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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孟二狗朝門口瞅瞅："怕什麼，反正當官的一個都不在。這院裡都是爺們兒，還有什麼抹不開的，唱吧！" 　　"那就唱小聲點，你們可幫我往外頭瞅著，別來了人。" 　　"知道了！" 　　戲子站在院裡唱了起來，大夥兒聽得眼都瞪圓了。 　　"第一次我到你家，你不在……" 　　孟二狗帶著眾人和著："你媽媽那個老太婆，打了我一鍋蓋……" 　　"第二次我到你家，你又不在……" 　　孟二狗唱得愈發起勁："你爸爸那個老頭子，打了我一煙袋……" 　　"第三次我到你家，你還不在……" 　　"你們家的大黃狗，咬掉我肉一塊！" 　　恰好這時，韓大個和瑛子走進院子裡，大夥兒興致正高，居然誰都沒發現。 　　"住嘴！不許唱了！"韓大個厲聲喝道。 　　大夥兒全回過頭來，望著他們，瑛子覺得理虧，窘得頭都低了下來。 　　"這可不是我瞎編的，你都親眼看見了。"韓大個對瑛子說道。 　　"戲子，你唱的是什麼？"瑛子問道。 　　戲子還沒說話，孟二狗已經擋在了他的前面："閑著沒事唱個曲兒。給大夥兒逗個樂，又沒礙著誰，咋了？" 　　"一排二排的，都給我出來！"韓大個又是一聲大喝。 　　院裡的八路軍呼啦啦全都回到了韓大個身後。 　　"我告訴你們，以後再發現誰跟這幫土匪打交道，就自個兒把這身軍裝脫了給我滾蛋！" 　　"你罵誰是土匪？"孫打鐵從人堆裡站起來。 　　"誰是土匪誰自己清楚！" 　　"你再說一遍試試！" 　　"土匪！流氓！你們就是一群脫了軍裝的二狗子！" 　　"韓大個，有理講理，你憑什麼罵人！"瑛子也生氣了。 　　"哼，罵是輕的，把這麼一夥人招進來，獨立團的臉都丟光了！" 　　"媽的，你八路有什麼稀罕的，老子還早就不想當了！"孟二狗開罵了。 　　"孟二狗，你胡說什麼！"瑛子喝住他。 　　孫打鐵手指著韓大個的鼻子："你要還是個帶把的，就別光耍嘴上功夫。"然後，他將衣服一扒，往地上一摔，"過來練練！" 　　八路軍戰士都看著韓大個，韓大個把帽子一摔，迎了上來。 　　"哎，你們幹什麼？"瑛子剛要上去攔，就被身後的虎妞拽住了。 　　"瑛子姐，你別管。爺們兒的事兒，就讓他們用爺們兒的辦法來解決，不然以後就沒法在人前抬頭了。" 　　"別說我欺負你，想練什麼？"韓大個問道。 　　"這屁大點的地方，還能練啥？摔跤！"孫打鐵說道。 　　孟二狗、戲子等人都興奮地嗷嗷亂叫，韓大個身後的八路軍也在拼命加油鼓勁，兩人蓄勢待發，都拉開架勢。 　　韓大個扯開嗓門大吼一聲，撲了上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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