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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沒什麼可謝的,戰爭結束以後,你還是要回到軍事法庭接受懲罰。"

  "當然,如果我能活到這場戰爭結束的話。"

  山崎給羽田安排妥當,馬上把上官睿、老刀把子和於大膘子叫來。

  "介紹一下,這位是剛才師部調來的指揮官--羽田慎太郎。這位是保安隊的大隊長上官睿,這位是維持會的會長錢桑,這是便衣隊的于隊長。"

  上官睿和老刀把子點了點頭,於大膘子拼命鞠著躬,羽田根本連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

  "部隊剛剛接到任務,馬上要開赴前線,繼續和支那軍作戰。在殺虎口,將留下一個大隊的兵力,由羽田上尉來指揮,伊藤副官協助,你們都由他來統一調度。"

  "那是一定,儘管吩咐。"於大膘子點頭哈腰。

  "有什麼需要的,言語一聲。"老刀把子說道,上官睿只是微微點頭。

  "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對一切都不熟悉,為了讓我們未來的工作更順利,我需要一份詳細的人口登記、物產資料、地圖和縣誌,最晚明天中午放在這張桌子上。"羽田說道。

  "東西倒是有,可都是中國字,你看得懂嗎?"老刀把子說道。

  "我的父親是大阪人,外祖父是山東濰坊人。家母從小就教我說支那話,所以我不是一個純種的日本鬼子。"聽到這話,老刀把子和上官睿一驚。羽田確是詭異地笑著。

  大部隊走了,羽田開始召集士兵訓話。

  羽田站在高臺上,看著眼前的士兵。幾十個日本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站得筆管條直。羽田說道:"從現在起,我是你們的長官了,我希望你們信任我,絕對的無條件地信任我!因為除了我和站在你們身邊的戰友,再沒有人是真心對你們好的。永遠不要放鬆警惕,不要相信支那人,更不要和他們交朋友。因為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人都恨你們,這種仇恨是用任何方法都無法彌合的!在他們眼裡,你們永遠是侵略者,是日本鬼子!聽明白了嗎?"

  "是!"

  "支那和日本的戰爭從甲午海戰到現在已經打了四十多年,從來沒有真正停止過。所以支那人對我們的恨,是從他們的父輩身上繼承過來的。仇恨根深蒂固,一直滲透到每個支那人的骨髓裡,除非把他徹底消滅,否則這恨永遠不會消滅!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絕不要對支那人心軟,因為他們絕不會對你們心軟!只要時機成熟,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會拿起屠刀,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的職責不是讓你們為天皇陛下去死,死亡是愚蠢的。我希望在戰爭結束的時候,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還能健康地活著,回到家鄉和親人團聚。能做到嗎?"

  "是!"士兵異口同聲地回答。

  第十章 武工戰隊

  日本人神情激昂地在準備進一步擴大領域,而在八路軍軍營裡,白朗帶來的幾個人也在各自玩弄著他們的絕活。

  孟二狗將一顆小石子扣在碗底,旁邊還擺著另外一隻粗瓷碗:"瞅清楚了,可看仔細了。"

  孟二狗將兩隻碗調來調去,終於停下。

  兩個士兵手一齊指著右邊的碗:"這個!"

  "這個?看好,不能反悔。"然後他將碗揭開,裡面什麼都沒有。

  兩個士兵沮喪地說道:"明明就是那只碗啊!"

  "行啦,願賭服輸,拿來吧。"士兵不情願地將懷裡的烤紅薯遞給他。

  旁邊的戲子捏著嗓子,在給大夥兒唱《小寡婦上墳》,"罵一聲負心人,我的小心肝呀,奴家我年方二八正是好青春呀……"

  跟前坐著一大幫人,有老鄉也有八路軍。有很多人在學,戲子像模像樣地糾正著學戲老鄉的動作:"看,手指頭得這麼著翹起來,眼角得往上挑,這麼斜著往上看人。"

  阿奎盤腿坐在炕上,正給小戰士變戲法。阿奎拿著塊銅錢,用手絹包住,晃了兩晃,再抖開,沒了,小戰士眼都看直了。

  "把你帽子摘下來瞅瞅。"阿奎說道。

  小戰士把帽子摘下來,銅錢就在他天靈蓋上:"嘿,真神了!"

  韓大個知道後,帶著兩個戰士來到院裡。

  戲子還在咿咿呀呀地唱戲,院子裡圍得八路軍士兵也越來越多,大夥兒都像過節一樣興高采烈。孟二狗啃著烤白薯進來,從人堆裡猛往前擠。正好戲子唱到高潮處,盤腿兒下了個腰,引來一片叫好聲。

  "好!我說戲子,來段帶勁兒的!"孟二狗說道。

  戲子臉紅地說道:"八路軍不讓唱這個,有紀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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