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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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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天領著幫狐朋狗友去他飯店吃,吃完了拍屁股記賬,武大郎圖清淨就借了。」 「武大郎也不容易,他爹的水滴籌,我還給轉過去了二百。」 「二百你也提。我小舅子結婚,我光禮前後都隨了十幾萬。鴨子毛,我一年也才賺這點錢。」 幾個人笑他,陳麥冬也笑,隨後想起什麼問他,「是不是有個叫莊潔的在你那發貨?」 「網件?」 「對。」陳麥冬點頭。 「鴨子毛,我就沒見過這種女人,把價格給我往門裡壓。」阿傑坐直了身子,「她往我那一坐,說平均每天至少一百單,問我給什麼價。我隨口給她報了價,她一聽,扭頭就走。我摸不著情況,立刻喊住她,她回頭朝我砍了個價,問我行不行。」 「別扯淡,最後談成了沒?」陳麥冬點了根煙。 「當然談成了,我們快遞競爭大,能賺點是點兒。這女的也精,壓那價跟打聽好似的。」 陳麥冬扔了張牌,也沒接話。 「誒冬哥,你打聽她弄啥。」 「弄你。」陳麥冬回了句。」弄弄弄,你隨便弄。」 一桌人笑他噁心,陳麥冬懶得理他。 「誒冬哥,我見著娟子了,那天我去農行存錢,看見她嚇了一跳。」 陳麥冬看他,「管我什麼事。」 「她朝我打聽你了,還問我要了你微信。」 「她調回來了?」 「應該是。不過聽說她離婚了,他老公愛酗酒家暴。」 「家暴是什麼?」 「滾你媽的,家暴就是打女人。」 「俺真不知道啥是家暴……」說著麻將館的棉簾子被掀開,陸續進來幾個人。 朋友朝陳麥冬使眼色,陳麥冬看了眼,又繼續回頭搓麻將。 進來的人是刺蝟,陳麥冬當年和他鬥毆,被他家長弄進了少管所。 刺蝟拉了張椅子坐下,他身邊一個人朝陳麥冬說:「冬哥,借點零花錢花花唄?」 「借你媽。」陳麥冬的朋友回他。 刺蝟抬腳就踹他,人沒揣著,反被陳麥冬踹翻。 事隔兩天莊潔聽了信,說陳奶奶把自己孫子打了一頓,然後拎著鐮刀去了刺蝟家,喊著要割了那個豬崽子的頭。 刺蝟鼻孔外翻,某個角度確實像豬,但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喊。 「陳奶奶辣著呢。」寥濤用饅頭蘸著辣椒醬說:「她是怕孫子再被豬仔纏上,人滑著容易上來難。」 「厲害。」莊潔夾著土豆絲應了句。 寥濤敲她手,「別筷子滿盤子夾,照自己那個位置夾。」 「我這都是青椒。」 寥濤不理她,自顧自地說:「陳奶奶早年差點進國家隊,我忘了乒乓球還是羽毛球,反正四五十歲了還晨跑。」 「厲害。」莊潔喝了口湯。 「他們老兩口人不錯,就是兒子拉了後腿。」 「厲害。」莊潔心不在焉地附和。 寥濤打了她一下,交待她了幾句,騎著電瓶車就去工廠了。 莊潔洗好碗坐在電腦桌前研究怎麼用快遞打單機,為了提高效率,她買了打單機買了打印軟件,據說時速高達一兩千單。折騰了大半天折騰出惱意,她拿著打單機去快遞網點,讓快遞員教自己怎麼操作。 不妨在網點看見陳麥冬,她還沒來得及調整狀態,他遠遠夾著尾巴就跑了。 她從網點回來連接好打單機,等成功出了單,拿出手機給陳麥冬打過去,那邊接通沒說話,莊潔問他,「你夾著尾巴跑什麼?」 「沒看見你。」 「別扯淡了,沒看見我跑什麼?」 「有事,我這會正忙呢。」 「前兩天是你讓鄔姨來的?」莊潔開門見山地問。 「什麼?」 「你裝是吧?」 「晚上見面說,我這會在殯儀館忙。」陳麥冬把手機放置物箱,戴著手套和口罩去了化妝間。 莊潔懷疑陳麥冬喜歡她,是在腳踩到藥貼的那一天早上。然後又尋著蛛絲馬跡,一點點地證實。 她隨口抱怨他家冷,他就燃了火爐開了暖氣。她無意說自己有殘肢痛,他就讓朋友發了藥貼,還不睡覺提醒她時間到了揭掉。她發朋友圈賣燒雞,他幫忙聯繫瓷器廠。她回上海,他還刻意找藉口送她。他找人上門說親,事沒成,他就翻臉不認人,因為連著三天他都沒聯繫自己。 她越想越確定,拍著桌子給王西夏發微信,這貨絕對喜歡自己。 王西夏誰都不服,就服莊潔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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