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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朱仰起歎了口氣,把畫筆一股腦都塞進包裡,「路草,其實我最開始以為是你泡她,後來才發現,原來你才是被泡的。」最後害臊地問了句,「你倆……做了嗎?」

  他當時很沒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直接從桌上拿了個喝空的啤酒瓶扔過去,「你能不能不問這種弱智問題!」

  「靠,你這麼說肯定做了。」

  他無語,「說了沒有了。就接過吻,其他什麼都沒做,我哪怕跟人正兒八經談個戀愛,我也不至於一個月就跟人上床吧,你腦子呢。還有我的徐梔的事情就到這,你敢告訴別人,我就弄死你。」

  「敢做不敢當啊。」

  「不是,畢竟慶宜這麼小,我怕別人傳來傳去不好聽,我在國外就算了,她以後多半是要回來的。」

  「嘖嘖,陳大校草,你就是曖昧對象天花板了。」

  「……滾。」

  陳路周覺得自己還是不該回來,這屋子裡到處都是她的氣息,尤其是這個沙發,那天晚上幫她在沙發上改稿子的時候,其實兩個人差點打起來,陳路周寫稿子習慣性會加一些符合場景的詩句,徐梔覺得這樣很矯情,死活不肯往上加:「不能好好說人話?」

  陳路周當時也氣了,把電腦一合,胳膊肘懶散掛上沙發背,難得大剌剌地跨著二郎腿,煞有介事地跟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在她腦袋上狠狠捋了一把,「怎麼,看不起我們浪漫主義派的小詩人是吧?」

  本來兩人還爭得挺氣,最後被他一句話,徐梔笑倒在他懷裡,窩了舒服的姿勢說:「能寫出月亮圓不圓什麼的一定不是小詩人了,陳嬌嬌,還有,最後警告你,不許碰我腦袋。」

  「行,我哪都不碰了。」

  「那不行。」

  徐梔立馬湊過去,陳路周靠著沙發背,面無表情,但又無可奈何地在她唇上敷衍地碰了下,說了句:「滿意了吧?」

  心裡罵了句,狗東西。

  「陳嬌嬌。」徐梔好像知道他在罵什麼。

  傲嬌的嬌。

  不過這都是回憶了。

  ……

  那天,陳路周在沙發上,從日白坐到月黑,窗外燈火通明,道路通亮,可屋內一片漆黑,那清瘦的身影好像的梧桐院落裡,被人遺漏的秋葉。

  樓上窗外都是嘈雜細碎的人聲,炒菜聲、訓斥聲、電瓶車鎖車聲、以及車輪粼粼滾過馬路壓石子的生意,是鮮活的煙火人間。

  可屋裡一片冷寂,哪都沒收拾,任由那氣味撲面,任由鼻尖控制不住地酸酸澀澀,任由心頭炎炎似火燒地發熱,也任由眼眶發紅。

  ▼63、變故·其二

  季節總要奔赴下一場,青春也終將散場,那場開始於夏天的邂逅,也終於結束在炎炎夏日裡。

  朱仰起提前一個月去了北京踩點,他找了一家畫室打工,天天跟小姑娘們大吹法螺,吹得最多的還是他那個牛逼哄哄的兄弟,但自然是沒人信的。他偶爾還給人免費做人體模特,小姑娘們嫌棄他身材太差,天天嚷著換個模特,但老師表示很滿意,這樣你們就能專心畫畫了。朱仰起不服氣,下了課就去畫室附近的健身房健身,兩個星期後他成功被開除了。

  姜成最終還是沒有複讀,成績出來後意外發現自己考得還行,去了四川,學廣告設計,聽說和杭穗就在一個大學城。馮覲去了吉林,學動畫攝影,他說他去過那麼多地方,也就吉林能給他一種留下來的欲望。大壯和大竣一個去了國美,一個去了央美。

