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青盲之越獄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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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德亮說道:「也吃了點東西,已經睡了。太太吩咐了,一定要你也吃點東西。」 王萬誠看了看一臉誠意的孫德亮,說道:「德亮啊,德亮,你也跟了我快十年了吧。」 孫德亮說道:「是啊,王總。十年零三個月了。」 王萬誠說道:「德亮,你趕緊走吧,你不要再留在這裡了。他們只是針對我一個人罷了,你沒必要捲進來,可能有殺身之禍啊。」 孫德亮笑了笑,說道:「王總,孫德亮這十年來,和你出生入死,怕過什麼來著?您這是趕我走嗎?」 王萬誠看著孫德亮微微一笑,說道:「好!感謝你一番苦心。」說著,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飲而盡,反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沖著孫德亮笑了笑,說道:「好了,你下去吧。德亮,這個世界上我是最瞭解你的人之一,你遇事腳步慌亂的毛病現在還是沒有改掉。」 孫德亮站在原地不走,王萬誠笑著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話要說?」 孫德亮突然跪了下來,眼淚直流,說道:「王總,你都知道了牛奶裡有毒,為什麼還要喝下去!我,我對不起你!」 王萬誠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德亮啊,我那兒子沒有人性,偷偷用你那剛滿月的女兒做實驗,恐怕將留下嚴重的後遺症,這個事情我也是知道不久,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兒子他已經瘋了,他為了能夠有一個正常生活,並能隨時觀察到的活體嬰兒樣本。竟瘋狂到在你女兒身上下毒。我這一命,加我太太的一命,我們二條命都賠給你吧。能死在你的手上,至少比死在其他人的手上幸運的多。」 孫德亮淚留滿面,頭直磕在地,嗚嗚哭嚎,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萬誠說道:「我死之後,你定要活著,不然你那小女兒日後又該誰來照顧?德亮啊,我不怪你,相反,我還很欣慰。」王萬誠突然提高了嗓門,說道:「聽著,本人之死和孫德亮絕無關係,任何人不得追究此事!」 顯然王萬誠後面那句話,是說給躲在櫃子裡的A聽的。 A本來已經要衝出來殺了孫德亮,聽到王萬誠這麼說話,也掩面無聲的哭了起來。 王萬誠聲音虛弱下來,說道:「德亮,我死以後,他們應該不會再找你和我女兒的麻煩,也請你也多多照顧我的女兒王婷,給她改個名字,讓她好好的活著。」說著說著,王萬誠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全無聲息。王萬誠頭一歪,仿佛安靜的睡去。 孫德亮見王萬誠死去,猛的從懷中掏出槍來,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手上扣著扳機,哭喊著:「王總,我是恨過你,但我也知道,您已經做好死去的準備了,原諒我吧!我這就去找你!」孫德亮扣動扳機,然而槍只是哢了一聲,並沒有響。孫德亮一驚,繼續連續扣動扳機,還是沒有響,槍已經卡膛了。 孫德亮把槍放下,拉出彈匣,無力的把槍垂下,說道:「王總,你竟然連這一步都想到了,把子彈都換掉了。我知道了,你是不讓我死,那我便苟活於世吧,您的女兒,就交給我照顧吧!」 孫德亮擦了擦眼淚,失魂落魄的跑出了屋外。卻一路嚎哭不止。 A推開衣櫃門,從裡面走出,來到王萬誠的身邊,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喊了聲爸爸,便鑽回衣櫃,逃出了那棟小樓,再也沒有片刻停留,直奔重山而去。 A在重山市找到了王老闆,但對王萬誠一事絕口不提。A加入共產黨後,很快參軍入伍,憑藉自己的天賦,在軍中慢慢提升。中日戰爭爆發以後,國民政府諸多絕密資料,轉入重山市,自然也包括了王萬誠之死的調查。A此時才從一些從戰區遷移過來的軍人口中的傳說得知:中國第一特工王萬誠之死已經被定性為共產黨的暗殺活動,證據確鑿。