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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正巧,這時候,服務員上了一道涼菜,白灼秋葵,忘了給他們拿醋,「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拿。」

  「不用,我沾他吃就行了。「朱仰起說。

  陳路周:「……」

  服務員震驚地看著朱仰起。

  朱仰起哈哈一笑,舉起筷子:「開玩笑的,您去拿吧。「說完,看了眼對面的人,他環顧了一圈,這麼一圈掃過去,發現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他兄弟仍舊是帥得獨佔鰲頭,即使穿得像個傻逼,穿什麼棒球服啊,老喜歡把自己打扮的跟個運動員似的,但那些女孩子就跟瞎了眼似的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瞟,於是,他沒頭沒腦地丟出來一句,「我怎麼瞧著你又帥了,感覺比暑假那時候還帥,但說實話,你的衣品我真的不敢恭維,你能不能穿穿白襯衫啊大哥,你這麼好的身材,你不穿襯衫,天天穿這麼休閒幹嘛?」

  同樣,朱仰起的衣品陳路周也不敢苟同,天天穿得花裡胡哨跟個聖誕樹似的,掛一身雞零狗碎,走起路來跟條狗似的,都不用抬頭看,聽那零七碎八的鋃鐺聲就知道是他來了,陳路周冷笑:「你讓我模仿談胥啊?也就他天天穿個白襯衫。」

  「又不是只有他能穿白襯衫,西裝襯衫,猛男標配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審美被你養刁了還是怎麼了,反正看我們學校校草也就那樣。你知道我那美院同學怎麼說?他說,我從來沒想過高中的校草是陳路周,他媽到了大學校草還是陳路周,我媽都換了兩個,校草還他媽是陳路周。」

  陳路周:「……」

  店裡人還挺多,人頭攢動,三三兩兩圍了幾桌,熱氣騰騰的香味縈繞著整個店面,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孔,忍不住讓朱仰起回想起暑假那時候,只不過耳邊充斥的不是慶宜方言,而是地道的北京話夾雜著各地方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聊了會兒。

  「你們學校是不是北京人特別多?」

  「還行。」

  朱仰起歎了口氣,又問:「你們寢室關係怎麼樣?我們寢室有倆傻逼,天天吵架,我實在受不了了,兩傻逼其中之一真的是極品,長得其實還行,一有女的給他示好,他就把人照片發寢室群裡,一個勁兒的評頭論足,然後,一關燈就開始聊學校裡的美女。」

  大學跟高中不太一樣,高中聊女孩子聊得比較純,單純聊感情,但大學男生之間聊女孩子聊到最後多少都沾點葷,無非問來問去就是想問那幾句,有些男生還把這種事當作炫耀的資本,給室友看自己和女朋友床照,說不上露骨,但總歸讓人不舒服,陳路周和李科在寢室玩狼人殺的時候碰見過幾回,所以陳路周不太喜歡跟別人聊徐梔。

  最後,朱仰起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了句,「我剛微信問你,你說家裡出了點意外,你家裡到底出什麼意外了?」

  「他倆離婚了,打了兩個多月的離婚官司,陳星齊被他帶走了,我單獨立戶了,誰也沒跟。」

  朱仰起瞠目結舌,張著一張能塞鴨蛋的嘴,久久不能回神,又怕問多了讓他更煩心,更何況他今晚本來就心情不好。於是,愣了好半晌,才砸咂舌,只無關痛癢的說了一句,「那他明年評不上模範企業家了。」

