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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如果你現在下去找他,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沒耐心陪你耗下去了。咱倆就到這。」

  徐梔這會兒才知道陳路周今天這一天都在彆扭什麼,「你昨天是不是看見了?」

  他冷著臉沒說話,有點掃興地把球扔地上,沒興致了,人往場下走去,彎腰從地上拎了瓶水擰開喝了口,旁邊的人不知道他倆發生了什麼,還以為中場休息,立馬過來問陳路周要不要喝奶茶,班長說給他們幾個上場的一人點一杯。

  陳路周仰頭喝著水,本來想說不要,想了想,還是回頭跟人要了一杯,萬一徐梔想喝,你他媽真的便宜貨,在吵架還想著她要不要喝奶茶。

  這種威脅性的話語其實對徐梔沒什麼用,徐梔直白冷靜地看著他說:「你真這麼想是嗎?陳路周,我以為你跟我一樣。」

  球場邊上其實人還是蠻多,他倆站在籃架旁,大約是瞧他倆氣氛不太對勁,所以沒什麼人在他們附近逗留,後面墊子上坐著一群男生,好奇的目光會偶爾打量,但也沒人敢往他們附近去靠,旁邊經過的人也是刻意繞開。

  陳路周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靠著藍框架,冷笑了一下,「得了吧,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別人追我,你就差在旁邊搖旗呐喊了,你要真在意我會這樣嗎,昨天晚上談胥來找你,你陪他吃宵夜我理解,但你多少跟我說一聲吧?你拿我當什麼,真拿我當炮友了是吧?」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他,而且我以前也跟你解釋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他以後也不可能會喜歡他。陳路周你是不是傻。」

  「但他喜歡你。徐梔,就你覺得我傻,在我這,我從來都是拿你當女朋友對待,不然你以為你真能隨隨便便親我,如果是穀妍來找我,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我不會瞞著你去見她。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咱倆不如就算了。」

  說完,陳路周從籃架上起身,經過籃下正好截了別人剛投進的球,冷冷淡淡地運了兩下,就再也沒回頭看過她一眼。

  ***

  徐梔讓許鞏祝送走談胥之後,自己回寢室坐了一下午,結構圖令人平靜的橫線看著也不怎麼平靜,徐梔喝了半桶子的飲水機的水,也沒冷靜下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自從她媽去世後,家裡一團亂,林秋蝶去世前,手下的工程出了點紕漏,一大堆工人發不出工資,林秋蝶是工程負責人,私下裡跟他們關係還不錯,見她出了事,一個個都找上門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討錢。老徐社恐應付不過來,老太太只會拿著擀麵杖打人,因為見識過那些人到底有多難纏,平日裡人好好的時候都客客氣氣,笑臉相迎,人一走,什麼尖酸刻薄的話就撿什麼說,還有人抱著半月大的孩子就在他們家門口安營紮寨,死乞白賴地怎麼趕也不肯走,非要到錢不可。

  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生氣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情緒,生完氣,該給的錢還是要給,該寫的卷子一張都不會少。

  徐梔找了部電影看,球場離寢室很近,偶爾還能聽見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朱仰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電影進度條正快到結尾了,她偏頭看了眼窗外,才發現天已經快黑了,摘下耳機,拿起桌上的手機。

  朱仰起在電話那頭火急火燎地,急得上火說:「靠,終於打通了,陳路周到底在哪啊,我他媽在酒店等了他一天。」

  徐梔把電腦畫面暫停,「在打球,不過現在應該結束了,他手機沒帶。」

  「那估計還沒回去,我打他電話死活都是關機,你現在忙嗎?不忙出來咱倆先吃個飯,我臨時有點事,估計等會兒要回去。」

  ***

  朱仰起在酒店睡了一天,餓得前胸貼肚皮,一坐下大刀闊斧點了幾個菜就趕緊讓老闆上菜。

  「你不等陳路周嗎?」徐梔一邊翻著酒水菜單一邊問了句。

  朱仰起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說:「鬼知道他幾點結束啊,男生打球很麻煩的,他估計打完球直接跟室友去吃飯了,吃完飯回去估計還得洗個澡洗個頭,再吹個頭髮,怎麼著也還得個把小時啊。你倆在學校難道不經常約著吃飯嗎?」

