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紀實·歷史紀錄 > 1949京滬暴動內幕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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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蔣介石救命的兩手 §人分兩地,心在一起 1947年5月21日,郭汝瑰由陳誠推薦去徐州海軍總司令部任參謀長。那天,他離家趕到浦口,乘火車北上,一路上思緒萬千。因為行色匆匆,沒有與任廉儒當面話別,雖然有了封信去,在信上也不好講什麼。他最痛苦的是,到了徐州後,為著不露形跡,一切作戰計劃、下命令,只好照樣進行,而這,不管怎樣總要損傷解放軍。要是能把計劃象以前一樣送出去當然是好,但徐州是前線,任憲儒若是來容易暴露,何況自己的家屬不在,又不能掩護。 郭汝瑰來徐州,別人都非常羡慕。二個月前,那些失意將領哭陵的時候,曾散發許多傳單,其中一張就是針對郭汝瑰的(因郭是整編計劃的制定人與落實者)。傳單說:「爵以賞功,職以授能,有郭汝瑰者僅以陳誠親信,為其十三太保之一,『干城社』幹將,竟致一年三遷。紅得發紫,試向當朝諸公,天理何在?」有人議論道,一年三遷的『一』字,只不過修辭的需要,其實是半年三遷。1946年9月,郭汝瑰任第五廳副廳長,主管部隊編制,緊接著任陳誠總參的辦公廳主任,屁股還沒有坐熱又調升第五廳廳長,到1947年3月,又任第三廳(作戰)廳長。如果再從現在的情況看,就應改寫為「一年四遷」。對別的人這種攻擊,他懷著感激的心情接受,他把這當作意外的掩護。因為這說明他最可靠。 在徐州,郭汝瑰一直鬱鬱寡歡,但臉上不能有所顯露,他制訂過也指揮了多次的作戰,當然是一次次失敗。挨了半年,到11月初,有了一個機會回南京去參加大別山作戰會議。他在會上看出蔣介石與白崇禧(時任國防部部長)之間的嚴重矛盾。因為會期很短,只開兩天,他只在家裡住了兩宿。這兩宿,他都盼著任廉儒會突然出現。「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結果是「只聞風敲竹,不見芳蹤到。」 好容易挨了一年,徐州陸總的招牌卸下來了,因為顧祝同指揮無能,多次被蔣介石訓斥,現在又換上「剿總」的招牌。「剿總」的司令是劉峙。這是名「福將」(庸才的別稱),屢屢被蔣介石訓斥。劉峙對人說:「……我和顧總長都是他(指蔣介石)從營、團長一步一步地提拔起來的。只要他在電話上一罵,我連骨頭都軟了。」用這樣的人守徐州,其實與「顧飯桶」(祝同)是一樣的貨色。但對郭汝瑰倒是大好事。他可以回南京了。一回南京與任廉儒的聯繫線就可恢復。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郭汝瑰認為外界既認為他屬誠系,顧總同去南京任總參謀長當然不會用他。哪知顧任參謀長正是與陳誠合作對付白崇禧的結果。這個內幕他在二、三個月前就知道了。那是在上海,郭汝瑰明地去看望陳誠(陳在上海)暗裡找任廉儒。陳誠留他吃午飯,談話中都鄭重其事地說:「回去告訴墨公(即顧祝同),主席已決定由他擔任參謀總長,這是把關的要職,他決不可推辭,免得別人伸手,大權旁落」。這別人就是指白崇禧。郭汝瑰表示一定把這信帶到,不過他表示:「我想離開軍隊,回家務農。」「你正應該協助墨公,何況已見重于主席,為什麼有引退的想法呢?」 陳誠駁回他的話。當然陳誠是不知道他的心事。 這次上海之行,郭汝瑰主要想與任廉儒恢復聯繫,但這時恰好任離滬去了外地,不得見怏怏而歸。 1948年28日,郭汝瑰離開徐州回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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