  陳路周無動於衷地扯著嘴角笑了下,「……你還沒你那同學幽默。」

  朱仰起看著窗外三兩成群的學生好友,興起說:「我今晚要不去你寢室擠擠?」

  陳路周喝了口酒,「別了,我那寢室床現在睡我一個都挺困難,我給你開個房間,你住酒店吧。」

  朱仰起瞧了瞧兩人的身板,確實,他是寬闊,瘦高。自己現在則是無比的碩大,得寸進尺地說:「那給我開個總統套。」

  「套你媽,」陳路周笑著罵了句,懶懶散散地站起來去準備去結賬說,「說實話,就我目前這個情況,你要真是兄弟,就自己卷個鋪蓋去公園長椅上躺一晚。」

  「呸。」

  最後開始開了個標間,陳路周也沒走,就在酒店睡了一會兒,那會兒已經快四點了,天邊隱隱有些泛白了都,陳路周半睡半醒間,聽他還在那說自己悲慘的大學生活,有些生無可戀地轉頭看了眼朱仰起,朱仰起看他眼睛都熬紅了,立馬閉嘴,「行了,睡覺。」

  結果也不知道幾點,朱仰起當時還以為應該快七八點了,但是窗外天色還是很暗,然後聽見有人窸窸窣窣的起床聲,就迷迷瞪瞪問了句,「幾點了?」

  陳路周正惺忪地閉著眼睛靠在床頭醒神,就這種感覺最難受,好不容易睡著了,結果被生物鐘活生生憋醒,他靠了半晌,撈過一旁的外套,給自己套上,嗓子都熬啞了,沙啞得不行:「五點。」

  朱仰起也渾渾噩噩,手搭在腦袋上:「你們學校的早課都這麼早嗎?不過今天週六啊。」

  他翻身下床,彎腰弓背耷拉坐在床邊穿鞋,臉都快貼上膝蓋,聲音清晰了些,有條不紊地說:「我回去陪她吃個早飯,等會回寢室補個覺,醒了你要還在,你自己先玩會兒,我下午有球賽你要想看,我讓徐梔出來接你,學校沒校卡進出有點麻煩。」

  朱仰起也是聽了個丁零噹啷碎,迷迷糊糊又睡回去了。

  ***

  但徐梔睡過頭了,昨晚跟談胥吃完夜宵,回到寢室又熬了一個大夜趕新一輪的結構圖作業,因為今天下午有陳路周他們系的球賽,徐梔估摸今天是沒時間趕作業了,周日又要去郊區航拍,所以也是將近三四點才睡,醒來已經七八點了,立馬從床頭底下摸出手機給陳路周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徐梔:早飯吃了沒?

  徐梔:下午球賽幾點?

  陳路周一直都沒回,徐梔早上起來喝了杯咖啡繼續趕圖,臨近中午的時候,又給他發了一條:???哥?

  許鞏祝也被她卷得不得不渾渾噩噩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扶著樓梯一邊下床心有餘悸地跟徐梔吐槽說,「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結構圖老師那句話,你的橫線得給人一種平靜感,豎線要挺拔莊重,曲線要優雅,你說說這幾個詞怎麼展現?我昨晚居然做夢都夢見她給我的結構圖上的作業評語是,你畫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畫了。不行,我明年得轉專業,我實在受不了這麼天天熬大夜了。」

  手機進來一條微信,但不是陳路周。

  徐梔看著手機,歎了口氣。

  許鞏祝剛下床,穿上拖鞋,「怎麼了?跟陳大校草吵架了?」

  「不是,」徐梔穿著睡衣,腦袋上夾著兔子耳朵的發箍,一張臉素面朝天,乾淨細膩,那雙圓圓的眼睛回頭看了眼許鞏祝,胳膊肘掛在椅背上,畫筆夾在手裡優哉遊哉地轉悠著,思忖了片刻,說,「鞏祝,幫我個忙行嗎,我有個朋友過來——」

  許鞏祝:「是不是陳路周下午的球賽你去不了了?讓我去幫你喊加油!?」

  徐梔:「不是,我那個朋友是複讀生,今年高考失利,明年想考我們學校,他說最近複習不進去,想來我們學校看看找點動力,白天想逛逛我們的學校,我下午要去陪陳路周,你下午幫我帶他逛逛校園?」

  許鞏祝失落地說:「可我想去看大帥哥打球。」

  徐梔說:「我也想看我男朋友打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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