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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陳麥冬問:憑什麼罵我?

  莊潔翻後賬,心有餘悸地問:為什麼突然提分手?

  陳麥冬搪塞了句:想被狐狸精榨幹前,留一條小命。

  莊潔回:去你的。

  陳麥冬語音喊她:莊潔。

  莊潔趴枕頭上應聲:嗯。

  陳麥冬又喊:寶貝兒。

  莊潔應聲:嗯。

  陳麥冬說:我想你。

  莊潔輕聲回:我也是。

  陳麥冬說:出來,我在你家門口。

  莊潔掀開被子,拄著拐去窗邊看,陳麥冬倚在摩托上抽煙。

  莊潔回:凍死你。

  陳麥冬說:下來。

  莊潔猶豫:我已經脫假肢了。

  陳麥冬回:我等你。

  莊潔又把假肢穿好,躡手躡腳地出門,然後朝他飛奔過去。陳麥冬伸手抱住她,先轉了一圈,隨後用力吻她。

  莊潔坐著摩托隨他回新房,倆人從進門就一路糾纏,衣服從玄關脫到臥室。門半掩著,陳麥冬吻她殘肢,吻她身體,用才冒出的胡茬紮她,莊潔哭喊,不能自已,陳麥冬較勁,想著法一點點地折磨她,要她為自己瘋狂,要她為自己沉淪。

  莊潔從沒這麼累過,陳麥冬抱她去洗,給她清理。她沒控制住哭出來,用力捶他。

  「你這種女人,得一次往死裡喂,得讓你徹底臣服。」陳麥冬問:「服不服?」

  莊潔沒勁兒理他。

  陳麥冬咬她。

  莊潔有氣無力地求饒,「我服。」

  陳麥冬把她抱回床上,「寶貝兒,睡吧。」

  莊潔不管他,沉沉睡去。

  陳麥冬看著她睡顏,親了她一下,靠坐在床頭抽煙。抽完,躺下狠狠咬了她一口,莊潔惱怒,翻身坐起,用枕頭狂甩他,隨後夾著被子睡去。

  陳麥冬在地板上站了好一會,才老實地躺在另一邊,再不敢擾她。

  一覺到中午,她醒來時陳麥冬還在睡。想起,又想到起床也無事,索性賴在被窩裡。

  她先給寥濤發了微信,隨後看了會推送的新聞,接著把手機調了飛行模式。她看著陳麥冬的睡顏,又想到新聞裡水深火熱的人們,無端生出股僥倖,感恩,以及濃烈地幸福感。

  她戳戳陳麥冬臉,他沒醒,她懷疑他裝,她直接趴他脖子上咬。陳麥冬反身壓住她,讓她看自己眼角的淤青,控訴她昨晚的暴行。

  莊潔道歉,說她有家族遺傳病,睡怒症,這個病發跟路怒症一樣。

  陳麥冬說十幾年前他被狗咬過,沒打狂犬疫苗,一高興就控制不住咬人,說著指腿上的疤給她看。

  「你在扯淡?」莊潔說。

  「你說扯就扯吧。」陳麥冬欲吻她。

  莊潔躲開,抿著唇下床,說沒刷牙就接吻太噁心了。而且胃不好的人,早上都會有點口臭。

  陳麥冬也過來刷牙,讓她扶著自己刷。莊潔沒拿拐杖,一隻手扶著他肩,一隻手刷牙。鏡子裡的倆人,男人通身黑秋衣,女人通身裸粉色秋衣。

  莊潔很喜歡身上這套秋衣,柔軟度好,舒適性高。陳麥冬刷著牙蹲下給她挽秋褲褲腿,隨後漱口,拿了件薄睡袍給她。

  莊潔不穿,說不冷,然後看見白色暖氣片上的兩條內褲,他白她黑,她伸手摸了摸,已經幹了。

  陳麥冬把她抱回沙發,讓她蓋上毯子看電視,他轉身回廚房盛粥。他早上熬了南瓜小米粥。

  莊潔喝了口粥,問他,「怎麼有股怪味兒?」

  「裡面放了藥,養胃的。怕你餓,我早上六七點就熬好了。」陳麥冬吃著燒餅夾牛肉說。

  「我也想吃。」

  陳麥冬把燒餅放她嘴邊,她狠狠咬了一口,嚼完咽下,「為什麼我喝粥,你吃牛肉?」

  陳麥冬回微波爐給她拿熱燒餅,「這是奶奶早上做的,我吃的是昨天剩的。」

  「你早上回奶奶那了?」

  「嗯。」陳麥冬應聲。

  倆人吃完,陳麥冬給她洗了水果,然後拉開落地窗,「下雪了。」

  莊潔過去看,雪已經落厚了。

  「後半夜就開始飄了。」陳麥冬推開窗,趴在護欄往下看,「一個小孩兒也沒。」

  往常下雪,會有一群群地小孩追逐嬉鬧,打雪仗。

  「好清靜。茫茫只見白。」莊潔接了句。

  陳麥冬關上窗,抱她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莊潔被他的胡茬子紮到,臉一熱,問他,「怎麼不刮鬍子?」

  「這不是鬍子,這只是剛冒出的胡茬。」陳麥冬摸摸說:「一點不紮。」

  「你皮粗。」

  「是沒你細嫩。」陳麥冬一語雙關地接了句。

  莊潔不理他。

  陳麥冬枕上她大腿,手揉著她殘肢端,「疼不疼?」

  「不疼。」

  「我一掌都能裹住。」

  「你手大。」

  「除了手大我還哪大?」

  莊潔懶得理他。

  「說。」陳麥冬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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