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貝多芬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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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音樂、公開的和私人家庭中的音樂會在首都維也納從不間斷,為這個好學的年輕人提供了許多積累經驗的極好機會。歌劇演出通常是豪華的、聲勢浩大的。公開的音樂會雖少,但私家的音樂會卻到處都有。這種潮流影響了都市的社會生活。每一座大廈裡都有一些與音樂有關的陳設;即使是一個男僕或者是一位聽差,只要會拉四弦琴或吹笛子,那麼他就有可能被派去參加一些簡單的音樂演出了。有錢的顯貴們的家中常雇有30人以上的樂隊,若想擴大隊伍的話,則只要到鄰家隨便叫來幾個人就行了,一場交響音樂會或宗教音樂會即可進行。能夠找到8個人,那麼就舉行一場用管弦樂器演奏的八重奏午餐音樂會;即使三個、四個人也行,那麼不妨進行一場輕鬆的、不拘形式的三重奏或四重奏。如此廣泛的音樂活動便形成了許多小型的音樂組織。 交響音樂會是很少舉辦的,交響樂曲也被當作室內樂曲演奏。家庭的小劇場和舞廳只要聚集了一定數量的樂師就可以開音樂會,聽眾是從來不會缺少的。當冬天音樂季節來臨之時,顯貴們紛紛從各地匆忙趕往維也納。他們都帶來了各自的音樂指導,足夠讓幾個交響樂隊同時演奏。 歐洲正盛行著維也納的器樂音樂,不論是在巴黎,還是倫敦都在演奏莫紮特、海頓的交響曲和四重奏。一個顯而易見的、無可爭議的事實是,維也納是居首位的城市;而此榮譽又是與眾多著名的作曲家的名字連在一起的。儘管維也納的顯貴們對聽音樂之重要性的認識還並不十分明白,但他們還是在聽著。 1792年的維也納人對五重奏、四重奏和奏鳴曲充滿了極大的興趣。 許多事實都說明貝多芬對貴族階層是十分輕視的,曾公開地向他們挑戰。貝多芬曾對裡區諾斯基這樣說:「你不過是一個王子,而我,卻是貝多芬!」他很看重藝術家的地位,反對暴君制度,但貝多芬所指的暴君是好戰的暴君,而普通的貴族還不在這一行列。總而言之,他反對利用個人權力和為了個人利益而使大眾遭受損害。從這點出發,他本人成為貴族階層的從屬者也就不足為奇了。 貴族們提供了貝多芬所必需的生活來源、音樂方面的許多經驗和足夠的成長條件。勃朗甯和華爾特斯坦公爵提醒了他,並引導他走上了正確的道路。在維也納,他生活圈子裡的貴族為他提供的方便就更多了:供給他各種費用,還有額外的幫助,而裡區諾斯基王子還給了他一個每年可以掙600弗洛林的職位。當然,他們早已是相當瞭解和信任的朋友了。 貝多芬接受了他們的恩惠,為了報答他們,他創作了大量的樂曲,甚至超過了他們對他所提出的要求。這似乎也是貝多芬的一種義務。假若他處於一種與他們敵對的地位,那麼貝多芬就成為友誼和情感的叛逆了。 民眾在注意著貝多芬的生活和成長。他們對他的尊敬和他那罕見的音樂才能使他的社會地位明顯地提高了。這是任何人也不必感到奇怪的一種必然趨勢。貝多芬發現有人已經為民眾對音樂的熱愛和對音樂家的尊重鋪平了道路,而先驅者就是莫紮特和海頓這兩位天才。音樂氛圍的形成已超過了其他的世俗觀念,幾乎達到了狂熱的程度,類似於對宗教和榮譽的崇拜。音樂最先促成了紳士的風流,超過了其他事物和習俗對這一些人的影響;他們之間甚至彼此以高水平的音樂會來競爭,而不論其代價如何。 從波恩來的音樂家也無需出示他們的資歷證書和介紹信,他所要做的,就是在鋼琴的鍵盤上充分地展示自己的水平。 