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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徐天來不以為然:「不就輛自行車嗎?多少錢?我給你留個電話,明天你找我秘書!」

  「你這人……怎麼這麼傲慢呢?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雙方正吵吵,馮知遠趕了過來。

  「喲,老徐!今兒怎麼換坐騎啦?假寶馬換真寶馬了!」

  徐天來得意地撫弄著馬鬃:「玩兒嘛!」

  馬一明這才知道對方就是徐天來,很是尷尬。

  「你們都聊上啦?」馮知遠不清楚剛才的事兒,「老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馬一明馬老闆!」

  徐天來嘲弄地看看馬一明:「馬老闆?領教過了領教過了!」

  第 九 章

  賓主都來齊了,一共6位,清一色的老闆。馬一明置身其間,多少顯得有些扎眼。徐天來這些人一個個都衣著光鮮,舉手投足無不透著一股土財主的傲勁兒。馬一明雖然也穿西裝打領帶,可跟他們一比,立刻顯出了寒酸。人靠衣裳馬靠鞍,不服氣不行。衣著上先遜了一籌,馬一明有心擺出些風度來彌補,可總也拿捏不出那種頤指氣使的勁兒,反而愈發拘謹了。徐天來等人談笑風生,馬一明插不上話,在一旁幹坐著,覺得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到服務生拿著菜牌走進來,馬一明連忙擺出東道主的姿態,站起來朝他招手。服務生繞了一圈來到他身邊,恭敬地遞上菜牌。馬一明翻開一看,被高得離譜的菜價嚇了一跳,趕緊往後翻,但一直翻到底,哪個菜都不便宜。他有點兒慌,脫口問道:「你們這兒就這一個功能表?」

  服務生以為馬一明有特殊需要:「如果先生您要什麼特別口味的菜,我們也可以和廚房說一聲給您特別製作!」

  「就是比較好的那個什麼……」馬一明使勁想菜名,「比如基圍蝦啊、松鼠桂魚什麼的……」

  對馬一明來說,這就算是比較奢侈的大菜了。當初在機關的時候,也有不少宴請,但馬一明一向反對吃吃喝喝,能推辭的就推辭,偶爾去赴宴,也說不清到底吃的什麼。如今輪到他做東,因為不善此道,點菜都成了問題,一張嘴就露怯。馮知遠是個聰明人,一看馬一明這架勢就明白了幾分,為給他解圍,連忙把菜牌拿了過來。

  「算啦,我看還是我來吧!」馮知遠問服務生,「鮑魚是幾個頭的?」

  馮知遠點菜的時候,馬一明心裡一直打鼓。點完菜,服務生剛出包間,馬一明就跟了出來,要過單子,細數每道菜,尤其是鮑魚。他對鮑魚雖然不熟悉,但也知道價格不菲。

  「這鮑魚多少錢呀?」

  服務生回答:「2000元一例。」

  馬一明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滿打滿算才帶了3000,還以為怎麼都夠了,沒承想一份鮑魚就2000,估計別的菜也不便宜,再加上酒,這錢肯定不夠。他趕緊躲到一個僻靜處給石紅打電話,把情況向她一說,讓她火速帶錢來救急。

  在等待石紅的這段時間裡,馬一明如坐針氈。看著滿桌子的菜肴,他一剜一剜地心疼。馬一明從小到大也沒花過這麼多錢吃飯,他崇尚的是「厲行節約反對浪費」,一貫認為「朱門酒肉臭」是驕奢淫逸的生活方式,萬沒想到如今自己不光實踐著,還要為此買單。想起這些,馬一明不由對在座的吃客們心生怨氣。他抄起筷子,亢奮地比劃著。

  「吃!吃吃!你們吃!」馬一明明顯有點兒氣呼呼地,「一點兒別剩!……」

  更讓馬一明生氣的是,徐天來等人卻根本不當回事兒,守著滿桌子菜肴既不吃也不喝,只是神聊。徐天來說:「你們知道我現在最愁什麼?吃飯!發愁啊!吃什麼你說?鮑魚、燕窩……泱泱大國啊,到哪兒就這一套!」

  馬一明聽得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花血本請他們吃飯,人家卻不當回事兒。那次馮知遠花6000多請客曾經令馬一明咋舌,如今從在座老闆的反應來看,這都算稀鬆平常。馬一明本以為自己大小也算是老闆,但跟在座另幾位老闆相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他第一次強烈意識到,不光機關裡存在級別之分,老闆照樣也是分級別的。徐天來之所以這麼張狂,就是因為財大氣粗,有錢就是有理。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首推有權,有錢緊隨其後,權和錢有血緣關係,權是大哥,錢是老弟。

  心中感慨的同時,馬一明認為這麼多錢不能白花,只有一點兒不剩地吃進肚子裡,才勉強可以心理平衡些。於是,馬一明任由他人神聊,兀自埋頭狂吃。他尤其對鮑魚品味再三,卻實在沒品出什麼出奇之處。他覺得鮑魚長得像蘑菇,味同嚼蠟,實在是物非所值。馬一明還破例喝了一杯酒,因為據說這酒比茅臺貴得多,一口不喝實在虧得慌。奇怪的是,這次馬一明竟然沒有什麼酒後反應,後來他分析原因,准是自己當時心裡有火,把酒勁兒給拿住了。

  石紅終於到了。一下計程車,石紅就怨氣沖天地抱怨馬一明打腫臉充胖子,馬一明趕緊解釋原委,石紅一聽是馮知遠點的菜,愈發氣憤丈夫被他們當做冤大頭。但事已至此,只好咬牙認了。石紅這次把銀行卡帶了來,卡上總共還有3000多塊錢,兩口子覺得總該夠了,來到收銀台一查帳單,兩人差點兒暈過去。

  「總共18000元。」收銀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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