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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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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滔也一愣,「你是秦文廉的女兒?」雖然當初準備刺殺秦文廉時,他見到過照片裡的她,可他當時只當是她們長得相像罷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他在德國接受特工特訓時的同學,竟然真的是秦文廉的女兒。 只聽秦嵐微笑著說道,「對,你們認識我爸爸?」 慕容無瑕轉過頭,「我是慕容聞的女兒,你爸爸當年救過我爹的。我爹經常提起他。」 秦嵐點點頭,然後故意問道,「哦,那這位先生是?」 慕容無瑕甜蜜地說,「這是我的未婚夫,方滔。」 秦嵐憂鬱地望了方滔一眼,不冷不熱地說,「哦,恭喜你了方先生。」 方滔沒有說話,秦嵐也把視線轉到窗外,自己喝著酒。在德國特訓結束後,他們被分配在不同的行動組,執行完全不同的任務,從此再沒有見過面。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都變了,連各自的名字,也都變了。 6 秦文廉和秦太太如坐針氈。秦太太不時看著牆壁上的掛鐘,說,「這時候,嵐兒的船應該開了吧?」 秦文廉也看了看表,「應該開了有一會兒了。」 他們哪裡知道,小泉早就從「鳳凰」那裡獲知了情報,碼頭的流氓,正是他派去的日本特務。秦文廉夫婦本以為順利送走了女兒,心裡剛剛寬慰了些,就見秦嵐突然推門進來,兩人都驚訝地從沙發上跳起來。 只見秦嵐一臉的委屈,眼角還掛著淚痕,一頭撲進秦太太的懷裡,「媽,我在碼頭碰上幾個流氓,他們搶過我的行李就翻,不讓我上船。等他們走了,船都開走了。」 秦文廉夫婦前腳安頓好女兒,小泉後腳就拿著禮物來了。他一進門,先是留意到客廳裡新擺的玉佛,然後才一臉歉疚地說,「秦先生,我今天是特地登門請罪的。」 秦文廉疑惑道,「請罪?此話怎講啊?」 小泉裝作十分內疚痛心的樣子說,「凡是參加了《日汪密約》簽訂的人,我都佈置了人手日夜保護。今天發生在秦嵐小姐身上的不愉快完全是因為我的疏忽,對不起。」 秦文廉聽了,淡淡地笑了笑,「小泉先生的消息倒還真是靈通啊!」 小泉繼續假惺惺地說,「現在新政府剛剛成立,重慶方面為了打擊新政府,活動異常猖獗,所以,我懇請您的妻子、女兒還是不要亂跑的好。我手下人手也有限。像今天的事情,就太危險了。」 秦文廉為難道,「可是眼下香港的學校就要考試了,我女兒得趕回去啊。」 小泉表情嚴肅地說,「秦先生,對您來說,現在孩子考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個人覺得秦小姐還是住在上海比較安全。您要知道,軍統針對你們這些新政府官員的特工在上海就有不下千人。您的女兒如果到了香港,我們就完全沒有能力保護她了。」 秦文廉一愣,他想不到軍統下了這麼狠的決心要除掉他們,「近千人?小泉先生,您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能不能搬進日租界啊?」 小泉歎口氣,「我何嘗不希望這樣啊!可是現在新政府剛成立,各方面反響很大,如果新政府官員和我們走得太近,就不是很恰當了,但是您放心,您和您家人的安全我們絕對會全力以赴的。」 秦文廉只好說道,「那多謝小泉先生了。」 這時,小泉又看了一眼客廳上供奉的玉佛,站起來,仔細端詳一番,說,「什麼時候秦先生家裡供了新佛啊?」 秦文廉一驚,「哦,這是朋友幫忙請的,我太太信這個。」 小泉話外有話,「供奉神佛,可是很有講究的。秦先生,可千萬不能供錯了啊!」 秦文廉道,「說到信仰,秦某只信奉三民主義和汪精衛先生的和平救國道路。至於別的,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小泉笑笑,「嗯,這就好。秦先生能放正心態,為大東亞共榮事業多出份力,天皇陛下的福威會保佑您全家平安的。」說罷,他轉身離開了秦文廉的家。 秦文廉一個人愣愣地坐在沙發上,兩眼茫然而又有幾分呆滯,他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可心中卻湧起無窮無盡的悲切和無奈。無賴啊,徹頭徹尾的無賴!小泉今天來,無非就是來威脅他,不讓他女兒離開上海。而他現在,就像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啊! 在這個晚上,同樣感到憋氣的,不只秦文廉,還有石井,從他來到上海的第一天,就一直有個人在「克」他,那就是祝炳卿,當然,今晚的事情,和祝炳卿本來沒什麼關係。 自從那日跟蹤秦文廉到知秋雅敘書寓見到了舒鳳之後,他就魂不守舍,只要一有閒暇,他腦子裡就會浮現出她那柔美奇特的劍舞。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他本不該在這種非常時期動這樣的私念,可是,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舒鳳」這兩個字就像在他心裡紮了根,生了芽,而且迅速地長成一株令他無法忽視的參天大樹,這棵大樹,連天皇陛下的光輝都擋住了,令他心裡時時念著的,只有她。 自從那日之後,他每天晚上執行完了任務,都會坐在書寓的大廳等,可一連幾天,舞臺上總是那些庸脂俗粉在吹拉彈唱,就是不見舒鳳姑娘的身影。而單獨相約,也總是不能如願。 終於,他忍不住了,轉身拽過一個龜公,問道,「請問,舒鳳姑娘什麼時候可以見我?」 龜公道,「這個,您得問老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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