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愛因斯坦傳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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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的愛因斯坦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熱愛物理學,我也自以為具有研究物理學的才能。」 教授迷惑了。一個不守規矩的學生還加上一份固執,他搖了搖頭,再次歎了口氣,說:「唉!……」 「算了,聽不聽由你,我是為你好!」 歷史得感謝愛因斯坦的「不守規矩」和固執。假如當初愛因斯坦真聽了這位教授先生的「忠告」,物理學真不知要蒙受多大的損失呢!幸好,固執的愛因斯坦是有自信的。他繼續走自己的路,繼續刻苦攻讀物理學大師的著作,不為守舊教授們的態度而退縮。 在蘇黎世也像在瑞士其他的大學城一樣,聚集了許多不同種族的大學生、革命的僑民或是因民族壓迫和階級限制而離開自己祖國的男女青年。大學生中許多人並不是革命者,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民主思想的擁護者。這是一個具有巨大政治和科學熱情的環境。甚至把興趣局限於純科學的蘇黎世青年的代表者們也不能不受它的影響。 愛因斯坦和許多大學生僑民接近。他的朋友中有一位名叫米列娃·瑪利奇的塞爾維亞姑娘,她是來自奧匈帝國的僑民。米列娃的才貌並不出眾,生性沉默寡言,她也是學物理學的,雖在學識上沒有出眾的才華,但對一些物理學著作很感興趣。她可以面對愛因斯坦坐上很長時間,一言不發地聽著愛因斯坦滔滔不絕地講述他的物理學觀點。 當時還未出名、也還沒有成熟的愛因斯坦太需要一個消極的聽眾,內在情感一直是孤獨的愛因斯坦很自然對米列娃產生了感情,以致雙方不久就墮入愛河。 在大學期間,愛因斯坦最親密的朋友有:格羅斯曼、路易·科爾羅斯、雅科布·埃拉特等人。他們像米列娃一樣都是在1896年進入蘇黎世工業大學的。格羅斯曼跟自己的雙親住在蘇黎世湖邊的塔爾維爾村,愛因斯坦經常到他家去。埃拉特也住在家裡,上課時愛因斯坦通常都是和他坐在一排,他媽媽非常喜歡愛因斯坦。許多年後她都回憶起,患了感冒的愛因斯坦圍了一條古怪的圍巾是怎樣來到他們家裡的,原來圍巾是他從抽屜櫃上取下的一塊長條桌布,這是他從一位熨衣婦那裡租來的房間裡的一件樸素的裝飾品。有趣的是,這位熨衣婦喜歡在音樂聲中幹活,愛因斯坦就用自己的提琴聲使這位善良的婦女得到享受,為此,他不知耽誤了多少上課以及與朋友聚會討論問題的時間。 愛因斯坦跟古斯塔夫·邁耶爾一家也有往來。邁耶爾曾經住在烏爾姆,是他父親的朋友。許久之後,在邁耶爾夫婦金婚紀念日,愛因斯坦曾寫信給他們:「早在鸛鳥剛想把我從它無窮無盡的寶庫中送出來的那段時間裡,在烏爾姆您們就是我雙親敬愛的朋友。當1895年秋天,我隻身來到蘇黎世並考試落榜的時候,是您們給了我衷心的支持。在我上大學的年代裡,甚至於當我穿著肮髒的鞋子從烏特裡堡去拜訪您們的時候,您們家好客的大門始終為我敞開著。」 有時,愛因斯坦就到自己一個遠房親戚阿爾貝特·卡爾科赫①商行駐蘇黎世的代表那裡去。在那兒舉辦的家庭音樂會上,愛因斯坦總是過得很快活。卡爾的妻子有一副金嗓子,愛因斯坦就用小提琴為她伴奏。 ①愛因斯坦的熱那亞親戚。 一個名叫「都會」的咖啡館,是愛因斯坦與格羅斯曼等朋友常去的地方。他們邊喝咖啡邊交談,從科學到哲學,從藝術到人生,年輕人所看到的、感興趣的一切,無所不談。當然,談得最多的是物理學。就在「都會」咖啡館裡,愛因斯坦的意大利同學貝索,一位馬赫的信徒,極力推薦愛因斯坦讀馬赫的著作。 貝索手裡拿著馬赫的《力學》,激動地說:「牛頓在他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中說,時間是絕對的,空間也是絕對的。絕對的意思就是和一切事物都沒有關係。既然空間、時間和任何事物都沒有關係,你又怎麼知道空間和時間存在呢?」 愛因斯坦的意見比貝索更激烈,更徹底。他說:「牛頓把這個歸結為神的意志。康德把神意視為先驗,而空間與時間的概念又是先驗的。一旦躲進了先驗的神山,我們物理學家就無能為力了。要把絕對空間和絕對時間從先驗的神山上拉下來,用我們的經驗來檢驗它們!」 年方20歲的愛因斯坦,握住馬赫這把批判的劍,準備向有200多年歷史的牛頓力學挑戰了。 後來愛因斯坦在總結自己的學術活動時,對物理學的情況作了如下描述,這也正是他從少年到青年時碰到的情景:「當時,在各個細節問題上,雖然成果累累,但在原則問題上僵化的教條仍居於統治地位。假如真有所謂『開始』的話,那麼一開始是上帝創造了牛頓運動定律及其必不可少的質量和力,這就是一切;其餘一切,都可以用演繹法根據適當的數學方法推演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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