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89)_徐紀周

八十九

　　穆穆會意，往裡瞟了一眼，壓低聲音說：「能夠嗎？都是一個掰成八個使！可你要想回來，要找……」他用手向上指了指，「說才管用。」

　　溫暖咬了咬嘴唇，一聲沒吭走了。

　　十分鐘後，劉薪宇帶著專案組的一群小夥子快步走下樓梯。劉薪宇邊走邊交代任務：「七個電話號碼的戶主和詳細地址已經落實，分發到你們每個人的手裡。現在分成三個組，每個組落實兩個號碼，我的組負責三個。下午五點前回局裡集合。過程中出現任何情況立即與我聯繫。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吧？」

　　「知道了！」

　　專案組從走廊走過，站在角落裡的溫暖羡慕地看著。

　　劉薪宇帶領的一組沿著地址認真地找下去。

　　第一個不是，第二個不符，轉眼間，那張通訊錄上的三個住址已經被劃掉了兩個。

　　只剩下最後一處了。

　　劉薪宇的車在路邊停下，她帶著穆穆、文濤跳下車，搜尋著自己要找的門牌號。

　　院牆上的門牌號被一一掠過。

　　在一戶獨棟獨院的老別墅門口，眾人停住了。別墅上的門牌號正是他們要找的。

　　這是一片解放前留下的老式西洋別墅，無論什麼時候，這裡的車輛和人流總是比別的地方少得多，幽靜中透著幾分肅穆。

　　穆穆按響了門鈴。刺耳的門鈴聲在院裡裡響起，許久沒人出來應聲。

　　穆穆又連著按了兩次，院子裡仍然靜悄悄的。

　　文濤忽然發現大門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側門，他走過去用手試著一推，側門居然開了。

　　劉薪宇猶豫了一下，走進院子。穆穆兩人也跟了進去。

　　穆穆四下撒望著：「有人嗎？有人嗎？」

　　無人回應，屋裡一切都陰氣森森。

　　幙帳低垂。文濤走到垂著的厚厚布簾子前，看見旁邊的繩子，順手一拽，簾子緩緩拉開了。

　　眾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牆上是一塊巨大的AT板，上面掛滿艾迪生各色的照片，都是放大過的。唯一的共同點，是所有艾迪生的臉都被煙頭燙焦了。

　　被燙掉臉的照片顯得格外猙獰。

　　別墅外，中指躲在一個角落裡默默注視著這棟西洋建築物，他的臉繃得緊緊的。忽然，附近有說話聲傳來，他趕緊閃身離開。

　　10

　　看到大夥兒都去執行任務，溫暖悵然若失。空號的線索是自己發現的，可是卻不能參與行動，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溫暖正失望地往外走，後面小張追了上來：「溫暖，溫暖！」他喊著，人已經跑到跟前，「剛剛又有空號打過電話，喏，這是號碼。」他說著，將一張紙條遞給溫暖又轉身走了。

　　溫暖一臉驚喜地看著紙條，撥通了穆穆的手機：「穆穆，又出現一個新的號碼。」

　　此時的穆穆正在別墅忙碌著，無法抽身：「我現在在外面呢，你在哪兒，我叫家裡人來找你取？」

　　溫暖懂事地說：「不用，你在哪兒？我馬上給你們送過來。」

　　四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小巷口，溫暖下了車，急匆匆往巷子裡跑。

　　正跑著，身後一個聲音叫住她：「走那麼急要去哪兒啊？」

　　溫暖一驚，轉過身，赫然看到中指站在那兒，笑盈盈地看著她，那張臉和在廢廠區時見到的一樣。

　　「是要去見你同事嗎？」中指似笑非笑。

　　溫暖的手不自覺地伸向腰際，一摸，才想起自己已經沒有佩槍了。

　　而對面，中指的槍已經甩了出來，指向溫暖：「上次放了你，為什麼還不跑？這次連槍都不帶？還是一個人來的，膽子越來越大啊！」

　　溫暖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正不知如何是好。背後，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對付你，一個人足夠了！」

　　艾迪生仿佛從天而降，手裡舉著槍，越過溫暖，指向中指。

　　中指一驚，趕緊抬高槍口，指向艾迪生。

　　這下，溫暖被夾在了中間。三人呈一條直線，靜靜地對峙著。

　　溫暖不敢動，安靜地等著事態發展。

　　中指咬牙切齒地問艾迪生：「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艾迪生說：「他們偷偷在我身上裝了點小玩意，我順手就放在你身上了。」

　　中指一愣，卻不敢分神，大聲說：「你被左手騙了！真正害你的人是他們！」

　　艾迪生平靜地說：「好，我信你，你把真話告訴我。」

　　「你先把槍放下。」

　　艾迪生笑了：「這話應該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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