王萬誠死後被追封為中將軍銜,得以厚葬,而王萬誠的兒子王國維據說消失無蹤,恐怕也遭到了共產黨的毒手。 1945年日本戰敗後,一部分絕密資料也沒有遷出重山市,恐怕是擔心再有閃失,待時局穩定之後再做考慮的緣故。 A並沒有對王玲雨說的如此詳細,只是簡單說了句:「十年前,在武昌鎮,我親眼目睹了你父親被人殺害。殺你父親的人,不是什麼共產黨,而是現在這個白山館的館長,孫德亮。」 儘管這A只是簡單說了這麼一句,但對王玲雨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王玲雨頓時眼睛瞪的滾圓,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指著A罵道:「你胡說八道!」 八十六、獸的掙扎 A說道:「我沒有胡說,你的父親叫王萬誠!孫德亮就是你父親以前的副官!我說的對嗎?」 王玲雨眼神游離,她根本無法相信孫德亮殺了自己的父親。王玲雨臉色蒼白,指著A的手遲遲不能放下,卻狠狠地顫抖了起來。 A也瞪起了眼睛,口氣也嚴厲了起來,說道:「你不是要聽嗎?這樣可以了嗎?你總算問出了我的秘密,很滿足吧。」 王玲雨手放下來,兩行清淚奔湧而出,聲音也哽咽起來,說道:「你憑什麼說你是親眼目睹?你為什麼認識我和孫德亮?」 A說道:「這是另一個秘密!反正信也是你不信也是你。你有勇氣,就去親自問孫德亮!」 王玲雨退後了兩步,臉色突然又冷峻起來,指著A問道:「好!如果是真的,我就讓你回去,如果不是,我會親自動手,將你千刀萬剮!你等著!」 說完,也不等A再說話,就已經奪門而出。 A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白山館上方早下起了瓢潑大雨,悶雷陣陣,閃電也是一道接著一道劃過天際。孫德亮此時正坐在他女兒小芳的床邊,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小芳發呆。一道閃電哢嚓一聲在窗外炸響,把孫德亮喚回了現實。 孫德亮看著窗外的大雨,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親手殺死王萬誠的那個晚上。孫德亮歎了口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王總,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活著。這個白山館,關著的是共匪,實際我才是真正的囚犯。可笑啊,可笑啊。」 孫德亮說著,便聽到了外屋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孫德亮心中想道:誰這麼晚還來找我? 孫德亮也沒有遲疑,走出了這間屋子,將房門關上,又穿過一件屋子,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孫德亮喊了聲:「是誰?」 只聽門外傳來冰冷冷的女子的聲音:「是我,王玲雨。」 孫德亮聽是王玲雨,連忙將門打開,一見王玲雨便嚇了一跳。王玲雨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一道閃電劃過,照的王玲雨的表情如同女鬼一般。 孫德亮定了定神,連忙拉住王玲雨進屋,說道:「小玲,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王玲雨呆呆站在原地,只是直勾勾的盯住孫德亮,盯的孫德亮心中發毛,顫聲說道:「小玲,你別嚇你孫叔叔,告訴我怎麼了。快坐下快坐下。」說著,將房間裡的燈都點亮。 孫德亮見王玲雨還是呆站在原地,心疼起來,目光柔和的說道:「小玲,你這樣會生病的,你萬一有點不妥,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母親啊。」 王玲雨看著孫德亮那個真心實意的表情,臉色一緩,捂著自己的嘴哭了起來。孫德亮連忙走過去,扶著王玲雨坐在沙發上,輕輕拍著王玲雨的後背,說道:「小玲,怎麼了,你快點告訴你孫叔叔啊。」 王玲雨抬起頭來,說道:「那個張海峰……」說到這便說不下去,又捂著嘴哭了起來。 孫德亮眼睛一瞪,罵道:「那個張海峰怎麼了?是不是欺負你了?這個傢伙,我要他的命!」 王玲雨說道:「不是,不是。他沒有欺負我,只是他,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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