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文學 > 尉官正年輕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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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容更疑惑了:「你緊張什麼,難道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事?」莫小娥笑了起來,不過笑得有些誇張,都笑出聲來了:「看你說的,你想可能嗎,我能跟她有什麼事呀?平時她上班都跟你在一起,週末你們回來,我又跟你在一起,我們之間要是有什麼事,還能瞞得過你嗎?」叢容一想也對,她倆也沒有單獨見面的機會呀,偶爾在路上或是在樓道裡見上一面,還能一言不合,就起了是非?莫小娥他不敢保證,他敢保證許兵絕對不是那種人。許兵是那種大事講原則、小事不在乎的大氣之人,都不像是一般的女人了,怎麼可能在路上,為一點小事就與人起了摩擦呢?她跟自己的老婆之間,也不可能有什麼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呀,那她那股勁兒,是打哪來的?真是怪事! 叢容把許兵最近對他態度的轉變,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莫小娥。莫小娥心裡明鏡似的一清二楚,但她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她還幫著分析呢:「是不是你工作上有什麼事得罪了她呢?」叢容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莫小娥也搖頭,她搖著頭說:「你們男人呢,就是心太粗,跟女人共事,肯定吃虧!再不像女人的女人,畢竟還是女人哪』而且這種女人更可怕,表面上大大咧咧,心裡頭,還不知怎麼小心眼呢!跟這種女人共事,哪有不吃虧的?」 叢容仗著酒喝多了,也不把莫小娥的話當真了,他一擺手說:「許兵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我瞭解她。」 莫小娥不敢跟他硬來了,只好又敬他酒。叢容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喝幹,自言自語地嘟嚷:「那會是什麼事呢?」 莫小娥嚇得心評怦直跳,什麼話也不敢說了,只好頻頻舉杯,猛讓他喝酒。莫小娥想的是:早一點把他灌醉,早一點讓他上床去睡。反正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一走就是一個月。過一個月是一個月吧,一個月以後,有什麼事再說吧。 叢容前腳走,情敵後腳就上門了。 本來莫小娥是一百個不願意的,但是經不住情人死皮賴臉地軟磨硬泡,不得不勉強答應了。女人是最架不住男人苦苦哀求的,他們像孩子一樣磨著你,就是沒當過母親的女人,也能讓他們生生地把母性給磨出來,不忍心看著他們這樣,不得不答應他們。情人打來電話,上來就問:「走了嗎?」莫小娥簡明扼要地回答:「走了。」情人說:「那我們今天見個面吧?」莫小娥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好吧。」情人問:「在哪裡見?」莫小娥說:「你說,聽你的。」情人試探地:「到你家吧?他不是走了嗎?」莫小娥嚇了一跳,嗓門都大了起來:「你瘋了!你想什麼呢?」情人嬉皮笑臉地說:「我想你唄!我還能想什麼?」莫小娥不高興地說:「我讓你害得還不夠嗎?你還想再害我嗎?!」情人說:「我愛你還愛不夠呢,我怎麼可能害你呢?」莫小娥說:「你還想上我們家,萬一碰上人怎麼辦?」情人說:「哪有這麼巧的事,咱們怎麼那麼倒霉,怎麼可能老讓她們給碰上呢?不要緊,我晚一點去,偷偷溜進你們家,難道你丈夫的戰友還會去砸你家的門不成?」 莫小娥說:「你不瞭解那些當兵的。如果可能,他們真敢來砸門的!」 情人安慰她:「那是不可能的事。咱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們又不是神仙,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就別在這兒自己嚇自己了!再說,你不是說,他們週末才能回家嗎?你樓下的鄰居又不在家,你怕什麼呢?」 莫小娥說:「不行!我就是害怕!他們不回來,不在家,我也一樣害怕!你不知道,我的四周好像都是他們的眼睛。那是一種什麼滋味,你知道嗎?!」 情人體貼地說:「知道,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還知道你這是自己嚇自己。你不用害怕,不是還有我嗎?再說也不會出事的,我保證,出不了任何事!」 情人開始苦苦哀求,軟磨硬泡,莫小娥不答應,他就耍賴不放電話。手機都被他打燙了,莫小娥的心也軟了,母性也嶄露頭角了。莫小娥讓他晚上十點鐘以後再來,在她確認了樓下那兩口子確實沒間來以後,再過來。 莫小娥知道,情人其實是不願花錢在外邊開房間。北京稍微像樣點的旅館都那麼貴,隨便開一間,怎麼也得一二百塊錢。情人在老家縣城裡算個有錢人,但到了北京,那點錢,就實在算不上有錢了。