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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慕容無瑕蠻橫地說道,「我不管,他去了那裡,和什麼烏七八糟的人都接觸,根本不是在做生意。萬一碰上個風騷女人,他不找別人,別人還找他呢,要去就去碼頭,那裡都是男的。」

  方滔轉頭低聲說,「無瑕,我是那樣的人嗎?這個,聽慕容伯父的吧!」

  慕容無瑕甩著頭,「不聽,不聽。你喜歡去舞廳賭場啊?是不是已經心癢癢了?就這麼定了,去碼頭。」說罷,她轉身對著慕容聞撒嬌,「爹!讓他去碼頭嘛,那裡和尚廟,我放心。」

  慕容聞無奈地搖頭,望向吳一帆,吳一帆點了點頭,他這才說道,「好吧,就依你,讓方滔到碼頭上去。好了吧?」

  慕容無瑕馬上又笑了,「謝謝爹了。」她看了方滔一眼,兩人都松了一口氣,慕容聞卻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無瑕這孩子太單純了,一點城府都沒有,真擔心她以後會吃虧。就說剛才,他能真的讓自己女婿去管什麼舞廳啊,賭場啊那麼亂的地方嗎?那只是有意試探試探方滔,看看這丫頭急的,以後真要跟著方滔出去了,怎麼讓人放心哪!

  吃罷午飯,慕容無瑕便開著車帶著方滔去了碼頭。碼頭的辦公樓離乘客的檢票口非常近,早就有碼頭的負責人佟叔候在那裡了。他見慕容無瑕和方滔從車上下來,急忙迎了上去,「老爺都已經吩咐過了,方先生您是先上樓休息還是我帶您在碼頭轉一轉?」

  方滔說道,「您先帶我熟悉一下吧。」

  佟叔說,「好的,這邊請。」說著,他帶著方滔開始熟悉碼頭,「貨船的運營和客船不同,我們只提供泊位和貨倉。最邊上的三個泊位和那邊的五號貨倉是專門給日本人的,他們有自己的守衛。這邊的是給其他顧客的,工人和守衛都是我們的,費用計算在租金裡。守衛都是在幫的人,當頭的叫梁彪,照字輩;管工人的頭兒叫常靖遠,是乾字輩。按說,都比您輩分小得多了。」

  方滔謙遜地說,「佟叔,我新來的,什麼也不會,要勞您多多教誨了。」

  佟叔連忙說道,「哪裡哪裡。」說著,他們又向別處走去。

  方滔轉完了碼頭,和慕容無瑕親密地走到出口,正準備離開,卻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人群中間,四個流氓正在撕扯著一個女子的行李,有流氓還在威脅圍觀的群眾,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

  慕容無瑕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們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下欺負女人!」說著,她就要衝到人群裡,方滔急忙跟著上去,護著她。只聽慕容無瑕大喝道,「住手!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兒鬧事。」

  其中一個流氓一看是個女人,流裡流氣地說,「喲!又一個漂亮妞啊!」說著,就向慕容無瑕湊去。而此時的方滔,卻只顧著愣愣地望著那女子——她正是受父母之命準備離開上海的秦嵐。方滔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腦子就蒙了,眼前不斷浮現出她穿軍裝的樣子。

  這時,慕容無瑕伸手掏出自己的小槍對準了那個流氓,她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最近這段時間,在方滔的精心指導下,她的槍法已經精進了不少。

  那流氓一下愣住了,「姑娘,冷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慕容無瑕怒道,「你們趕快給我滾。」這時,碼頭裡的幫會弟子也圍了過來,其中一個指著那幾個流氓說道,「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活膩歪了是吧?」

  不遠處傳來汽笛聲,幾個流氓耳語了幾句,灰溜溜地離開了。慕容無瑕幫秦嵐將散落一地的行李收拾起來,方滔撿起她掉在地上的船票,問,「小姐,你要趕去香港的船啊?」

  秦嵐沒抬頭,只是點了點頭。

  慕容無瑕說道,「去香港的船已經開走了。」

  秦嵐沒有太驚訝,「哦,沒事,等下一班吧。」

  慕容無瑕惋惜地說,「下一班要等一個禮拜呢。方滔,我們先送她回家吧?」

  秦嵐偷偷瞄了方滔一眼,連忙說,「不用了,謝謝你了。」

  慕容無瑕爽朗地說,「我怕那些流氓再回來,我最看不得那些人欺負女孩了。」說罷,她不由分說地就去開車。

  方滔見慕容無瑕走遠了,這才說,「你怎麼會在上海?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人?」

  秦嵐淡淡地說,「不關你的事,別多問。你就當沒見過我,別跟任何人說起。」

  這時,慕容無瑕開著車過來,「小姐,上車吧,我們送你。」

  秦嵐搖搖頭,「謝謝,真的不用了。」

  慕容無瑕大大咧咧地歎口氣,下車搶著秦嵐的行李,「別客氣了。上來吧。」

  方滔無奈地搖搖頭,和秦嵐上了車。

  到了車上,慕容無瑕依舊喋喋不休,似乎她上輩子是個啞巴,所以這輩子非要爭分奪秒地把上輩子的話補回來似的,「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嵐坐在後排,從包裡掏出酒壺,喝了一口,說,「我叫秦嵐。」

  慕容無瑕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她,「跑馬廳附近住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們家一定也是名門望族吧?」

  秦嵐,「我爸爸是新政府的法務部次長秦文廉。」

  慕容無瑕一聽,不禁一驚,「秦文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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