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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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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溫馨持續到下午,陳路周難得睡到下午才起,起床洗完臉,實在無聊,就坐在沙發上開始敲核桃吃。 「梆——」一錘子下去,木制茶几猝不及防地裂開了,然後不受控制地「劈裡啪啦」開始散架,陳路周想扶沒扶住,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茶几瞬間坍塌下去,好像被一隻惡魔的手劈開,直接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陳路周簡直不敢置信,整個人呆愣愣地舉著錘子停在半空中,抬頭看了看錘子,又看看地上的「屍體」,半天都沒回過神,要不是眼睛不知所措地一眨一眨散放著茫然無辜的光芒,畫面看起來好像直接靜止了—— 力氣太大了? 靠? 徐梔要哭了吧。 正巧,沙發上的手機亮起來,他神不守舍地撈過來。 徐梔:〖那個,陳嬌嬌,我忘了提醒你了,茶几是我自己做的,你用的時候小心點,可能還不太牢固。千萬別敲啊!〗 那為什麼在桌上放一袋核桃? 陳路周:「……」 正當他愣神之際,腦袋上頓時一陣措手不及地悶痛,掛在沙發上的畫仿佛受到了茶几坍塌的「餘震」,直接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陳路周直接疼彎了腰,頭低著,吃疼地連連嗷了幾聲,等緩過勁來,一手捂著腦袋,一臉茫然無措地看著一地狼藉。 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家怎麼這麼容易就散了? 手機又響了。 徐梔:〖對了,你有時間把牆上的畫重新再釘一下,我不知道房東讓不讓釘釘子,就隨便拿了個東西先貼著。〗 陳路周:「……」 ▼92、二更·合一 陳路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兩條腿大剌剌地敞著,給徐梔回了一條。 Salt:〖………………〗 幾個點包含了千言萬語和綿延無盡的歎息,那邊似乎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徐梔:〖你幹什麼了?〗 Salt:〖砸核桃。〗 徐梔:〖陳嬌嬌,你是不是有病,大年初一砸什麼核桃?〗 Salt:〖我餓。家裡沒東西吃。〗 徐梔:〖冰箱裡還有兩罐貓糧,先對付兩天。乖。〗 Salt:〖……不愛了…就…別勉強…〗 這話已經快成他的口頭禪了。 徐梔抱著手機笑,老徐正站在院子裡,拎著跟水管洗車,撈起一旁的毛巾而無表情地丟給她,「幫爸爸擦車。」 徐梔悻悻地把手機揣回兜裡,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磨蹭蹭蹭地擦著車窗,半晌,問了句:「老爸,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光霽洗車洗得一頭汗,把水一關,一邊噴清潔劑,一邊涼颼颼地說:「那小子不老實。」 徐梔擦車手一頓,忙說:「他是怕您接受不了。」 徐光霽把車門打開,拎出腳墊抖了抖,「囡囡,爸爸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不管是男朋友還是老公,你們之間一定是建立在互相吸引的基礎上,不是無條件的。你能懂爸爸的意思嗎?」 徐梔想了想,說:「大概懂。」 「你們現在年紀還小,戀愛時間一長,一旦吸引關係發生變化,如果這個男孩子有責任感還好,就怕那種沒責任感,要麼劈腿,要麼拖著不肯結婚,耗著別人的青春——」徐光霽歎了口氣,說,「當然我不是懷疑他的人品,陳路周那小子性格各方而都沒話說,你去北京之後,他陪我喝過兩次酒,那小子談吐很得體,比你們這個年齡的小孩都成熟,在感情方而又很單純,作為長輩,我很喜歡他。但是作為我女兒的男朋友,我會忍不住、也必須挑他的刺。」 慶宜年前下了一場小雪,過年那幾天天氣很好,氣溫直接回升十幾度。 徐光霽說完這段話,已經氣喘吁吁,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側滑落下來,他從旁邊撿了塊抹布,繼續彎腰擦著車門,夕陽落在他臉上,皺紋仿佛被光刻在臉上,線條曲折不均卻清晰,兩鬢隱隱露出一些白髮。 徐梔也是那時候猛然反應過來,小時候她在爸爸脖子上騎馬,爸爸氣兒都不喘可以帶著她玩一下午,而如今的爸爸,幫外婆提個煤氣罐就累得直彎腰,甚至一邊幹活一邊說話,都會出汗。歲月從來不留人,留下的只有回憶。 徐光霽擰乾抹布,渾然不覺女兒盯著他,繼續說:「他的家庭背景爸爸還不太瞭解,只是聽說父母是做生意的,我跟你說,生意人最精了,咱們家庭背景相對來說單薄一點,爸爸要不在他而前立立威,他以後欺負你怎麼辦——」 「打出去!」在旁邊曬太陽的老太太,聲音高亢突然吼了句。 徐梔忍俊不禁,突然想到韋主任,「老太太知道你和韋阿姨的事情嗎?」「知道,年前就跟她說了。」 村裡人都知道,老太太女兒走了之後,徐光霽這個女婿對她任勞任怨,老太太嘴上雖然總是對徐光霽罵罵咧咧的,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希望徐光霽不要再管她了。徐光霽也知道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軟,一直都跟她說,我會給您養老的,就當是給孩子做個榜樣。 徐梔哼了句,「那你就瞞著我。」 「你不也瞞著我嗎?」 兩人都笑了,徐光霽重新擰開水龍頭,拎著水管把車沖了一遍,說:「韋主任說年初三咱們一起吃個飯,你把陳路周叫上吧。」 徐梔啊了聲,「叫上陳路周?」 徐光霽說:「以後你們大二大三學業忙起來可能一年都回不了一趟家,趁這次大家都在,一起見見,順便我讓韋阿姨也幫著把把關。」 「好,我問問他。」 *** 陳路周正在修復茶几,釘子還沒全釘進去,隨便支了個框架在那,正準備把釘子釘牢固,手機和門鈴幾乎是同時響起,他小心翼翼地扶了下茶几,讓它搖搖晃晃地站穩在那,然後拿起手機一邊給徐梔回了個好,一邊去開門,走得格外小心,生怕踩到地雷。 然而,門一打開,看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陳路周愣了好久才認出來,「傅老闆?」 傅玉青溫文爾雅地站在門口,西裝革履,套著一件同色系的羊毛大衣,腦袋上還戴著一個紳士帽,手上還甩著一串車鑰匙,表情鄙夷中又帶著同情,遞了一袋東西給他,開口一句話直接把陳路周凍住了—— 「聽說你沒內褲穿?」 陳路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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