莫小娥瞭解他,也能體貼他。因此,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他。 2 莫小娥雖然也害怕,而且還怕得要死,但她還是存有一份僥倖的。正如情人所說,即便這些當兵的愛管閒事,難道還能無緣無故地跑到她家裡來查鋪査哨不成?莫小娥成了部隊家屬以後,掌握了不少軍中術語,像查鋪査哨這樣很專業的用語,她也能派上用場了。只不過,她用得很不嚴肅,也很不恰當!人家連隊裡那是什麼鋪哇?人家那是乾乾淨淨的上下鋪!你這叫什麼鋪哇?還好意思跟人家相提並論!嘁! 這個情人,的確如莫小娥在新東方所說的那樣,的確是他們老家的人。只不過不是什麼過去的同事,而是給她動過手術的外科醫生。那年莫小娥闌尾炎開刀動手術,情人在手術臺上提前見識了莫小娥美麗的裸體。住院期間,外科醫生簡直比白求恩醫生還要負責任,對莫小娥那叫一個精益求精!莫小娥不可能不被感動,也不可能不被打動。發展成今天這種關係,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情人是個有家室的人,莫小娥只好委屈自己,做了一名地下工作者。實事求是地說,莫小娥的這段地下情,是沒有多少功利色彩的,男歡女愛的成分還是相當大的。情人除了頭頂上禿得稍微早了點,真還箅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呢!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情人這樣的男人,也還是拿得出手的。 莫小娥是個很聰明、也很理性的女子,她不會為了一個情人,心甘情願地當什麼無名英雄。即便他長得再好,那也不行!上天是眷顧她的,讓她在網上逮住了一個不錯的男人,幸運地結婚進了北京。 情人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嘴上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遠走高飛。他又不能離婚,他有什麼理由不讓她結婚呢? 情人得到一個到北京進修的機會,兩個曾經的戀人,沒有理由不見個面。而見了面以後,兩人同樣沒有理由不擁抱在一起。那麼剩下的一切,不都又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嗎? 從這點看,莫小娥對過去的這個情人,還是有感情的。也是從這點上看,莫小娥對現在這個丈夫,是沒有感情的,或者說是沒有多少感情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置自己丈夫的臉面于不顧,甚至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同意情人到自己家裡來尋歡作樂。 那天晚上,莫小娥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她最後一次跑到樓下,去觀察許兵家亮沒亮燈的時候,是晚上十點整。許兵家漆黑一團,兩口子顯然沒回來。她還不放心,又跑回家去,抄起電話,撥了許兵家的電話號碼,肯定是沒人接的。就是這樣,她還不放心,又往許兵在連裡的宿舍打了個電話。許兵果然在連裡,她沒事找事地問了問交水電費的事,其實她也知道,水電費都在叢容的工資裡扣掉了。最後,她還假惺惺地勸許兵:「離家這麼近,回家來睡多好呀,那兒比家裡舒服呀?」許兵不冷不熱地說:「我要有那個自由,就好了。」話剛說完,電話就掛了。 萬事俱備,只欠情人了。莫小娥撥通了情人的手機,只說了四個字:「行了,來吧。」早已等在附近的情人,貓一樣悄無聲息地上門了。 第一個晚上,驚險而刺激。兩個人因為驚險,而如火如荼;又因為刺激,而神魂顛倒。從來沒有的舒服,從來沒有的好,令兩人在分別的時候,都戀戀不捨,難捨難分了。 有第一個晚上的欲仙欲死,哪可能沒有第二個晚上的乘勝追擊呢?第二個晚上甚至比第一個晚上更好,因為這個晚上比前一個晚上放得更開,因而收穫也就更大。最後莫小娥都摟著情人的脖子,久久不願鬆開了。 中國有許多神奇、睿智的老話,都是不能不聽、不得不信的。比如事不過三這句老話,冉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卻飽含了多少血的教訓,令多少人後悔終生、往事不堪冋首啊! 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中國這些幾乎是包羅萬象的老話,有時候也會犯一些顧此失彼的錯誤。比如見利忘義這句老話,雖然正確,但卻不免偏頗,不夠全面。如果先哲們能將性也納入其中,對後人即有見利忘義的提醒,也有見性忘義的警示。那樣的話,聰明的女子莫小娥,可能就會有所警覺,有所收斂了,不至於後悔終生,弄到不堪回首的地步了。 那天晚上,徐曉斌他們值夜班。他剛上機房就開始肚子痛,然後一趟一趟地往廁所跑。 開始的時候,孟勇敢還跟他開玩笑,說你小子不會是不想值夜班,想下去睡大覺吧?哪想到,徐曉斌是愈拉愈勇,以至於最後蹲在廁所裡都起不來了。孟勇敢跑到廁所一看,他臉都拉黃了,趕緊再叫上一個人,把他護送到了衛生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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