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23)_徐紀周

二十三

　　「盯緊！」粟丹囑咐。

　　計程車裡，艾迪生忽然又沖司機喊道：「停車！」

　　「前面有攝像頭呢，過路口再停吧？」

　　「馬上停車！」艾迪生的語氣不容質疑。

　　計程車司機不奈煩了，面對攝像頭，他也豁出去了，將車子靠路邊停下，艾迪生和那天付了車錢下了車。

　　一下車，艾迪生逕自就往馬路對面走。那天提醒他：「那邊有人行橫道。」

　　艾迪生跟沒聽見一樣，拽著那天快速走到隔離道跟前，邁腿翻了過去。

　　本田車內，偵查員眼睜睜地看著艾迪生和那天翻過隔離道，跑向馬路對面：「粟處，目標下車跑到馬路對面去了，這是單行道，我沒法掉頭。」

　　監控室裡，粟丹咬著牙：「機動B組啟動。三組注意，目標馬上進入你們區域，盯緊。」

　　無線耳機裡傳來一個男聲：「明白！」

　　粟丹摘下耳機，喃喃地說：「這小子跟條泥鰍似的，哪像得失憶症的！」

　　「粟處。」身後的小趙小心翼翼地湊過來。

　　「幹嗎？」

　　「穆穆他們一直在辦公室等著呢。」

　　「繼續盯著。」粟丹撂下句話，抬腿就往辦公室去。

　　一進屋，就看見段軍、穆穆、文濤和溫暖都站在那兒。粟丹眼皮都沒抬一下，逕自走到辦公桌前。

　　四人互相擠擠眼睛，段軍沖穆穆努努嘴。

　　穆穆鼓起勇氣：「粟處，抓住的那兩個傢伙，交代出什麼線索沒有？」

　　粟丹將資料夾重重往桌上一摔，嚇了三人一跳：「怎麼著，還想著讓我誇你們啊？家裡丟人還嫌丟得不夠，把特警隊都招來看笑話，不懂什麼叫現眼是吧！」

　　四人臉漲得通紅。

　　段軍有點繃不住勁兒了，說：「粟處，我們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起吧？」

　　「你說，你們起了什麼作用？」

　　「聲東擊西，給您打了掩護啊。」

　　粟丹斜著眼睛看著他。

　　段軍小心翼翼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病房的防盜窗我們檢查了，螺絲都被鬆動過。院裡的暗哨昨天晚上也都沒出現。其實是您故意留了個空子讓他跑的，好吊出後面的大魚吧？」

　　粟丹鼻子裡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段軍一看粟丹的眼神，更來勁兒了：「我們這幫蝦兵蟹將就是您安插在那兒敲敲鑼，打打鼓的。要沒有我們折騰，您這戲也不像真的呀。落不下您兩句好話，也別卸磨就殺驢呀……」

　　「少犯貧！這丫頭是誰帶上的，她剛來幾天，昨天那種情況，真出了危險你們誰負得了責？！」

　　「粟處，是我自己硬要跟來的。」溫暖搶先答道。

　　「你第一天上班我怎麼說的？把好奇心都收起來，幹好分內的工作！記不住，馬上給我滾蛋！我不管你是誰招進來的！」粟丹說完就走，他的的樣子凶極了。

　　一顆碩大的淚珠在溫暖眼裡打轉，她強忍著才沒流出來。

　　2

　　艾迪生和那天來到一座海堤的盡頭。

　　一望無際的大海，一片模糊的記憶。艾迪生望著大海，眼睛有些濕潤。

　　那天四下觀瞧著：「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人呢？」

　　艾迪生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茫然地說：「你走吧。」

　　「你找的人不是還沒來嗎？」

　　「走吧，他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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