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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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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算是走運氣。沃裡梅爾指示:把這棟房子原女房東在二樓的一間私人牙科診室整理出來給奧斯特洛夫斯基住。 尼古拉為了儘早讓五金工人舒拉契卡高興,於1928年10月29日寫信給她: 「我們已經過了三天資產階級的生活啦!這兒房子寬敞,陽光充足,有三個窗戶,有電燈,甚至……還有自來水……我在這兒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吸,還見到了陽光。我已經26天沒有見到陽光。我曾經住過的那間地下室,無論從肉體上和精神上竟如此摧殘了我。」 是的,現在他們總算有了一間豁亮的、乾燥的、比起地下室總算寬敞的、十平方米的房子。但有一點不方便:他們的壁爐燒火口在隔壁的房子裡,那裡住著女房東的親戚——一個礦主。他現在是工人,在一個療養院趕馬車。 他們的下邊住著一個工人和他的妻子,還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這就是那間可怕的地下室。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所有的房間裡都有泄水池,但卻禁止使用,因為下水道尚未修復。不知為什麼,瞭解這種情況之後,拉婭的鄰居把家裡的污水倒在泄水池裡,這些齷齪的東西便流到工人住的地下室的泄水池裡。這樣一來,尼古拉的屋子裡也臭氣熏天。此外,這個鄰居還從房子的窗口把污水潑出去——恰好潑到這個工人住房的窗下,應當說是一個結核病人住房的窗下。這個工人的妻子常常抱著孩子含著眼淚跑到他們這裡來。 「尼古拉·阿列克謝耶維奇,幫幫我們的忙!這個資產階級分子又把髒水潑到泄水池裡……」 人們常常來奧斯特洛夫斯基這裡尋求袒護。尼古拉在家裡召集居民委員活躍分子,力爭改善工人居住條件。對礦主進行譴責,並以驅逐出宿舍來威脅他……鄰居知道後,破口大駡尼古拉。一般說來,他有罵共產黨員的「癮」。 這個人要做什麼?他不准拉婭進他那間房子裡去生公用的壁爐。壁爐冷冰冰地在那裡。舊房主卻在自己的房子裡安裝了一個小鐵火爐。她卻不能這樣做,因為尼古拉受不了煙氣:頭痛病一直在折磨他。當她向鄰居請求點燃公用壁爐時,舊房主兇狠狠地回答說: 「要想進我的屋子,只能等我死了以後!」 拉婭要求批評他,讓他遵守秩序,並幫助他們解決生爐子的問題。而市執行委員會回答她說:「當然囉,若是別人也到那裡去生火,這是很不方便的。」 寒冷繼續威脅著他們。尼古拉躺在床上。拉婭用能保溫的東西把他的身子包得緊緊的。 同時,他們也尋找出路擺脫這種困境。他們堅決要弄一隻電爐。但是,索契沒有這種東西。他們又火速給五金工人舒拉契卡寫信。信是1928年11月份寫的: 有一件緊急事要麻煩您,請到電料行去打聽一下,他們那兒有沒有電爐買……極需使用,因天氣就要冷了…… 今天我就電爐一事給你打電報——要電壓110伏特的。這種電爐雖然耗電量大,但能較快地取暖……我那家鄰居不准別人點燃公用壁爐,他自己也不用公用壁爐…… 關於這個鄰居:尼古拉還有這樣一段描繪:「我們這所住宅裡只有一個敵人,即貪得無厭的資產階級分子——我的鄰居。由於對我們懷著刻骨的仇恨……不讓我們生壁爐,我們只好生活在冰冷的屋子裡;我的幸福就是希望有晴朗的天氣,不然,我會凍死的。這群土匪中有一個人朝我的窗子裡投石塊,瞄準我的腦袋,但技術不到家,只碎了玻璃,這已經不是第一枚炸彈了。當拉婭外出時,他們在我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用石頭襲擊我。用這種徒勞的嘗試達到某種目的。讓這種荒謬絕倫的舉動見鬼去吧!我們疲倦得不行了。對為工人遷入較好的住宅同當地資產階級分子進行的鬥爭,作了與眾不同的反應。我遭到了兩次攻擊,但我一一進行了還擊——這一切以通信的形式告終了。在這裡,右的危險表現得十分明顯,這裡在鬥爭和工作中遇到了一系列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可是,這些都是我力所不能及的。寫一封讓人們輕蔑地冷笑和暴跳如雷的信是不值得的。我無能為力和這些老官僚主義者作鬥爭,也無法使他們回心轉意。因而,只好心安理得。你要知道,在信中是無法一一敘述的。信不是一個好的秘密活動者。等我們見面後,我會把一切告訴你的,我相信你會承認我的政治路線。目前我已耗盡全部精力,我應該安靜一下了……」 對奧斯特洛夫斯基來說,在他住的地方,為改善工人住房條件的鬥爭不僅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個插曲,而且是社會上正在進行的階級鬥爭的反映和表現。 「當然,事情並非只關係到我或某個房間,或公用壁爐等等諸如此類的瑣事。」尼古拉在給日格列娃的信中寫道,「不,問題是關於右的危險,這種危險已經明顯地表現出來。你讀了雅羅斯拉夫斯基同志在黨中央最近的一次全會上的報告吧!報告中說,在黑海區的機關中對我們懷有敵意的分子占百分之三十。毫無疑問,雅羅斯拉夫斯基並沒有誇大其詞。我不會說拍馬屁的話,也不說痔瘡似的官僚主義者的話,更不說有損『上級關係和令人不愉快』之類的話。」 是的,一個病患者,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一個幾乎不能動彈的人,他卻不甘落後於自己國家的生活之後,關心國家的利益,他熟悉一切成就和勝利,並積極為實現黨提出的各項任務而鬥爭。 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在自己小小的戰線上進行著鬥爭。 「總之,我在這裡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投入階級鬥爭的。」1928年11月21日,他在給日格列娃的信中寫道,「我們周圍還有白衛軍和資產階級的殘渣餘孽。我們的房管局還在敵人手中——一個神甫的兒子,過去的別墅所有者。我和拉婭熟悉了這裡的人們之後,把住在這裡的工人和自己的同志們組織起來,我們要求改造房屋管理機關。所有的異己分子勃然大怒,竭盡其反對之能事——兩度破壞會議。真可謂怒不可遏。但是,最後,第三次所有的工人和共產黨議員在我住的房子裡聚會,而且我們大多數一致選舉了房管委員會代表——一位精力充沛的女工……然後開始為爭取解決下一間房子而鬥爭……經過『戰鬥』之後,這間房子也被我們征服了……事情並非只關係到我個人,不是的,這是階級鬥爭——為把異己分子和敵人從私邸中逐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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