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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夜。

  載季菀的馬車不見蹤影,已只剩黑翼一人力戰太子宮宮將,他渾身血跡斑斑!此時,忽有一匹快馬自吳國方向疾馳而至。正交戰著的雙方都一愣時,快馬上的人根本未將這些人放在眼裡,顧自驅馬直闖!山道狹窄,黑翼與宮將等眾不得不避讓。快馬直馳而過,難以看清馬背之人的面容,惟見他身披著的一件大風袍於夜幕裡獵獵作響!黑翼心知此人一定非友,所以更心焦,刺往宮將的劍幾乎挾風……

  山道上,橫陳著數十具屍體。

  闔閭寢宮,夜。

  太子波面無血色,孤零零地端立著,另有數名吳國大臣于太子波對面而立。眾人俱面向著一面閉合的帷幔,垂目而不敢直視。

  「出了大事,你竟敢隱而不報?」帷幔之內,半晌才發出問聲。

  太子波冷聲道:「這的確是大事。」

  「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虧你有臉說。」

  太子波:「本來我能看住。」

  「噢?」

  太子波:「她一犯賤,我就看不住了。」

  「如此,你很不服?」

  太子波:「何以服我?」

  「啪」!脆亮的一個耳光厲擊于太子波的臉上,打太子的手竟從帷幔內疾出,兩側跪著的宮娥隨之便掀開帷幔,自錦榻上昂起吳王闔閭,他正抖著打了兒子的手道:「這,足可服你。」

  太子波捂臉,怒極而道:「為老不尊,豈能服我?!」

  「那好,寡人廢了你的太子位,看你服還是不服!」闔閭道。太子波的臉抽動一下,欲冷笑卻笑不出,暫態又摔倒於地渾身抽搐,嘴裡已有白沫溢出。「將此廢物送回太子宮。傳召伍相國!」闔閭雖已年近七十,喊出的嗓音仍中氣十足。侍臣及宮人七手八腳地抬走了已不能言的太子。闔閭對眾臣道,「他連一個妃子都管不住,還敢對寡人胡言亂語,這樣的太子要他何用?」

  「太子還年輕,大王多管教就是。」說話人是太宰伯嚭,他討好般道。

  闔閭:「你是王室總管,這後宮的女人逃了,你該負何責?」

  伯嚭嚇得忙跪地道:「大王恕罪,太子妃出逃,臣有失防之責,可臣……臣卻情有可原。」

  闔閭:「你有何情?」

  伯嚭:「前數日越王允常為其女送了兩車蜜與彩繒,派了八名武士押解,太子妃見有機可乘,以探望鄉人之由去了驛館後,才偷出王城而逃!」

  闔閭:「聞你之言,越人是有預謀?」

  伯嚭:「大王明察,臣不敢胡猜。」

  闔閭:「那好,將此賤女拿回,一拷問便知。公孫雄!」

  「末將在。」一旁端立的將軍公孫雄一揖待旨。

  闔閭:「速領兵拿回那個賤女人。」

  「末將領命!」公孫雄振臂而行。

  「慢!」外宮忽有聲音傳進,隨之而進之人是相國伍子胥,「依臣之見,倒不如讓越姬走掉。」

  闔閭:「為何?」

  伍子胥:「越姬若逃歸越國,我就有發動伐越之戰的理由了。」

  「相國高見。」行人大夫王孫駱立即叫好。

  伯嚭:「不可啊大王。」

  闔閭:「有何不可?」

  伯嚭:「兵者,主凶。何況用兵徒費糜財,我對越未經文服,豈可言武伐?」

  王孫駱:「欲臣服越國,惟有武伐才是快捷之途!」

  伯嚭譏諷王孫駱道:「快捷?未經十月孕身的孩子能長大嗎?」

  王孫駱厲言:「太宰大人……」

  伍子胥望王孫駱一眼,王孫駱便不言。

  伯嚭:「大王,依臣之見,立即遣將追回太子妃,再修書於越,請越王遣使前來,我便可以越姬不安于吳,蓄意毀壞兩國之好為由,壓越王道歉!然後大王恩威並施,可徐圖越國。」

  「大王!」王孫駱已熬不住了,他道,「太宰之議,直如鄉野稚口過家家,兩國之爭你死我活,豈能如兒女之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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