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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嚭聞此語,怒氣頓時填膺道:「爾竟敢藐我?」

  闔閭仍拿伯嚭出氣:「他藐你又怎樣?」

  伯嚭一愣,忙縮頭而不敢再言。

  伍子胥道:「大王,臣以為太宰之議不無道理。若不動刀兵而決越服,不妨一試。」

  闔閭:「所議甚好。公孫雄!」

  公孫雄:「末將在!」

  闔閭:「速去拿住越姬。」

  公孫雄:「若太子妃不肯返回,如何?」

  闔閭眼中凶光一閃:「她肯回則回,若不肯回,那就殺了!」

  越王殿,夜。

  見越國的大臣們仍議而難決,勾踐將目光厲投于石買:「大將軍,你該有主張了吧?」

  石買不得不表態:「臣也以為不迎為好。」

  勾踐已惱:「王妹這事,本監國自己拿主意。可主難臣憂,主辱臣死的古訓呢?列班的所有臣子,幾乎都是大王為你們親封了爵位的,你們受爵食俸,祿位顯赫,可要緊關頭,你們的廷議卻不著邊際!大將軍——」

  石買:「臣在。」

  勾踐:「兵在你手裡握著,王妹一定要迎,你不派兵那就本監國去親迎!」

  「監國太子息怒,臣請萬死!」石買忙道,他扭首即呼,「靈姑浮將軍!」

  「末將在!」武將班中的靈姑浮出班抱拳。

  石買將一枚兵符扔給他道:「速將兵去迎接王女。」

  河流,晨。

  這是一條季節河,水草仍豐美。季菀的暖車馳至時,輿手聽身後已有馬蹄之聲,便顧不了許多,打馬而馳入水中。水花大濺,不遠處的水鳥俱驚,呼呼而飛……水幾乎漫進車廂,輿人狂鞭雙馬,車內的季菀差些驚呼出聲。好在水不太深,馬車迅速脫離了水的羈絆,沿著旱道瘋狂般疾行……

  馬車去後不久,一匹棗紅馬已風般卷至,踏水而過時,仍難以判清馬背之人面容,可寬大的風袍已騰如巨鳥,朝不遠處的馬車撲去。

  吳越邊境,晨。

  馬車上的輿人已望到吳越邊界的界碑,他將雙馬朝界碑策去,八隻馬蹄翻如火焰,扇起濃塵!

  車廂內的季菀回首一望,見快馬愈追愈近,便對輿人疾喊:「快!再快啊!」

  輿人已汗如雨下,手中的鞭子掄如風雨。眼看界碑將至,快馬已與暖車並行。只見馬上之人拔劍在手,雙腿力夾馬肚,那馬疾速,已越過雙馬數步,馬背之人側身劈出一劍,立見兩條馬腿被砍斷,轟隆一聲,斷腿馬摔倒於道,另一匹馬也隨之摔出。暖車撞馬,於道心慣性前沖,剛好撞於界碑而停……

  輿人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氣絕!

  季菀被摔出暖車,她強撐著,剛從地上爬起時已聞:「太子妃,哪兒去?」砍斷馬腿之人勒住馬,調首至季菀面前。此人正是吳公子夫差。

  季菀摔傷,身子搖晃,卻強撐著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公子。」

  「太子妃何故悄而出走?」夫差收劍下馬揖手以禮,冷聲而問。

  季菀:「公子又何故窮追不捨?」

  夫差:「太子妃可知,你這一走,攪起的可是沖天的殺氣。」

  季菀一望死馬與輿人:「所以公子就出劍傷人?」

  夫差:「太子妃這一走,我太子父顏面何存?」

  季菀:「我倒是想問問,究竟是你要顏面還是你的太子父要?」

  夫差:「全要!且不僅僅是我父子的顏面,還有大王和全吳人的顏面。」

  季菀:「那好,我若是告訴公子,你們吳人的顏面早已不存,公子會怎樣?」

  夫差:「不論你說出何話,夫差是絕不會放太子妃走的。」

  季菀:「我明白了,公子想保住的不是什麼顏面,而是你父的太子之位。」

  夫差:「說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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