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之真心英雄(19)_高大庸

十九

　　「對！如今日本人來了，爺想去他們手下混口飯吃。他媽的，沒想到附近街面上混的都上杆子要幹，等閒還進不去，你給看看成是不成！」

　　亨利想了想，點點頭道：「成。」

　　流氓兩眼放光：「真的？」

　　「自然，不過可有一樣，這是傷陰德的事情，您要是做了這個差事，恐怕以後三代都得晦氣，生孩子恐怕都要沒屁眼。」

　　流氓大怒：「怎麼說話呢！？」

　　「哎，咱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您別生氣啊！晦氣歸晦氣，咱又不是沒辦法！」

　　「怎麼著？」流氓站起身來，一副不爽的樣子。

　　亨利忙安撫道：「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咱這個行當，會算那不叫本事，算出黴運來，會破那才叫本事呢！」

　　流氓重新坐下：「破？那你給老子把運氣破一破！」

　　亨利正要說話，忽然眼神一瞥，看見遠處來了幾個滿臉怒氣、手執棍棒的人，似乎在找什麼。他面色一變，定了定神，對流氓說：「這個破法簡單，您起來。」

　　流氓起身。

　　「坐這兒來。」

　　流氓乖乖地坐在亨利的座位上。

　　亨利把自己的帽子也摘下來戴在流氓頭上。

　　流氓一頭霧水：「你這是幹什麼？」

　　「我這個位子是整條街上風水最好的地兒，您在這兒坐上半個時辰，自然可以化解你命中戾氣，您就在這兒坐著，我去去就回啊！」

　　說著腳底抹油，走了。

　　「怎麼個意思？」流氓正琢磨著，就見之前那幾個滿臉怒氣的漢子已然尋了來，看到流氓，其中一個沖他一指：「就是他！」

　　流氓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然著了一棍，然後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毆打。其中一位邊打邊罵：「你這騙子！騙老子說這個月有橫財，老子信了你，結果從月頭到月底，一手都沒贏過，輸得一乾二淨！他媽的，還老子錢來！」

　　流氓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拼了命護住頭臉：「別打了，打錯了！」

　　「打錯了，打的就是你！」

　　「真錯了！兄弟我也是被騙的！」

　　那賭徒一聽，一把揪過流氓來仔細看了看：「那小賊呢？」

　　流氓順手一指，眾人向街那頭望去，正趕上亨利回頭。

　　賭徒、流氓齊聲大喊：「小賊不要跑！」一夥人一窩蜂追了上去。

　　亨利見狀，撒丫子狂奔起來。

　　眼看亨利就要被追上，身後的賭徒流氓紛紛獰笑，以為亨利已然唾手可得。

　　不遠處，小二無奈地歎了口氣：「還是要我們給他擦屁股。」言罷躍了出去，踢出一條板凳，追的幾人猝不及防，跌成一團。小暖也隨即出手，過去將幾個流氓放倒。

　　亨利只顧埋頭猛跑。好不容易跑進一條胡同，見追兵不再追來，這才松了口氣，在那裡狂喘起來。

　　正喘著，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亨利驚魂未定，也不敢回頭中，閉著眼睛哀求道：「幾位，大家都是混飯吃，你們手下留情，不要打臉。」

　　背後一聲嗤笑。

　　亨利一聽聲音，回頭，身後是一臉不屑的小二，以及嗤笑的大力和士傑。

　　小二把臉轉向士傑：「我說什麼來著，荒料吧？」

　　士傑尷尬地笑了笑。

　　小暖收拾完那幾人，也趕了過來。幾人扯了幾句閒篇，亨利才說：「嘿，你們幾個就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吧？」

　　這麼一說，眾人立即沉默下來，一臉黯然。亨利覺察著不對，也不敢再貧，小心地問：「怎麼了？」

　　沒人說話。

　　士傑見狀，站了出來：「亨利師兄，我是士傑。我爹和我哥，他……他們被日本人害了。」

　　「什麼？」亨利一臉震驚。他看向幾位師兄。幾位師兄沖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亨利著急地問。小二小暖和大力都不說話。亨利走到士傑面前：「你是士傑是吧？士傑，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師傅和士英弟弟怎麼就被日本人害了？」

　　士傑只好長話短說地把事情經過又說了一遍。末了，他說：「亨利師兄，我這次來，就是想找到你們，一起替我爹報仇的。」

　　亨利把牙都快咬碎了，一雙眼睛因憤怒而通紅。他扭頭看著三個師兄：「還等什麼？咱們立刻出發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仇不報，怎對得起師傅的再造之恩？」言罷，率先大邁走出胡同。

　　幾人對視一眼，也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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