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談戀愛(135)

一三五

　　「別告訴你老婆，什麼都別說。」

　　伍嶽峰說不出話來，譚愛琳掉頭就走。

　　伍嶽峰呆在那裡了。

　　譚愛琳結束與伍嶽峰的角逐之後，發現自己的鑰匙丟了。她回到剛才的小咖啡館去找，把剛才和伍嶽峰坐過的地方細細地尋視了一遍。她覺得這是不祥之兆，深愛她的戀人和要為她離婚的情人，仿佛兩把鎖，鎖著她，她沒有鑰匙打開了。

　　她要了一杯酒，坐在那兒定了一會兒神。

　　譚愛琳沒精打采地敲開家門，鄒亦凡看著她疲倦的樣子，說：「我正準備找你，我以為有什麼麻煩呢。」

　　譚愛琳不說話。

　　鄒亦凡關上門抱住她，「怎麼了？」

　　譚愛琳道：「我的鑰匙丟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丟在哪兒了。」她的眼圈有點兒紅了，「我找了很長時間，到處找不到。」

　　「你的鑰匙一直在桌上呢。」

　　譚愛琳扭頭看，「怎麼會在家呢？我明明拿出去了。」

　　「你拿的是我的那串，你拿錯了。」

　　譚愛琳難堪地低下頭。她覺得她要失去鄒亦凡了。

　　鄒亦凡看著她道：「愛琳，我想問你一件事，行嗎？」

　　「問吧。」

　　「我不想悶在心裡。你剛才說書吧有事，匆匆忙忙的鑰匙都沒看清楚就拿走了，這不像你，你一貫很細心，我能覺出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譚愛琳站在那裡沒動。鄒亦凡繼續問：「你為什麼騙我？你嘴裡有酒味。」

　　譚愛琳坐了下來，「對不起。」她從心底裡說，這是實話。

　　「你知道我討厭你酗酒。」

　　「我會戒掉的。」她心裡說的是戒掉另一種壞癖——欲罷不能。

　　鄒亦凡寬慰地對她笑笑，她再次認真地說：「真的，我會戒掉的。」

　　風險之旅

　　伍岳峰的車停在路邊，他聽著爵士樂抽著煙，看著反光鏡裡的譚愛琳嫋嫋走來。他掐掉煙。

　　譚愛琳拉開車門，道：「你好，師傅。」

　　伍嶽峰一臉壞笑地把她拉進了懷裡。她甩開他道：「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有什麼話趕緊說。」

　　伍嶽峰不由分說又一把拽過她，吻起來。

　　伍嶽峰的這輛車，此時仿佛夜海上的諾亞方舟，搭載著一男一女，漂浮在深不可測的領域。

　　夜幕中一雙眼睛從停在遠處的一輛車裡望著伍岳峰的車。

　　是張芊芊，她已經在這裡盯了很長時間了。

　　伍嶽峰把新的約會地點定到了他的一個朋友家，譚愛琳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問：「這房子是誰的，這麼難找。」

　　「一個朋友的。」

　　「我覺得太沒意思了，跟老鼠似的東躲西藏。」

　　「你不是覺得不安全嘛，我只好想這種辦法。」

　　譚愛琳坐下來，「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沒勁嗎？」

　　伍嶽峰瞟了一眼譚愛琳，沒搭話。譚愛琳覺得他們儼然像兩個逃犯，惶惶不安，便說：「這兒我待著很不舒服，我得走。」

　　伍嶽峰過來摟她，「待一會兒我們就走，好嗎？」

　　譚愛琳煩躁地推開他，「在別人家太無聊了，我覺得每一樣東西都在窺視著我。」

　　「我本來也不想背人耳目，我根本不在乎。」

　　「你想兩敗俱傷天下大亂嗎？我已經向你妥協了。」

　　伍嶽峰騰地站起來，來回走著，「你是心虛，你是怕他知道。」

　　譚愛琳站起來向門口走，伍嶽峰抓住了她，「愛琳，對不起，我心裡也彆扭，這兒太悶了。」

　　「我們別在這兒待了，好嗎？」

　　伍岳峰摟住譚愛琳，譚愛琳不由得也抱緊了他。

　　伍嶽峰在她耳邊輕聲地說：「我愛你！」

　　譚愛琳實在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決定找一個人懺悔一下，便直闖了黎明朗的辦公室。

　　黎明朗在寫字臺後面神色肅穆地看著她。

　　譚愛琳緊張地看看門口，問：「不會有人進來吧？」

　　「不會，你說吧。」

　　「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我怕你罵我，但我現在不想瞞你了，你必須幫我。」

　　「你書歸正傳吧。」

　　「我和伍嶽峰……」

　　「我靠！」

　　「……又有事了。我又酗酒了，我簡直太墮落了。」

　　黎明朗站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恐怕我也得喝點兒了，我得鎮定。」她又從櫃子裡拿出兩個酒杯倒上。

　　「你還會做我的朋友嗎？」

　　黎明朗舉杯碰了桌上的另一杯，「我已經陪你喝酒了。」

　　「你會討厭我嗎？」

　　「會。什麼時候發生的？」

　　「一直在發生，有兩個星期了，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像中毒了一樣。你必須使勁罵我，讓我清醒。」

　　「鄒亦凡有覺察嗎？」

　　「應該沒有。」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但我絕不能讓他知道，他要知道了我會一頭碰死的。我很擔心伍嶽峰一衝動會去找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要不是我攔著，伍嶽峰就告訴張芊芊了。」

　　黎明朗緊盯著她的眼睛問：「你會選擇伍岳峰還是鄒亦凡？」

　　「我根本沒有考慮過選擇。我鬼使神差地就惹出事端，現在一塌糊塗。怎麼什麼事兒都愛湊一塊兒？我很害怕。」

　　黎明朗冷冷地道：「看出來了。」

　　「你說伍嶽峰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其實你很明白。」

　　「因為他真愛我嗎？」

　　「因為你有男人了，他沒有最終佔有你。」

　　「我該怎麼做？」

　　黎明朗生氣了，說：「你會一無所有。因為你譚愛琳要得太多了。你沒有其他生路。」

　　「我沒有找生路，我只是不想讓任何人受傷害。」

　　黎明朗急了，「還做夢呢？你這是天方夜譚。」

　　「為什麼不可以？誰也不傻，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陷入困境，將要毀於一旦，總會良心發現的。」

　　「你們要有這種智商，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譚愛琳，你必須懸崖勒馬。明白嗎？否則你會摔死的。」

　　「我會的，我會的。」

　　「你還不信？」

　　「我這次真會！」

　　「還有人知道嗎？」

　　譚愛琳看著黎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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