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青盲之越獄 | 上頁 下頁
二八


  馮彪連忙應了聲,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

  孫德亮乾笑了聲,說道:「馮彪,中午那會兒還神氣活現的,現在怎麼蔫了?」

  馮彪沖著孫德亮一臉巴結似的笑著說道:「孫、孫館長,我中午那會兒是一時衝動,現在想起來都好後悔的。」

  張順民坐在一旁,咳嗽了一聲,也不答理馮彪。

  馮彪見孫德亮和張順民都神色不對,頓時越發慌張起來,說道:「孫館長,張特勤長,我、我沒有做錯什麼吧?」

  孫德亮笑了笑,說道:「誰說你做錯什麼了?」

  馮彪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那這是……」

  張順民見孫德亮向自己示意了一下,接過話來說道:「你巴結李聖金還挺有一套的嘛。」

  馮彪頓時就慌了,屁股下如同針紮了一般,嗖地站了起來,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就是給李聖金的書記官送了點小禮物,讓他多關照一下,孫館長,我是你的人,你知道的,我絕對沒有和李聖金怎麼樣啊。」

  孫德亮皺了皺眉頭,微嗔道:「你啊你啊!李聖金的眼線密佈在重山市,你在重山市做的那點事以為能躲過李聖金的眼睛?他和我說了,你拿了不該拿的錢,你是一號樓的看守長!明白嗎?」

  馮彪頭一低,哭喪著臉說道:「孫館長,我給你丟臉了,請孫館長處分。那個犯人劉天的錢,我想辦法上繳,上繳。」

  孫德亮口氣緩了緩,說道:「不必了,你這次估計下了血本,哪兒還有錢上繳,你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但你以後離開白山館,行事給我小心點,再讓人抓到把柄,我想替你擦屁股都沒有機會!明白了嗎?」

  馮彪一頭冷汗直冒,連連稱是,站在當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孫德亮說道:「你下去吧,好好反省一下!」

  馮彪連連鞠躬,倒退著走到門邊,如同驚弓之鳥連跌帶撞地跑了。

  張順民站起來把門關好,說道:「孫館長就這樣算了?那個李聖金嘴上不說什麼,一定已經給我們記了一賬了。」

  孫德亮說道:「順民啊,馮彪這個人儘管貪財,做事卻很是細緻小心。剛來重山市的時候,你也跟蹤過他,摸他的底細,也都不太容易吧。馮彪也是個老特工了,若是李聖金的人跟蹤他,恐怕他也會發現。」

  張順民慢慢走到孫德亮身邊,驚喜著說道:「孫館長,你的意思是,知道馮彪拿了犯人的錢的事,可能是青盲發現的?」

  孫德亮敲了敲桌子,站了起來,說道:「馮彪剛才的反應,是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拿了犯人錢的事情會被李聖金揭發出來,才會當著我們的面大驚失色。也就是說,極可能與青盲組織有關,只有他們有這個能力,不僅熟悉一號樓裡的犯人,也清楚我們。」

  張順民跟在孫德亮身後,說道:「孫館長,你是覺得馮彪貪財的毛病還會再犯,等他再犯的時候,倒是我們找到青盲組織線索的機會。」

  孫德亮哈哈笑道:「對!而且我覺得馮彪只會打一個人的主意,我們只要多留心馮彪對這個人的安排就好。」

  張順民說道:「張海峰?」

  孫德亮說道:「就是張海峰。他曾經是軍需處的副處長,是個人都知道那是個肥差,油水不少。在外面藏點金條什麼的並不奇怪。這個重山市,哪個官員沒在地底下藏點東西,誰的屁股都不乾淨。」

  張順民說道:「孫館長,我知道了,我會盯著馮彪的動靜,任他去做一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孫德亮笑道:「如果馮彪能趕上你的一半,真不知道能省我多少事。」

  張順民微微一鞠躬,說道:「謝謝孫館長誇獎!」

  李聖金下到這條地道中,弓著身子在黑暗裡走了至少有一裡多路,他沒有點火,地道裡也是漆黑一片,摸黑在這種地方走一裡路,又不迷路,是需要有超人的心智和能力的。

  李聖金從漆黑的地道中出現在有一片微光的地道開闊處,上面就有一個出口,透進光線來。李聖金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浮土,彎下身子,居然從地面揭開一塊石磚來,是一個臉盆大小的小坑。李聖金從小坑中提出一件大褂,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疊好放入坑中,然後又小心地把磚板蓋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李聖金穿上大褂,把包裹在大褂中的一頂帽子也掏出來戴上,又從大褂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鬍子,貼在臉上。隨之神態一變,再沒有笑面佛的樣子,而成了一個飽經風霜的商人模樣。如果不仔細打量,尋常人根本認不出這個人就是李聖金。

  李聖金這整套動作極快,也就只花了三五分鐘的時間。

  李聖金敲了敲入口處的門板,沒什麼動靜。他就推開這個門板上去,從一個房間的衣櫃中鑽了出來。

  李聖金把衣櫃合上,環視了一眼屋內,這個屋子是當時典型的普通住店客房的樣子。李聖金壓低了頭,快步走出房間,穿過一個走廊,就顯出一個小院子來。這個時間,本當是住店的人回來或外出吃飯的時候,此時卻沒有任何人。

  李聖金輕車熟路地走過這個院子,繞到偏角落處的一間房子,當當當當敲了四下房門,房間裡有人問道:「說了不吃粥的,還要送來嗎?」

  李聖金回答道:「我不是夥計,我是做皮草生意的。」

  屋裡人說道:「哦!毛太長的可不要。」

  李聖金回答道:「都是一寸一分三的上好花狸子。」

  屋裡便沒了聲音。

  李聖金靜靜站了一會兒,門就吱呀一聲自動開了道小縫,李聖金推門快步進去,將門合上。奇怪的是,儘管房間是個套間,剛才還有人說話,此時房間裡卻並沒有人。

  李聖金並沒覺得如何,他走進套間內屋,坐在內屋的方桌邊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裡面的茶還是熱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就從不知什麼地方傳了出來,如同鬼魅一般:「藍咬,這次你倒是準時。」

  李聖金說道:「請問是青盲--震嗎?」

  那男子的聲音說道:「藍咬,你的記性真好。」

  李聖金說道:「這次我走的是三七口,是有大事嗎?」

  那男人說道:「不是大事,只是告訴你,那叫張海峰的,你要盯著,此人我們還看不穿。」

  李聖金喝了口水,說道:「是。那孫德亮搗亂,弄到一號樓去了。」

  那男人說道:「也好。」

  李聖金說道:「怎麼會叫也好?」

  那男人呵呵笑了下,也不接話,反而說道:「藍咬,你有心事。」

  李聖金說道:「是有心事,那個大動干戈抓住的劉明義,我打算放棄了。」

  那男人說道:「你是覺得青盲的情報有誤?」

  李聖金說道:「不是有誤,而是我們抓錯了,真正的沒抓到。」

  那男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儘快處理掉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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