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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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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珪說:「這裡不必多禮。我且問你,你瞭解孫士毅貪污修築堤壩銀兩的事。」彭家屏說:「是啊,朱大人。俺搞到帳本。」他指著王傑道:「托王傑寫了狀子,不料被福長安搜去了。」王傑說:「朱大人,孫士毅上」妄興工段、浮冒侵蝕「,貪污修築堤壩貸銀,下克扣河工糧銀,中間還搞」開捐助幫「中飽私囊。他三頭吃,百姓背後都叫他孫三吃。」 朱控對王傑說:「你不像河工。」青蓮說:「王傑是知遇酒肆老闆的表弟,準備參加今年科考。」朱珪說:「難得你這樣。你們準備好證據,一定要證據確鑿。我促成皇上親審」罪己詔「案子,你們到時候趁機告禦狀。」他對青蓮與菊仙說:「咱們快走,不能被福長安他們察覺咱們來過。」 菊仙與父親依依不捨地告別。青蓮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珮,遞給王傑,說:「這個很靈驗,能保你平安!」王傑說:「謝謝。我……」青蓮等著王傑說下去,王傑卻說不出口。青蓮知道王傑脾性拙樸,笑笑,快步追上朱逢和菊仙。王傑大聲問:「還能見到你嗎?我出去後還能見到你嗎?」青蓮回頭笑笑,說:「不知道。」王傑看著青蓮消失在牢房走道盡頭。 朱珪、青蓮與菊仙從大牢出來,一輛馬車等候著他們。他們沒有注意到,另一輛車在他們附近停下。孫士毅、福長安下了馬車。孫士毅一眼認出化裝成百姓的朱珪,說:「朱老猴子來這兒做什麼?」福長安也看見朱珪他們上了馬車,說:「他這身打扮,絕不是辦公差。」兩人吃驚地注視朱珪他們上了馬車,然後匆匆走進大牢。 「巡撫大人到!」男四大牢門外有人喊道。獄吏率獄卒躬身站立門兩邊,恭候孫士毅和福長安進來。福長安進來就問:「剛出去的三人幹什麼來了?」獄吏回答:「老頭帶著兩個孫女來看兒子。」福長安惱怒地摑了獄吏一耳光,罵:「混帳!」獄吏蒙了,辯解:「兩個小妖精說給她爹送飯。她爺爺也要來看兒子。」福長安說:「睜大你的狗眼看好,那是濟甯知州朱珪。」獄吏說:「他……就是朱大人?知府大人,小人沒見過朱大人,哪能認出他。」孫士毅問:「他來看誰?」獄吏答道:「河工彭家屏。」福長安震驚,又要摑獄吏耳光,孫士毅攔住他。孫士毅問獄吏:「朱珪跟彭家屏說些什麼?」獄吏說:「小人不在他們身邊,沒聽見。」 孫土毅與福長安向牢房裡走去,獄吏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孫士毅、福長安兩人都憂心忡忡。福長安說:「巡撫大人,朱珪這是成心找咱們的麻煩。彭家屏已經知道我們不少事,一定不能讓他落在朱珪手裡,得趕快把他處治了。」孫士毅說:「這個老猴子,變著法兒和我們過不去。你說,怎麼處治?彭家屏關在你的大牢,滅了他,朱珪更有話說。」福長安說:「朱蓮是濟寧知州,憑什麼把手伸到泰安來?我咽不下這口氣。」孫士毅擔憂地說:「朱珪膽大妄為,背後一定有老鄂桂支持。」福長安說:「我看他是跟和珅勾手。」 孫士毅突然意識到點什麼,站住:「我明白了,老猴子的詭計是想讓這些人見到皇上。」福長安說:「不能讓彭家屏他們見到皇上。」孫士毅說:「那是。老猴子想讓皇上親審傳抄」罪己詔「案子,趁機讓這些人把築河堤壩的事抖落緒皇上聽。」福長安問:「怎麼辦?」孫士毅陰險地笑笑,說:「你把這幾個河工趕快轉移了,先關在河督府內。給老猴子來個空城計。」福長安說:「總得發落他們吧。」孫士毅做了個剪頭髮的動作比劃著。福長安吃驚地說:「」割辮「餘黨?」孫士毅得意地笑著說:「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這幾個河工就是割辮餘黨,留著遲早是禍害。」福長安說:「這個主意好。扯上」割辮「,就是鄂中堂出面,也保不了彭家屏。王傑怎麼處治?」孫士毅說:「不能都是」割辮「餘黨,多了別說鄂中堂,就連皇上也會起疑心。」他想了想,說:「把他放了。欲擒故縱。他不是讀書人嗎?偽造」罪己詔「正缺一個元兇。皇上現在最惱火的就數」罪己詔「這檔事。這也是替李總督做件好事。」 福長安和孫士毅帶著獄吏、獄卒說話間走近男四大牢隔間。裡面彭家屏正在陳述,王傑寫著。門口望風的河工提醒他們:「來人了!」王傑急忙收起筆墨,將筆紙藏在稻草下麵。福長安來到隔間柵欄門口,他看到王傑、彭家屏等河工都在呼呼地睡得香甜。福長安說:「都挺舒服的。」他對獄卒下令:「打開!」獄卒打開門。 福長安走進來,用腳踢彭家屏。彭家屏佯裝睡眼惺松地從夢中醒來,說:「你腳放錯地方了!」福長安說:「起來!」他對獄吏揮手道:「都帶走!」獄吏帶著獄卒進來,抓起彭家屏就向外走。兩個獄卒也來拉王傑。福長安說:「慢著!」王傑一驚,以為福長安發現稻草下面的筆紙,下意識地看了看藏筆紙的地方。福長安說:「把他放了。」王傑很意外。福長安對王傑說:「回去吧!往後放聰明點,別於傻事。」 王傑正要往外走。福長安卻瞥見稻草下的筆紙,回頭吼了一聲:「站住!」 王傑見福長安眼睛盯住藏東西的地方,心中惴惴不安。福長安指著稻草下對王傑說:「過來!拿出來!」王傑站著不動,福長安自己過去扒開稻草,拿出筆紙來。 「這是什麼?」福長安問。王傑說:「罪證。孫士毅貪污修築堤壩銀兩的證據。福大人,這是孫士毅貪污的罪證,大人沒必要把自己也裝進去替他兜著。」福長安不但沒發火,反而笑了起來,說:「官官相護,這不是老百姓常說的嘛!撕了,你走吧。」王傑問:「大人要毀滅證據,就不怕追究責任?」福長安說:「我是為你好,誣陷朝廷命宮,那是死罪。你就那麼肯定,彭家屏這幫河工對你講的都是事實。就算是事實,這案子還得由李總督親審定奪。彭家屏他們是睜眼瞎子,不識字,狀子是你寫的,到時候誣陷的罪名就全落到你頭上。我的傻秀才!怪不得人家說,書越讀得多越蠢。」 行在大堂內,孫士毅向皇上稟報:「……偽造」罪己詔「的元兇雖未緝拿歸案,但查處一批傳抄之人。這些借」罪己詔「煽動百姓,蠱惑人心之徒已得到懲處。」罪己詔「造成的影響,在山東已經銷聲匿跡。百姓無不稱頌吾皇英明蓋世,萬世聖德。」乾隆高興地說:「你做得好。這些傳抄」罪己詔「的人,雖非偽造元兇,但傳抄張揚,影響極壞,絕不能姑息養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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