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80)_徐紀周

八十

　　6

　　監獄辦公區，一名管教幹部引著穆穆和文濤往審訊室走去。

　　管教幹部邊走邊介紹情況：「這個犯人是因為組織偷渡進來的，已經在這服刑5年了。經同監舍的人反映，他聊天時經常提起一個善用易容術的騙子，倆人似乎關係很好。那個騙子的名字就叫陳水生，和你們協查通報上提到的那個人一樣。」

　　穆穆連忙說：「謝謝您。」

　　「不客氣。」

　　說話間，來到審訊室門口。管教幹部將兩人領到地方，關上門自己走了出去。

　　一個呆頭呆腦的彪形大漢坐在椅子上，穆穆和文濤開始了問詢。

　　穆穆翻著卷宗，問：「姓名？」

　　「田剛。」

　　「你和陳水生是朋友？」

　　「也算不上朋友，頂多就是認識。」

　　「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的？」

　　大漢說：「呦，那可早了，俺倆中學是同學！」

　　「什麼學校？」

　　大漢連回答加介紹：「武校，說是中專，可是不給文憑。」

　　穆穆問：「陳水生家是哪的？」

　　「省城的，聽說他原來學習成績挺好的，後來爹媽都死了，家裡親戚也不愛管他，在省城和人打架，把人打傷了，這才把他送到武校來。」

　　「他在學校成績怎麼樣？」

　　大漢說：「挺好的，這小子聰明，功夫好！還有個本事，會學人，學誰像誰。」

　　「後來呢？」

　　大漢撓了撓頭發，說：「後來畢了業，陳水生心氣兒高，嚷嚷著要考警官大學，考了幾年都沒考上，成了同學裡的笑話。再後來，這小子就沒聲了。又過了兩三年，他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找到我，塞給我十萬塊錢，說是讓我想辦法把他弄出去。我看他那樣，這幾年在外頭肯定沒幹好事。可道上的規矩，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也不便多問，就找了條船，把他給送出去了。」

　　「送到哪兒？」

　　「A國。」

　　「這是哪年的事？」

　　大漢想想說：「05年吧。」

　　穆穆追問：「再往後呢？」

　　「再往後，就徹底沒信了。」大漢說完趕緊澄清關係，「領導，他在外頭犯什麼事，可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穆穆不加理會，說：「你看看照片，是你認識那個人嗎？」

　　段軍聞言將陳水生的照片遞過去。

　　大漢看著照片上的陳水生，連連點頭：「沒錯！就是他！這還是他剛從學校畢業的照片，我送他出去那年，比照片上黑了，瘦了！」

　　7

　　空曠的廢廠房。艾迪生和食指從門外走了進來，長長的身影投灑在地上。

　　艾迪生問食指：「為什麼到這兒來？」

　　「殺人是需要些膽氣的，根據我們最近的觀察，你的手有些變軟了。所以呢，特地準備了個人，給你練練手。」

　　食指說完，兩個黑衣打手將繩捆索綁的老六推了出來。

　　艾迪生一看，生氣地說：「我說過，放了他。」

　　「可能嗎？他知道的太多了，是一定要死的，不如你來成全他。我們不是要彼此信任嗎？就從現在開始吧。」食指說著掏出槍來，調轉槍柄遞給他。

　　艾迪生猶豫著，望著地上的老六。

　　老六的嘴被堵著，正一臉驚恐地望著他。

　　食指的嘴角還掛著俏皮的笑，又把槍往艾迪生面前遞了遞。

　　艾迪生咬了咬牙，從食指手裡抽出了槍。

　　老六嘴裡拼命支吾著，明知逃脫不了，仍然用力掙扎。

　　艾迪生拿著槍，緩緩向老六走去。

　　食指雙手抱著肘，饒有興味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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