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艾森豪威爾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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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戰爭結束後,許多軍官的軍銜降了下來,這其中也包括28歲的艾森豪威爾。1920年,艾森豪威爾恢復了上尉軍銜,後又被提升為少校軍銜——然而,他把這一軍銜保持了足有16年之久。 與此同時,他的兄弟們個個飛黃騰達——阿瑟當上了首屈一指的堪薩斯銀行的副總裁;埃德加成為華盛頓的名律師;羅伊在堪薩斯當藥劑師;厄爾在賓夕法尼亞當工程師;密爾頓是農業部的一位高級官員。顯然,他們掙的錢都比艾森豪威爾多,他們的前途都比艾森豪威爾少校的光明。 對艾森豪威爾來說,軍隊生活是令他滿意的,他不在乎他與兄弟們之間的距離。雖然他在經濟方面比不上他的兄弟們,然而他到過的地方卻比他們加在一起的還要多,他有著更多的學習機會,有著更多的處事經驗,解決過更多的棘手問題。 艾森豪威爾的家庭生活也是非常美滿如意的。他和瑪咪相親相愛,愉快地參加各種社交活動,當然,最使他們高興的還是兒子艾基。1920年,艾基剛滿3歲,健壯、活潑,兩顆寶石般湛藍的眼睛機靈地轉來轉去,頗有一些艾森豪威爾的靈氣。艾森豪威爾常常把他舉得高高的,一邊搖晃一邊大聲唱著自己即興編就的歌曲: 好兒子,快長大, 長大參軍把敵殺, 拿枚獎章給爸爸…… 艾森豪威爾的士兵們對艾基也格外鍾愛,把小艾基視為吉祥兒。他們給艾基買了一套坦克服,配上漂亮的外衣和進口帽子,領著他去參加軍事演習。小艾基坐在高大的坦克上,迎著撲面而來的風迅速前進時,高興得狂喊亂叫;當小艾基看到參加閱兵式的軍樂隊和軍旗整整齊齊經過時,他便像模像樣地舉起右手,立正敬禮,結果惹得閱兵隊的旗手忍俊不禁,一不留神走出了閱兵道。 艾基給他的家庭、也給戰士們帶來了歡樂。然而,這一歡樂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正當艾森豪威爾一家準備快快樂樂地過聖誕節時,他們卻從幸福的雲端,一下子跌到了悲痛的穀底…… 聖誕節前的一兩個星期,小艾基連日咳嗽、高燒不退,經醫生診斷染上了猩紅熱。這一消息對艾森豪威爾夫婦來說不啻于晴空霹靂——因為猩紅熱是當時致命的傳染病,對於小孩子來說更是難逃其魔掌的惡敵。顯然,小艾基的病是女僕傳給他的,這個女孩是當地人,曾發過猩紅熱,但她隱瞞了這一點。 最好的醫生都請來了。當他們看了小艾基的病情後,無不悲痛地搖著頭說:「讓我們祈求上帝吧。」 聽到這一簡單的答覆,瑪咪心都要碎了。她滿臉是淚,瘋狂地搖撼著醫生的胳膊,苦苦地哀求著:「你們是醫生,醫生為什麼不能救活我的兒子?求求你們,救活他吧,他才3歲!」 醫生面對深愛兒子的母親,只能報之以無言的歎息。 瑪咪病倒了。每天,她都強忍病痛,掙扎著起來進行祈禱,希望兒子能夠逢凶化吉。 艾森豪威爾則日夜呆在醫院裡,眉頭緊鎖,焦慮不已。這短短的幾天內,他明顯地蒼老了,皺紋積聚在他年輕的臉上,久久不散。他想起了17年前,弟弟密爾頓受猩紅熱煎熬的情形——那是多麼可怕的一幅景象啊! 1921年元旦的第二天,幼小的艾基在痛苦中永遠地閉上了他湛藍色的眼睛。艾森豪威爾夫婦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沒有吃任何東西。 「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和災難」,艾森豪威爾在他年老時寫道, 「這件事我從來就無法徹底忘記,我無法忘記艾基臨終前那雙藍色的眼睛——他仿佛對我說,『爸爸,我要當兵……』」 有很長一段時間,艾森豪威爾的生活失去了光明。一連幾天,每當暮色降臨,天空被夕陽染成血紅的時刻,艾森豪威爾就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和內心的悲哀,來到兒子的小房間。他沒有開燈,怔怔地望著夕陽一點點地墜落下去。 瑪咪同樣也非常悲痛。但她看到艾森豪威爾在痛苦時,心裡更加難受了。她輕輕走近艾森豪威爾,輕輕地撫摸著他寬闊的後背。 「親愛的,對不起……」艾森豪威爾沉默半晌後,近乎自語地說道, 「要是我不雇傭那個女僕就好了。要是我仔細地檢查一番,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不……」瑪咪迅速掩住艾森豪威爾的嘴。她看見,夕陽中,丈夫年輕的臉上有兩道閃閃的淚痕。「過去的就過去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艾森豪威爾夫婦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4.學員生涯 時間一天天過去,艾森豪威爾仍是無法擺脫失去兒子給他帶來的打擊,他甚至無法在工作中逃避痛苦。在這種心緒下,他強烈要求離開米德兵營,離開這個曾給他帶來不幸回憶的地方。 1922年,在陸軍參謀長潘興將軍的任命下,艾森豪威爾抵達巴拿馬,開始他新的軍旅生涯——這是他第一次到國外服役。 當然,巴拿馬艱苦的生活條件根本無法與美國相提並論。他們所住的房子,與其說是公寓,不如說是「棚屋」更為合適。這座兩層棚屋搭建在樁柱上,棄置不用已達十年之久,剛進去時瑪咪差點被它散發出來的黴味熏倒。 在瑪咪的徹底清理和精心修整下,這座古老的「棚屋」才慢慢地有了家的樣子,有了些溫馨的氣息。瑪咪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在當地雇了個傭人,但傭人許多活都不會幹,有許多事情她不得不親自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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