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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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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說話一向不作數,只能把意見反映上去,僅供領導參考。」 方宇滅火,預備役老丈人人微言輕,說了跟沒說一樣,愛情依然艱難險阻。 錢進來回家向上級領導老婆楊杉呈報考察結果:「我倆一塊兒喝酒、聊戲,心情愉快,氣氛融洽,其實我對未來女婿就這點要求。」 小樣心花怒放:「你覺得方宇人怎麼樣?」 「別的不敢說,修車是把好手,幹活時那叫一個帥,這人哪,就得在自己合適的地兒,他天生就該在車行,就像我天生就該上舞臺,只要站對位置,甭管幹什麼,都放光。你們真該去看看,方宇在車行的時候,身上有一光環。」 「爸,這我都沒看出來,你喜歡他?」 「不討厭。」 「那你同意我和他好了?」 「這我可沒說,你也知道我沒有決定權,只負責調查研究,拍板下結論還得你媽。」 楊杉聽出風向不對:「錢進來,我到底讓你幹嗎去了?」 青楚幫小樣使勁:「小姨,姨父好像對方宇挺滿意。」 楊杉:「他沒正形,只要陪他喝酒、聊京劇他都喜歡,忒不靠譜,我就當他沒去過。」 「別呀媽!爸,你快說正經的,到底對方宇什麼印象?」 錢進來一向不敢反抗楊杉,看風使舵:「小夥子人倒不錯,不過你和他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 「咱這麼說吧,從京劇行當來講,你就是一花旦,花旦配什麼?小生!這方宇我怎麼都覺得他不是小生,是大醜,花旦和大醜,戲也不對路哇。」 「方宇才不是大醜呢,他將來准成小生。」 「將來不敢說,反正現在是一大醜。」 青楚:「小姨夫,你就是一兩面派,哪頭話都讓你說了。」 楊杉呵斥:「錢進來你一邊去,什麼都拿京劇說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楊怡來了興趣:「我倒覺得有道理,錢進來,我們青楚應該算青衣吧?」 「典型的大青衣。」 楊怡:「周晉絕對是小生型,倆人絕配。小樣,你也趁早跟那大醜分了,趕緊尋摸個小生。要不,你沖高齊使使勁去?」 楊杉對那醫生記憶猶新:「高齊倒是真不錯。」 錢進來:「你們想點誰就點誰?這是要演《拉郎配》啊?高齊是你說那大夫嗎?要不我再去會會他?」 楊杉:「一邊待著去!別滿世界給我現眼了。」 小樣向同盟軍郎心平求助:「姥,我爸非說方宇不是小生是大醜,你見過方宇,你覺得他是大醜嗎?」 「方宇我說不準,不過我覺得你爸就是一大醜。」 錢進來:「我是舞臺上的小生,生活中的大醜。」 「我媽嫁你是青衣配大醜,戲更不對路,你倆不也過得挺好,我怎麼就不行?」 「我就說不合適,沒說絕對不行啊,這還得問你媽。」 事件回歸到問題本質,母女之戰從未結束,「做主與反做主」的青春命題繼往開來,貫徹到方方面面,錢進來的小插曲無礙大局,只是掀開母女新一輪PK的序幕。 母親有母親的道理,她是建築在幾十年人生經驗基礎上、夯得扎扎實實的醒世恒言。沒有兒女能在青春期把媽的話聽進耳朵,年輕人必須以身試法,但又無一不在青春期後驀然醒覺:長輩的話是歲月沉澱的金玉良言。所有成長都如此輪回。 大會鬧哄哄,小會定乾坤,錢進來在私下磋商裡再次喪失立場,心悅誠服被楊杉統一了認識。 「其實一接觸我真覺著方宇還不錯,沖他年輕輕有把好手藝,就知道是個用心做事的人,將來未必不能成大器。」 「再大器也就是修車工!」 「人那叫汽車技師,有什麼不好?我會唱戲是一技之長,人家會修車也是一技之長,憑什麼瞧不上人家啊?媳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庸俗啊,跟你大姐似的。」 「不是我庸俗,我是替小樣著想。」 「我明白了,你不庸俗,但你得替閨女庸俗。」 「我閨女我瞭解,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孩,我能不清楚?不用見方宇我也知道他對小樣脾氣,倆人在一起肯定快樂,就像從前咱倆似的,所以我也不忍心硬拆開他們。」 「那你這是為什麼呀?」 「現在社會不像從前那麼單純了,過去倆人相愛,只要在一起快樂就足夠,就能幸福一輩子,現在社會越來越複雜,競爭那麼激烈,生活壓力又大,婚姻也變成一門綜合學科,光靠互相喜歡、在一起快樂,戀愛婚姻未必能維繫長久,還要糅合進知識結構、收入地位等很多因素,不然一碰到現實問題,脆弱的感情就不堪一擊。孩子和咱們談戀愛那會兒一樣,眼裡只有愛情,看不到複雜的現實,但咱是過來人,要比他們看得長遠,對現實的認識要比他們深刻,咱得替她想在前頭。你不希望閨女將來過著過著離婚了吧?」 「當然不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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