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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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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機會終於不請自到——坐在「飄」中的范子慶就像漂浮在一個美好的夢境。 他是真的喜歡王小理。現在的喜歡不同於八年前的喜歡,八年前的喜歡就像小時候看悲情片或是喜劇片,哭也好笑也好,都帶著懵懂。現在,他想探究王小理不開心的謎底,如果王小理的不開心是因為婚姻的不完美,他范子慶就會挺身而出,義無反顧地為自己多年的愛情爭得一個結果。 從這次在「飄」中的相聚之後,范子慶便對王小理開始了認真的、清醒的、勇敢的、目的明確的追求。 王小理也不是不認真,也不是不清醒,也不是不勇敢,但是——沒有明確的目的。直到與范子慶同床共枕躺在了一起,王小理也說不好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 與小理面對面地坐著,范子慶除了胡思亂想,根本就沒吃下什麼東西。往日點點滴滴的陳舊回憶,今昔絲絲縷縷的新鮮體驗,王小理的一顰一笑佔據著范子慶的腦海。 目送著王小理和鄭好逐漸走遠的范子慶真的如鄭好所說,轉身就開始盤算該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作為下一次與小理相聚的理由。 小理過得不開心,子慶簡直有些為自己的正確判斷沾沾自喜了。 三個人在探討婚姻家庭問題的時候,小理端著酒杯對他和鄭好說了這麼一句:「好羡慕你們呀,天馬行空,無牽無掛。不結婚的人就像一隻小豬,吃飽就睡;結了婚的人就像豬媽媽,除了忙活自己,還要照顧小豬。當然了,人比豬要辛苦啦!」小理說的是玩笑,語氣卻是悲愴的。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選擇婚姻嗎?」范子慶趁熱打鐵地問。 可是,小理的回答卻被鄭好及時地打斷了。 范子慶回顧著三個人共進午餐時的每一個細節,他發現鄭好對小理而言絕對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她仿佛是一條無形的線,牽著小理的思維,而小理對這根線的牽引也心領神會。 子慶不僅暗自嘲笑起鄭好來,笑她多管閒事。不過,他更感激鄭好,鄭好煞費苦心地遮蓋著真實的王小理,卻欲蓋彌彰,讓他更加證實了他對王小理生活狀態的猜想和推測。 初生牛犢不怕虎,范子慶可不在乎鄭好會對小理說些什麼,也不在乎將會遇到什麼阻力,他一心只想著要儘快把深藏多年的愛情奉獻出來,他相信,王小理一定能夠接受他。 范子慶沒有回公司,而是直奔自己的住處。 在與王小理分手的一個小時以後,范子慶再次撥響了小理辦公室的電話。 如果你是王小理,在接到子慶的邀請時,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是王小理,在面對一個新鮮奇妙的誘惑時,你會怎麼辦? 王小理答應了范子慶,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在小理對子慶說著不明不白的暗語時,鄭好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小理。 鄭好送小理出門,拍了拍小理的臉蛋,說:「王小理,首先,請你對別人負責任;其次,請你對自己負責任。」 小理盯了鄭好兩秒鐘,頭也不回地走了。她顧不了太多了,她要向范子慶的方向進發,進發,進發…… 計程車裡正播放著一首節奏強勁的流行歌曲,小理的心「咚咚」地跳,像是為那個一夜竄紅的男歌星的喊叫打著節拍。 初春的陽光很耀眼,車窗外的人們在陽光的撫慰下,也多了幾分生機和活力。此時此刻,整個世界仿佛已經不存在了,王小理所能感知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在心跳的間歇,她不時地問自己的良心:「你幫我看看,後視鏡裡那個紅著臉、含著淚的女人是誰?」 良心說:「是你自己啊——正在做著不要臉的事情!」 小理說:「請原諒我!」 良心說:「我也弄不清你是對是錯!」 小理說:「我很寂寞!」良心說:「難道是寂寞惹的禍?!」 小理流下了熱淚,說:「我感覺不到我自己,請你不要丟棄我!」 良心說:「在眾人面前,你比誰都純真,比誰都賢淑,可我知道你比誰都齷齪!」 小理說:「為什麼我剛剛學會承受苦難,便馬上墮落?我究竟是在順應自己,還是在違背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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