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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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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的攝像頭一個月以前就壞了,一直沒有修好。」 劉薪宇沉吟著:「看來是受過專業培訓的間諜,手法很老道。他選的房間也很好,右側最頂頭,房間的窗戶對面沒有高層建築,樓道和電梯一有情況,馬上就能發現。三樓距地面的距離,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如果跳窗逃跑,前行一百米就是一個大型商場,非常利於藏匿。」 「是。」段軍表示贊同。 劉薪宇說:「這樣的對手,除非時間來不及,對自己存在過的證據一定會消毀得很徹底。但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離開時,時間應該是很充裕的,所以,你們發現的東西,很可能是他故意布下的障眼法,掩蓋他下一步真正要去的目的地。」 穆穆不由得點了點頭。 劉薪宇又問:「他是何時入住,何時離開的?」 「6月14號,下午1點入住;6月17號,上午9點40分離開。」 「賓館服務員發現他是在什麼時間?」 「服務員記得第二天是休息日,所以應該是週五,6月15日。」 劉薪宇想了想,笑了:「他白天都在外面踩點兒,找艾迪生呢。」 穆穆疑惑地問:「他每天都變個模樣,我們怎麼找呢?」 劉薪宇信心十足:「不用找,艾迪生不是一直還在我們的視線中嗎。只要盯住他,陳水生早早晚晚都會出現。」 3 一幢西洋別墅裡,中指正在拆手臂上的紗布。 紗布被一層層拆開,被粟丹打傷的部位顏色有些深,但活動已經沒問題了。 中指用右手叼上一顆煙,望著眼前垂著的一道厚厚的布帳子。他的手拽下繩子,布簾徐徐拉開,牆上是一塊巨大的AT板,上面掛滿了放大過的艾迪生各色的照片。唯一的共同點,是所有艾迪生的臉都被煙頭燙焦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是不知道究竟誰是螳螂,誰才是黃雀!」中指說完,將手中的煙頭狠狠鑽向艾迪生的臉。 4 這是一座郊外的地質公園,四野裡很開闊。除了形態各異的岩石,平常的遊人很少。 一個嬉戲漫步的居民從一輛汽車前走過,食指和艾迪生此時正坐在裡面說著話。 食指說:「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公園就是中指的新老闆給他輸送情報、下達指令的地方。但是具體聯絡位置在哪兒,還不知道。」 艾迪生透過車窗向車外望去,公園裡一片祥和景象。他笑笑:「無外乎那幾個地方,石頭夾縫、樹洞,或者長椅後背。」 「那就去熟悉一下地形吧,這個公園是全開放式的。在你認為可疑的地方都安上攝像頭。」 艾迪生問:「你們的情報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三天前。」 「通過什麼途徑?」 食指忽然別過臉來看著他,告誡道:「有些東西,你不必知道得太清楚。」 「我必須確認情報是否可靠,對方是否察覺,或者,這根本是他們拋出的誘餌。」 食指聽後,把身體靠過來,貼著艾的耳朵說:「就算是誘餌,這也是我們目前能找到中指的唯一線索。他也應該清楚,這是他能找到你的唯一機會。」 艾迪生不說話了,他不得不承認食指說的是事實。 食指提醒他:「他可能會變成任何一個人出現在你面前,你一定要認得出來才行。」 艾迪生沒出聲,默默望向窗外。 一對老夫妻互相攙扶著走在林蔭路上,一臉的幸福。 一身藝術家的打扮的艾迪生下了車。他穿著馬甲,背著攝影包,帶著鴨舌帽和墨鏡,舉著單反相機,在公園裡隨拍隨照。 他從一棵松樹邊走過,忽然停下了腳步。一顆松果模樣的針孔像頭嵌在樹枝間。 艾迪生似乎為了取景,身子慢慢靠近一條長椅靠背,蹲下,按下快門。然後跑去別的地方采風——長椅的座底下,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口香糖粘著的針孔攝像機。 艾迪生舉著相機東瞄西瞄。取景相框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天! 那天看見了他,驚喜地跑過來:「艾迪生!是你嗎?」 艾迪生的臉都沒從相機上移開,他不耐煩地向她擺著手:「讓開點!」 那天一把拉下他的相機,瞪著他的眼睛:「是我!」 艾迪生厭煩地將她撥拉開,湊到離雕塑更近的地方。 那天有些生氣了,喊道:「艾迪生!」 艾迪生白了她一眼:「還牛頓呢!」說完就走。 那天三步兩步攆上他,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她四下觀察著,壓低聲音問:「國安找到你了嗎?你想沒想起自己是誰?」 艾迪生將她的手指掰開,撣了撣袖子:「我說你這人怎麼沒完沒了啊!有病吧你!」 那天急得直跺腳:「我是那天!你抽什麼瘋啊!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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