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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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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與書英度過神秘而又充實的夜晚的時候,仁秀總是能夠到達幸福的頂點。而給他這種幸福感的書英還不到20個小時,便又回到了自己丈夫的身邊。 書英出發後,仁秀重新回到椅子上思緒萬千。仁秀想像著書英獨自在洞窟的時候可能也是這種心情吧。仁秀現在感覺被人欺騙了,而且把它所有的一切都騙走了。在此刻感到了徹骨的寂寞,全身癱軟在那裡。仁秀接到離退房的時間還剩下30分鐘的電話後,才走出賓館。 出了賓館自己獨自一人在海邊散步,直到最後到沒有辦法再推延下去的時候不得不回到了醫院。 仁秀剛走進醫院,看到一輛救護車匆忙開了出去。仁秀無意轉過頭,忽然睜大了眼睛。因為仁秀在那輛救護車上發現了書英。那是曾經仁秀認為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臉,但是它現在變得有些扭曲。 仁秀叫喊著,不可以!這個絕對不可以!仁秀用自己整個生命在呼喊著。那輛車絕對不可以就這樣開出去!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約定,怎麼可以就這樣走呢?仁秀一直站到醫護車從他的視線裡消失,最後拖者疲軟的腳步走進了醫院。 「剛剛轉到首爾醫院的那位患者,現在怎麼樣了?」仁秀看見護士後,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疑問問道。那位護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那位患者,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感覺自己從懸崖邊墜落下來,意識到如果不喝酒再也無法度過這個痛苦的階段了。 仁秀走出醫院,獨自一個喝悶酒,為了趕緊醉過去,狠命地往自己的肚子裡灌酒。後來喝的全身和精神都麻醉以後回到了醫院。 這時候秀珍醒著,看了一眼喝醉的仁秀想要表達些什麼,努力地動自己臉上的肌肉,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此刻的仁秀根本猜不出秀珍到底要表達什麼,現在再也無法讀懂的她的眼神和表情。仁秀再一次感覺到他與秀珍之間的心理鴻溝,兩個人現在再也不能體會到彼此。 不過,秀珍現在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在她身上已經缺少了原來的某種東西,以前構成秀珍的一種不可缺少的核心的東西。好像秀珍情感的構成因素發生的變化,或者在靈魂的本質好象發生了變化。 仁秀握著秀珍的手,看著曾經深愛過的秀珍的眼睛,再一次體會到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是說了一句:「秀珍,好好睡吧。」然後生怕看到秀珍的努力要表達什麼的表情,趕緊掉轉了頭。 仁秀走出病房後想回去休息一會,但是自己的腳步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京浩的病房。病房還是老樣子,唯一改變的是裝滿這個病房的兩個人不見了。 仁秀走進京浩的病房旁邊的花盆,觸摸著花盆中盛開的葉子。想起了書英指著這個花盆說「不要讓他死」。仁秀並沒曾想這個小小的花盆有著這麼強大的生命力,它想蔓延到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想要裝飾這個讓人心碎的病房。 仁秀徘徊在京浩病房許久,拿著花盆走出了病房。仁秀剛開始拿出這個花盆的時候是想還回去的,但是看到停車場中自己的車以後,才明白自己在逗留在京浩病房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也知道了拿出盆花是為了什麼。仁秀把花盆固定好後,把車開向了首爾。 穿上喪服的書英把沒有任何焦點的雙眼放在虛空中,即便偶爾在眼神裡有一點實物的時候也是是看著京浩靈前的照片的時候。她的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書英還沒有準備接受京浩的死亡,內心還是沉浸在通過自己的祈禱還能夠把京浩從死亡邊緣上拽回來的幻想裡。書英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京浩靈前照片,這也是因為害怕京浩忽然什麼時候醒來看不到自己。感覺自己一旦離開京浩,他就會醒來。書英想這次一定要留在京浩的身邊。 書英剛剛聽到京浩死亡的消息後也是一樣。感覺和以前在手術門門前等待京浩醒來時後的心情一模一樣。不,比那個時候更為懇切。書英想不能就這樣放走京浩,想死命地抓住他。這種心情也可以解釋為不想在自己的剩下人生中參雜對京浩的罪惡感。而且京浩又是在自己與其他的男子在一起的時候離開的,書英害怕京浩死亡的禍因是自己。不管怎樣書英都無法把京浩就這樣放走。如果那天,直接轉到首爾地醫院的結果會不同吧?如果按照預定計劃實施的話京浩也不會死吧?不,至少不是自己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好啊。書英這樣責怪著自己。 京浩是不是在昏迷的狀態下,也能感覺到什麼呢?書英第一次與仁秀在一起的時候,京浩的身體狀況開始下滑,後來去洞窟的時候血壓急劇下降,然後與仁秀共同進入幸福的頂點的時候,就死去了……京浩是不是都知道一切呢?一想到這些書英就被罪惡感籠罩著。 在重病患者病房前面等待的時候,書英把自己一生中自己認為犯下的罪行一一展現給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神靈,求他們原諒。只要京浩能夠活著,可以用自己的任何東西去交換。就像第一次聽到事故消息後的祈禱一樣,或許比那個時候更真誠一些。 當醫生從京浩的病房中出來的時候,書英已經預感到一切都結束了。醫生看了看書英,說:「是下午三點33分去世的。」書英感到氣息倒流,無法呼吸,更不能說些什麼。只是用 顫抖的雙手捂住臉。醫生說到:「進去看最後一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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