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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嚴景天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張四太過囂張,我收拾一下他,你們先走,這樣比較好,嗯,該怎麼說這話……」嚴景天對付水妖兒這種貧嘴丫頭,最是嘴笨。

  水妖兒笑道:「好啦,知道嚴大哥是為我們好。不過呢,我覺得張四肯定不是嚴大哥你們的對手,我就留在這兒看看好戲吧。畢竟偷張四東西的是我,張四要抓的也是我,我就這麼走了,太不仗義了。」水妖兒看了眼火小邪,「猴子,你說對不對?咱們也留在這裡吧。」

  火小邪面色沉重,聽了水妖兒的問話,猛然抬頭說道:「水妖兒,嚴大哥,我……我想走……」

  水妖兒本來一臉笑意,聽火小邪這麼一說,頓時唰地變了臉色,冷冷說道:「火小邪,你害怕了?你就這點出息?怕嚴大哥他們不是張四的對手?」

  火小邪連連擺手,說道:「我不是怕什麼,我是想到我那幾個還關在奉天城裡的小兄弟,他們生死未蔔,我想回去救他們出來……」

  嚴景天剛聽到火小邪說想走的話,本來是吃驚不小,但聽火小邪說完,卻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火小邪,你果然是個漢子,夠義氣!我嚴景天欠你一份恩情。」

  水妖兒面若寒霜地湊到火小邪耳邊,低低說道:「火小邪,你這個呆子,跟我們在一起,有什麼本事學不到,什麼世面見不到?你可要想清楚了。」

  火小邪仍然說道:「我不能跟你們走,我要回奉天救我的兄弟。我已經決定了!」

  水妖兒罵道:「你這個笨蛋,我看你一輩子就只能做『下五鈴』的小賊!滾,滾吧!送上你一條命,救你的那幾個兄弟去吧。」

  火小邪側臉平靜地看著水妖兒,說道:「不是你的手段,我也不會親手害死老關槍兄弟。但你畢竟救過我一命,多謝了!」水妖兒略略一愣,隨即冷哼一聲,扭頭走到一邊,再不願搭理火小邪。

  嚴景天見水妖兒和火小邪就要鬧僵,趕忙打圓場說道:「火小邪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一個人回奉天,確實危險,你當真想好了?有時候也不要太意氣用事啊。」

  火小邪對嚴景天笑了笑,說道:「嚴大哥,我真的決定了,生死由命。多謝嚴大哥一路上的照顧。」

  嚴守震他們三個聽到了火小邪的話,聚攏過來,知道火小邪去意已決,不免神色複雜。嚴守震面色凝重,說道:「火小邪,你是好樣的,我認你這個兄弟。」

  嚴守仁也說道:「火小邪,那你自己可要保重。」

  嚴守義低頭不語,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硬塞入火小邪的懷中,嘴角不住地顫了顫,還是說不出話,只好乾咳了一聲掉頭走開。

  嚴景天從馬背上取下水囊乾糧,遞到火小邪手中,說道:「火小邪兄弟,你一路保重,咱們後會有期。你從路邊下去,先向西走,我們會把你的行跡抹去的,放心好了。」

  火小邪反倒有些尷尬,抓了抓頭,看著手中的金葉子,說道:「哎呀,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錢呢!我就不客氣了啊!對了,嚴大哥,我還有一事相求。」

  嚴景天忙道:「你說!」

  火小邪說道:「那個,我腳上還拴著你的繩子呢,能給解開嗎?」

  嚴景天咳了一聲,說道:「我都給忘了!對不住,對不住!」

  嚴景天彎下腰,雙手輕輕一搓,就把火小邪腳踝上的牛黃繩解開,收了起來。

  火小邪把水囊乾糧拿好,仔細把金葉子放入懷中,沖嚴景天他們抱了抱拳,說道:「那我走了,嚴大哥,你們保重!」

  嚴景天等人也都抱了抱拳,目送火小邪離去。

  火小邪扭頭看了看水妖兒,水妖兒背著身,站得遠遠的,絲毫不看火小邪。火小邪只好輕輕喊了聲:「水妖兒,後會有期。」說完一扭頭,從主路下來,順著小山坡攀上頂部,沖下面又揮了揮手,仍然看到水妖兒背身站立著,不禁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再看不見蹤影。