  蔡瑩瑩決定複讀,她不打算考翟霄的學校,也不打算要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的目的是讓翟霄後悔,因為她覺得他不配。老蔡馬上要平調到外省,那天蔡瑩瑩去辦公室找他,才知道她爹其實也挺不容易,單位裡同事的孩子們沒考上A大也都至少是個211,985,只有他這個院長的孩子,將將夠到本科的線,別人問他,孩子考到哪兒了,或許人家沒惡意,但多少也有點攀比的意思,老蔡只能囫圇吞棗地回一句,還在考慮呢,於是對方就說,也是,女孩子沒關係的,以後嫁個好老公最重要。老蔡直接黑臉了,女孩子怎麼沒關係了,而且,是我自己從小忙工作沒太管她,她不比別的孩子笨,嫁不嫁好老公是其次,我只要她開心就好,哪怕考個專科,我也願意養她一輩子。

  不管怎麼樣,大家好像都在往前走了,有人結伴而行,有人獨行前往,少年人的未來其實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但卻是充滿無數種可能性。

  其實後來,他們還見過。

  那次是出租房到期,連惠在江岸區給他買了一套房子,讓陳路周搬過去,陳路周也不想回別墅,正巧要回那邊拿快遞,就順便把東西收拾了。結果,剛用指紋解鎖,叮咚一聲剛剛響起,或許還夾雜著窗外一聲輕微的蟬鳴聲,他便聽見樓上響起一聲很輕的關門聲,緊跟著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輾轉下來,當下不知道哪來的直覺,他覺得是徐梔。

  他知道談胥決定複讀了,樓上的房子續租了一年,那天去退租的時候,房東說了,整幢高三樓只有他那間房還沒退。

  熔金的落日寂寞地打在樓道裡,二樓的樓梯拐角處人還沒出現,那個影子先落在一樓的臺階上,陳路周就知道是徐梔了,徐梔看見他也是一愣,那時夕陽跟第一次相遇那天一樣熱烈,帶著最後盛夏的余溫,天邊好像滾著火燒雲,將整個畫面襯托的轟轟烈烈、如火如荼。

  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冷得像冰,徐梔看他眼神不對勁,於是走下兩級臺階,解釋了一句,「我過來把高三的書留給他。」

  陳路周嗯了聲,「我回來收拾東西。」

  有陣子沒見,徐梔發現他又瘦了點,頭髮也剪得更乾淨,額前幾乎沒有碎發,更襯他英挺的五官和飽滿的額頭,其實挺奇怪的,陳路周還算瘦,穿衣服更顯,但身上還有一層紋理清晰的薄肌,真有腹肌,那天晚上兩個人在臥室裡熱火朝天地親了一陣,徐梔軟磨硬泡到最後,陳路周當時也是被親得消磨了不少意志,有點玩物喪志地靠在床頭,但還是相當吝嗇地只是快速掀了下衣服下擺,小裡小氣地給她看了眼腹肌。

  徐梔氣說,你打球拿衣服擦汗都比你現在掀得久,別人能看,我就不能看?誰知道陳路周笑得坦然,看她說,所以我打球都穿兩件,t恤和球衣疊穿,看不見的,我們學校打球圍觀的人多,不能不防啊,本來看下倒也沒什麼,主要有些人會拍照,我怕要以後結了婚,別人手機裡都是我的這種照片,我老婆得多吃醋。徐梔當時嘖嘖兩聲,不愧是陳大校草。不過確實也沒人比他更珍惜自己的身體了。

  ……

  金烏西墜,樓道裡燦爛如畫,徐梔從樓梯上走下來,不動聲色地從他身旁繞過去,「好,那我先走了。」

  「徐梔。」他叫住她。

  「啊?」她回頭。

  陳路周沒回頭,高大的身影在樓道裡堵著,明明也是瘦的,但總覺得他比一般男生肩背都寬闊,典型的寬肩窄腰。

  陳路周手還扶在門把上,其實這段時間他家裡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說了又怕給她希望,最後自己還是沒去成,還不如等確定去了再告訴她。他不由地攥了又攥,指節都開始泛白,忍耐了片刻,喉嚨裡乾澀得發癢,他難耐地滾了滾乾淨鋒利的喉結,但胸腔裡的咳嗽已經憋不住了,最後只淡淡說了一句,「鞋帶散了。」

  說完,便開門進去,幾秒之後,裡頭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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