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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六姊妹 | 上頁 下頁
六三


  家歡鼓掌。家藝道:「我也能唱。」家歡打擊三姐,「你那兩把刷子,在茅房裡唱唱還行。」老三恨道:「老四你什麼意思,小看你三姐。」老四說:「那你來試試,就開頭那段。」

  「來就來。」家藝守住氣,準備跟著二姐唱,可一張嘴,連著那個哎咳哎咳哎咳……家藝瞬間亂了陣腳,後面根本唱不上去。最終敗下陣來。家歡諷刺道:「公雞打鳴母雞下蛋,鴨子就別裝百靈鳥。」家藝擰家歡胳膊。家歡疼得嗷嗷直叫。

  淮河邊。人救上來了。是個女中學生。家麗在旁邊圍觀。今個兒身體狀態不佳,她不打算下水。老太太和美心在旁邊陪著她。

  為民下自行車,推著車,慌裡慌張趕來,從人群中找到家麗,立車,撲過去,關切地,「你沒事吧!沒事吧!」

  家麗詫然,「沒什麼事啊,還沒下水呢。你不是去演出麼?」老太太和美心在一旁冷眼看著。家麗感受到壓力,推了為民一把,「別管我了,去唱你的《兄妹開荒》。」轉而小聲:「我媽和奶奶在。」

  為民見家麗沒事,戀戀不捨轉頭。湯婆子站在他面前:「丟了魂了!臨陣脫逃當逃兵!還不敢趕緊回去!」

  為民哦了一聲。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

  到了地方,演出卻已經結束。曲終人散。編導在收拾檯子,見為民來,指著他道:「給你處分!

  ▼第40章 請客吃飯

  幫兒子整理被子。大老湯老婆發現為民枕頭底下有張照片,拿起來一看。是何家麗。憑直覺,不妙。那天橫渡淮河,為民突然放下演出,去看人游泳。她就覺得有蹊蹺。家麗也在,他是看她的。難道是下放下出問題了?不排除。當天,趁為民還沒回來,湯婆子便把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跟大老湯說了。

  大老湯一拍屁股就要起來,「我去找何常勝!」

  「找他幹嗎?」湯婆子不懂丈夫的處理方式。

  「讓他管管她女兒!」

  「有病!」湯婆子道,「那如果人家說,她女兒根本沒這意思,是你兒子一廂情願呢。」

  「那他就不是我兒子!」大老湯氣性大。

  湯婆子道:「你啊,整天不是黑就是白,不是你兒子,你把他趕出去,丟了?斷絕關係?捨得麼?不要說這種氣話,現在關鍵是解決問題。」

  「怎麼解決?」

  湯婆子道:「年輕人,朝三暮四也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

  「何家老大有什麼好?我們給兒子物色一個好的,他不就自動忘了那個人,為民選的這個人,太重要了,不光是他的媳婦兒,以後還是我們的兒媳婦,不能選個母夜叉。」

  「朱德啟的大丫頭燕子……」大老湯還沒說完。湯婆子立即攔話,「你行了!我現在就聽不得燕這個字……大老湯喃喃,「老朱是會計,我以後要當書記,會計書記……」

  「那你們倆擱一塊兒!你們倆過,別禍害我兒子!」大老湯老婆揚長而去,「這事你別管了。」

  為為民的「臨陣脫逃」,秋芳難過了好一陣。她算明白了,為民心裡只有家麗。她不服,不甘,不痛快。可感情的事就是沒道理好講。她和家麗,還是好姊妹,好朋友。家麗對她也沒有變。這事過去了,家麗沒表現出一絲尷尬。秋芳認為那是勝者的自信。

  「他那人就那樣!」家麗當著秋芳數落為民。

  秋芳低下頭,想了想,才說:「家麗,你……」

  「我什麼?」家麗虎虎地。

  「你和為民在……處對象。」聲音很小。

  「胡說!沒有!」聲音很大。

  「他對你挺好。」

  「沒有的事情。」家麗否認,當著最好朋友的面,她說不出。也不願意吐露全部真相。

  「你怎麼打算?」

  「秋芳,你多想了。」

  「你們家和他們家……」

  「咱不聊這個,說說你們商店的新貨。」家麗嘻嘻哈哈地。

  何家小院門口,幼民站立著,伸著脖子探望。家藝在小院剛洗完頭,見有人,湊過去。是湯老二。她不給他好臉。

  「找誰?」

  「我找家文姐。」

  「找她?什麼事?」家藝警覺。

  「我想跟家文姐學《翻身道情》。」

  家藝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演出過後,不斷有人上門拜訪,要找二姐交朋友。卻沒人找她。二姐愈發「明星」,她就是醜小鴨。家歡從裡屋出來。見是幼民,道:「怎麼著,來找打。」

  家藝沖了她一句,「去,人家是來拜師學藝的。」又對幼民,「想唱歌是不是?」幼民點頭。「我教你。」老三家藝擼起袖子,領著湯幼民到泡桐樹下。家歡咧嘴笑:「三姐,要不等二姐回來吧,你那兩下子……」

  「閉嘴!」家藝氣勢嚇人。姐畢竟是姐。

  老四縮縮脖子,洗尿布去了。

  「想唱什麼?」她問幼民。

  「《翻身道情》。」

  「那有什麼好聽,我教你唱一首《唱支山歌給黨聽》。」

  幼民點點頭。家藝扶著泡桐樹,玉唇微啟,「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党來比母親……」剛到第三句,嗓子啞了。

  「姐,你到底會不會唱?」

  「怎麼不會!」家藝好強,「這是天熱,嗓子有點劈了,你再聽,《冰山上的來客》裡的,《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聽著!」

  又唱。剛唱第一句,泡桐樹上落下一坨鳥屎,砸在家藝額頭上。幼民哈哈大笑。驚得家歡跑出來看。她也笑了。

  家藝懊惱得哭了。她永遠比不上二姐,永遠!

  她恨!

  無事不登三寶殿。劉媽沒料到湯婆子會登她的門。還笑盈盈地。

  「他劉媽,我是來道歉的。」湯婆子先聲奪人。劉媽一頭霧水。

  連忙讓進屋坐,端茶倒水,禮數不能少。再問緣由。湯婆子把唱《兄妹開荒》前前後後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並給為民按了個錯兒——臨時有事,對不住秋芳。所以特地來賠不是。

  劉媽心驚得快跳出來。光知道女兒去唱戲了,不知道是跟湯家老大唱!早知如此,她打死也不會同意!

  「這算什麼?誰沒個急事,」劉媽笑臉,「秋芳回來我跟她說,她湯嬸也別放在心上。」

  「事是不大,本來麼,秋芳願意去唱,就是給我們為民架相(土語:長臉,撐面子),結果為民還掉鏈子,太不應該,所以這週末務必請秋芳到我們家來吃頓飯,就算是我們賠不是了。」

  劉媽慌忙站起,「這怎麼話說的,她湯嬸……哎呀,街裡街坊的,就住隔壁,還請什麼……不行不行不行……」

  「不給我面子?」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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