  「正兒八經的約還挺少,最近他在補課。」

  「那今天週末,他等會總會聯繫你的。」

  徐梔歎了口氣,「不會。」

  朱仰起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傢伙醋勁還沒過去呢?不至於吧,他昨晚跟我聊到三四點,五點多又爬起來,說要回去陪你吃早飯去了,我以為他自己想通了呢。」

  徐梔這才抬頭直視他:「早上?」

  朱仰起點點頭,他歎了口氣,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拿捏著語氣對徐梔,說多了,怕陳路周打他,不說又替他憋屈,最後想了想,他其實也不是會深思熟慮的人,但涉及到陳路周的事情他總是考慮得比別人多一點。

  「徐梔,這話我就跟你說一嘴,你回頭也別跟他提了,因為我也從來沒跟他說過我自己的這些想法。」

  「嗯。」

  「他其實一直以來就沒什麼安全感,因為各種原因,加上自身條件優越,接近他的人總沒有那麼純粹吧,長得帥,家裡有錢。所以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各方面都強迫自己去做到最好,掩蓋最膚淺的東西。因為他自己沒什麼安全感,所以他總是給足了身邊的人安全感,親情、愛情、友情都是。他當兒子沒得挑,我們雖然老開玩笑說他半個媽寶男,但是他跟我們確實不一樣,他沒有撒嬌的資本,小學的時候,他考班級第一,他媽覺得班第一又什麼稀奇的,他小升初就考了全市第一。」

  「家裡讓他轉學他就轉學,讓他出國他就出國,他總是在不斷地去適應新環境,我轉過一次學我才知道要適應新環境有多難,但他也從來沒跟我們抱怨過,他是一個很能自己消化負能量的人,當朋友更沒話講,我從來不擔心他認識新的朋友會讓我很緊張。你倆曖昧這麼久,他讓你緊張過嗎?」

  「他雖然這幾個月跟消失了似的,但是我知道他每一步都在朝著你。」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父母離婚了,他唯一的家沒了,他曾經跟我說過,這是他唯一的家。你大概不清楚,他在那樣一個家庭裡,要走出這一步很難的。」

  朱仰起大約是覺得不夠盡興,吃完飯又要去唱歌,他住的酒店樓下就有個KTV,他要了個小包廂,在超市選果品的時候,朱仰起接到陳路周的短信,看了眼,把手機丟回籃子裡,對徐梔說:「陳路周等會過來,他剛打完球賽,這會兒在洗澡了。」

  「這會兒才打完?」徐梔正在挑酒,隨口問了句。

  「說是腳扭了下,剛去醫務室了。」

  陳路周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徐梔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腳,也沒一瘸一拐啊,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朱仰起,朱仰起正撕心裂肺地扯著嗓子唱阿信的死了都要愛,但小眼神那叫一個洞若觀火,小聲地在她耳邊說:「緊張我兄弟了?我又沒說他腳崴了,是他室友。」

  「無聊。」徐梔白他一眼。

  陳路周走進去,沒跟徐梔說話,直接在朱仰起旁邊坐下,朱仰起被夾在中間,一臉沉醉地沖著話筒鬼哭狼嚎,一曲歌畢,把話筒遞給陳路周,「來,唱一首。」

  陳路周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大約是剛打完球真的累,看上去有些疲倦,眼神不太耐煩地掃了眼話筒,「算了,剛打球嗓子都喊啞了。」嗓音確實有點沙啞,說完還咳了聲,清了清嗓子。

  「贏了?」

  「嗯。」

  「有這麼廢嗓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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