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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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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1(BJ0712)還沒進入北極圈,已分不清日出日落 「快點、快點,看太陽!」 張嶽庚緊著聲叫。我們趕緊抄起傢伙往外跑。竄到右甲板上一看,一輪紅日已經躍出海面,兩邊是亮燦燦的霞。向船後部看去,船體犁出的海水向兩邊漾開,平滑如藍色的牛奶。 嘁哩哢喳一陣按快門,我抬頭問了一句「這是日出還是日落?」旁邊的人也一時答不上來。抬手看看表,昨晚(7月10日)8點剛撥塊了1個小時,也不過是夜裡1點多。而北京時間,應該是夜裡10點多。前天,我們等著看日出,2點半開始等,到3點半太陽才露出一點,馬上又被雲層遮住了。今天才1點多就出太陽!本來昨晚8點就近入東12區,該撥鐘。但昨晚舉行迎冬晚會,大家興致正高,就把撥鐘日期改成了今天。昨天晚會結束已是10點多鐘,天竟然還亮著,如此算來,白天已有約20個小時! 這幾天,雪龍號在白令海中一直沿著東北方向行駛,每越過一個時區,船上的鐘就撥快一次。到昨天晚上8點已是第4次撥鐘。就是說,現在的船上時間已和北京有了4個小時的時差。 時鐘說撥就撥,很簡單。可是,肚子可不願意跟著這麼快。於是,到了開飯時間不餓、到了睡覺時間不困就成了問題。現在,我和同屋的小聶每天早上六七點鐘睡覺,下午2點多起床。早飯和中飯都免了,只吃一頓晚餐。袁力昨晚怎麼也睡不著,一下子吃了兩立安定,今天搖搖晃晃地到下午才出屋,連說:「吃多了!吃多了!」夜餐時,一天沒吃飯的她一口氣吃了8個包子。 船長袁紹宏說:「現在有船時(當地時)、北京時、世界時(格林威治時間),加上馬上靠羅姆港,還要算美國阿拉斯加夏令時(西九區),可我只有一塊手錶、一個鬧鐘和一個掛鐘,搞不清楚啦!」 寫到這兒,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11點半時,雪龍號穿越了國際日期變更線。船上廣播通知大家,請把手錶由7月11日晚上11點30分改成7月10日晚上11點30分。這樣一來,對於我們來說,明天是11號,今天還是11號。船上時間和北京時間應該是多少時差?我有點算不清楚了。 雪龍號預計今天7月11日(北京時間12日)下午2點到達美國阿拉斯加羅姆港。昨天召開全體隊員會議,政委告誡大家要遵守港口規定,其中包括不要洗澡、洗衣服。政委說,雪龍號將停在羅姆港外約1海裡的地方,不進港。本來給大家都辦好了美國簽證,計劃中在羅姆港停留3天,但現在正式決定任何隊員都不上岸。政委說的理由是時間太緊,只準備在港外停留十幾個小時。 據說實際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經費問題,經港停留要花費數以萬計的美元;二是標準問題,美國海關的標準是世界上最嚴格的,他們對所有進入其港目的船隻都要進行衛生、環保、安全方面的嚴格檢查,稍有不合格就要罰款,聽說數額高達5萬美元。美國人的理由是為船上的人著想,不過聽起來有點像國內的公路亂罰款。 這是雪龍號第一次到達美國港口,也是中國考察船第一次到達。會不會挨罰,估計船上的領導們心裡也沒底,因此乾脆來個不進港。 雪龍號停在羅姆港外,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上來兩名隊員,一位是臺灣明新技術學院的張瑞剛博士,他帶了一台昂貴的絕對重力儀;另一名是臺灣《聯合報》的記者李彥甫,他上船經過了國務院港澳辦的批准。第二個目的是請專程從芬蘭飛來到Vaisala公司的工程師上船維修氣象自動觀測儀。 由於這三個人上雪龍號都要辦理出境手續、芬蘭工程師下船後還要辦理入境手續。羅姆港此時根本沒有海關和港監人員,美國專門從另一個城市派員來為他們辦理有關手續。這三人將租一條漁船上船。美國海關和港監人員會不會上船檢查?政委說還不能確定,所以他讓大家作好準備,把個人衛生整理好,更不能往海裡扔垃圾。在港外拋錨期間,船上的污水不再排放。由於船上所能容納的污水有限。所以他說,要洗澡今天晚上趕快行動,明天起不准再洗澡和洗衣服。 不進港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遺憾,因為羅姆港實在太小。這裡是冷戰時期俄美對抗的最前沿,也是美軍的基地之一。鄂棟臣教授前天打電話給等在那裡的張瑞剛,請他幫助買一個打印機墨盒。結果張瑞剛昨天回電話說,他跑了一個上午,根本找不到賣計算機用品的商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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