維也納的音樂理想主義風氣使貝多芬滋生了一種特別的感覺,把他的性格改變得十分平和、溫順,使他放棄了粗魯和勃然大怒的習慣;當然,他也沒有理由再那樣任性地讓壞脾氣發展下去了——他已被眾人的尊重所包圍,各方面的發展都很順利,惟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沒有結婚。所有事情都按照貝多芬的意願發展下去,他充分享受著音樂給他帶來的便利,既演奏又創作,還執教培育新人。 貝多芬已表現出較多的紳士風采。他接受公開的喝彩遠比他得到的錢財更多。這種甜蜜的聲音養成了他的自尊;他若單純地自高自大而缺少必要的素養、氣質和技能的話,是不可能獲得這些光榮與成功的。 從維也納起,貝多芬走上了一條成功的路。 第五章 富於個性的「即興演奏家」 貝多芬在維也納的最初3年中取得了完全的成功。他去維也納的目的十分明確,從來也沒有忘記過。他知道要如何去創造他的成功。 華爾特斯坦公爵明確地告訴他,要用不可思議的方法「從海頓手中獲得莫紮特的精神」。 經過一番紙和筆的交往,貝多芬不久就感到了失望:海頓這位德高望重的音樂家創作了許多的樂曲,但也養成了一個怪癖。如此一來,這位音樂前輩對那種天賦極高的音樂青年而言,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最初,貝多芬從海頓處所學到的東西還只是一些小夜曲。而小夜曲緩慢的樂章又漸次發展到思想上的解放,回旋曲的快速轉變——這些都是從海頓那裡學來的。事實上,貝多芬所選擇的是行動,而不是紙上談兵。他在海頓身上所獲得東西是基於友誼上的幫助和藝術上的立場。 貝多芬並沒有師從海頓學習作曲,以後,他卻成了一個作曲家,並且是一個完美的作曲家。他從波恩帶來了許多手稿。他的音樂創作也不按海頓的步驟走,所以顯得十分奇怪。然而,他內心還是十分欽佩、甚至可以說是崇拜海頓的。他知道海頓精神上的毅力一天比一天堅強,而其音樂表現力也一天比一天豐富。貝多芬迫切需要的是作曲的所有方法和音樂創作的思想,但是很顯然,海頓沒能滿足他的要求。這位偉大的作曲家對貝多芬那種音樂創作技巧之外的內容是不感興趣的。 當貝多芬剛抵達維也納時,海頓很難立即將其收納于門下進行教育,但不久後又教給他練習一些古老而簡單的宗教音樂。假如諾特博姆沒有記錯的話,海頓還曾打算從頭教給他音調和和絃的初級知識呢!只過了半年,困難的象徵出現了,事情似乎進展得太慢,忙碌的海頓從來也沒有改正過貝多芬的錯誤,好像他從沒有出過差錯似的。 貝多芬私下裡和舒懷頓談過這些情況,但對海頓卻從未開過口。 貝多芬又聽從了另一位朋友的勸告,師從約翰·舒乃克學習作曲方法。這樣,他就開始了為未來的輝煌大廈和崇高事業奠定基礎的工作。 舒乃克在自傳中寫道:「次日,我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做,就是去拜訪一位叫貝多芬的、尚未成名的音樂大師。他已充分顯示了他的領導地位。在他的寫字臺上,我看到了他第一課時所學到的東西。只需粗看一眼就知道,那其中有許多明顯的錯處。」 海頓第二次從倫敦載譽歸來以後,就致力於交響曲的創作;而貝多芬什麼也沒做,舒乃克深知這個青年的性格,便教了一些讓他印象更深刻、興趣更濃厚的東西。「我現在知道一定要盡力幫助我所熱愛的學生。我願意加倍補償你在海頓處所沒有學到的東西,但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保密。」出於一種職業習慣,舒乃克開始了他的工作。 就這樣,貝多芬開始走上了用自己的智慧和雙手寫下不朽作品的旅程。 師從舒乃克的學習持續了一年多的時間,直到舒乃克不再對他有所幫助時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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