憂鬱症完全停止發作了……」

  1875年6月柴可夫斯基在烏索夫開始創作第三交響曲。夏季在達維多夫家的另一處莊園維爾波夫卡(也在卡明卡附近)完成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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