  火小邪剛剛不見蹤影,水妖兒就緩緩轉過身,掃了一眼山坡之上,再也不見了火小邪。她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只是把眼睛眨了眨,扭頭看著奉天城的方向,如同木頭人一樣,默默站立,遙望遠方。

  錢掌櫃和賈春子一直躲在一邊,又驚又怕,見火小邪走了,才跑到嚴景天身邊,萬分恭維地說道:「早就看出各位大爺身手不凡,異于常人,果然是五行世家火王的人,實在是三生有幸啊!只不過,我……我……那個……見了張四爺……我怕我……」

  嚴景天說道:「哦,不必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次全靠火小邪給你求情,要不然也不會饒你。你這就帶著你的夥計走吧,另外你給我記住,如果敢亂講我們的事情,定取你的狗命。」

  錢掌櫃搗蒜一般地鞠躬,說道:「謝謝幾位大爺,謝謝幾位大爺!日後再能相見,小的願效犬馬之勞。」錢掌櫃一邊鞠躬,一邊後退到賈春子身邊,把賈春子一拉,低聲道:「咱們走啊!」賈春子木訥訥地應了,兩個人拉過馬,翻身而上,一抖韁繩,向著南方速速奔去。

  嚴景天見該走的都走了,只剩水妖兒一個人呆呆站立,神情木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她再說什麼,趕忙吩咐嚴守震他們繼續布火錐陣,忙碌起來。

  ▼第一部 落馬青雲 第十六章 重回奉天

  張四爺他們大隊人馬緊緊追趕,眼看只差一裡路就追到嚴景天所在之地。張四爺發了瘋一樣地抽打馬匹快跑,可那馬兒急速奔跑了一夜也沒有個歇息,已經精疲力竭,口吐白沫。張四爺又是一陣鞭子催促,胯下的馬兒再也熬不住,前蹄一軟,咕咚一下向前栽倒。張四爺罵了一聲,在馬兒撲倒之時,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落在前方,打了一個滾,毫髮無傷地站了起來。

  張四爺身後的鉤子兵所乘坐騎,沒有幾匹現在還能熬住的。鉤子兵們見張四爺摔出,趕忙都拉緊韁繩,止住奔馬。這些馬從急奔到驟停,吃不住這個勁,剛剛停下,就悶聲嘶鳴,站立不穩,跌倒了好幾匹。

  張四爺走到自己的馬匹身邊,一拉韁繩想讓馬兒站起,可馬兒奮力掙了掙,卻怎麼也站不起來。豹子犬喘著粗氣,垂著舌頭,它們和馬兒一樣,跑了一夜,也是累極,只能呼哧呼哧地用頭拱了拱馬背,嗚嗚低吼,想幫著張四爺讓這匹馬站起來,但是徒勞無功。

  張四爺轉頭一看,身後二十多匹坐騎,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近一半。

  張四爺一拍大腿,罵道:「這些劣馬!」

  周先生走過來說道:「張四爺,人能扛住,馬是受不了了,恐怕我們沒法再追了。」

  張四爺虎著臉看著南方,一拍大腿,恨道:「就差了幾裡路就能追上,這不是又讓他們跑了!」

  周先生默然說道:「嚼子們也頂不住了,張四爺,咱們就地休息吧。」

  張四爺歎道:「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我!」

  周先生說道:「只怕我們此行漫漫,絕不是一兩個月的問題了。」

  張四爺看著南方,咬牙道:「哪怕十年八年,我也認了!」張四爺轉身招呼眾鉤子兵,「弟兄們,我們就地休息,再做打算!」

  火小邪向西攀過兩座小山頭,已經距離嚴景天他們十分遠了,才轉了個方向,向北行去。這片丘陵地帶,越向北山頭就越高,火小邪順著山頂走了一段,就看到下方有煙霧升起。

  火小邪一看方位,似乎就是嚴景天從落馬客棧出來後一路前行的方向。

  火小邪又趕忙向前趕了一段山路,趴在一塊大石後向下看去,果然在二裡地開外的山腳大路邊,有二十多人,圍坐在路邊生火燒烤著什麼。看那個架勢,正是張四爺他們一夥人。

  火小邪縮回身子,驚道:「怎麼他們沒有追上去?還是他們已經抓住了嚴大哥?」

  火小邪又探出頭打量,看著張四爺他們只不過是在路邊休整而已,這才放下心來,把自己的行李攏了攏,就要繼續動身。

  誰知火小邪身後有人冷冷地說話:「你就不怕被張四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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