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談戀愛(132)

一三二

　　提這話，毛納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訴道：「我孤身一人，連個扶我上醫院的人都找不著。我應該結婚才對。你們倆都比我強，有男人照顧你們愛你們。我太可憐了，一個人死在屋子裡都沒人知道。」她越說越傷心，不由地放聲大哭。

　　譚愛琳趕緊摟住她，「你有我們呢，你別擔心。」

　　「我的生活一塌糊塗。」這兩天的病痛讓她洗心革面，不再是平時那個毛納了，她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孤苦伶仃。

　　毛納忍住哭聲：「我看透了，世界上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挽扶你過日子的，一種是搞定你拍拍屁股就走人的。」

　　譚愛琳站了起來。毛納沒想到自己的話無意間傷著了譚愛琳，她這兩天把這兩種男人都經歷了。

　　毛納用手拉了一下譚愛琳，讓她重新坐下，說：「愛琳，我們太孤苦了。春兒，我們都很無助。」

　　陶春上前摟住她說：「別哭了，我們可以互相照顧呵。」

　　「快上粥，我餓死了。」她看著譚愛琳突然大聲喊起來。

　　這天上午，在景園公寓的樣板房裡，陶春發現了什麼叫欲壑難填。

　　鄭凱問售房小姐：「這三室一廳的所有費用算下來多少錢？」

　　「八十八萬。」

　　「八十八萬？」鄭凱有點兒驚訝。

　　「當然比兩室的貴點兒，但物有所值。」

　　陶春插言：「還是三室的好，正南向北，雙衛。」

　　鄭凱自嘲般地道：「我也覺得好，恐怕我一輩子都得伺候它了。」

　　陶春不高興了，扭過身去假裝看別的，不再理他們。

　　鄭凱看出了她的不高興，想了想道：「不過二室三室就多出十多萬，也不是不能買，別人住得起我們也住得起。你說呢，陶春？」

　　陶春重新高興起來，「你別說得那麼可憐。」

　　售樓小姐在一旁察言觀色，道：「其實照按揭算起來，月供也就差千把塊錢的事。」

　　鄭凱沉吟了一下，「好吧，只要女主人住著開心，什麼都值了，我可不願看著老婆每天愁眉苦臉地待在房子裡嘔氣。」他對售樓小姐道，「回去我們商量一下，定下來就給你打電話。」

　　「反正我沒意見。」

　　鄭凱道：「你沒意見我也不敢有意見，回去讓我媽來看一下。」

　　聽這話，陶春的臉又陰了。

　　看完房回來，陶春收到一份紅頭文件，一份很正式的婚前協議。她很生氣，火速把黎明朗和譚愛琳請來給自己當參謀。

　　黎明朗和譚愛琳在電腦上把協定內容看了一下，黎明朗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這也算社會時尚，現在很流行，你不是獨一無二的。」

　　陶春馬上以自己辯護律師的身份予以反駁：「這肯定是鄭凱他媽的主意。我們還沒有結婚呢，她就為我們離婚設計藍圖了。」

　　譚愛琳也說：「現在很多夫妻都簽婚前協議書，你別往壞處想。」

　　「婚姻是以信任和愛為基礎的，怎麼能討價還價？」

　　黎明朗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沒什麼事是一成不就的，萬一婚姻破裂，財產怎麼劃分？」

　　陶春還是堅持：「這太陰暗了，一點兒都不美好。」

　　黎明朗道：「理想和唯美不是掩耳盜鈴。現在離婚率那麼高。」

　　「我絕不會離婚的。」

　　黎明朗道：「我也會為你禱告的，雖然我不信教。但我告訴你，如果婚前不簽財產協議，我是不會結婚的，這是自我保護。」

　　譚愛琳道：「也許我也會簽，雖然我覺得我的婚姻可靠，但醜話說在前頭也好。」

　　黎明朗對陶春道：「你的結婚合同你仔細研究過了嗎？有幾項對你不平等？」

　　「哪幾項？」

　　「如果不離婚，財產共用；如果離婚，房產歸男方所有。」

　　陶春叫起來：「太噁心了，好像我用結婚的伎倆騙他們一套住房，我本來也沒想獨佔。」

　　譚愛琳道：「你應該允許人家這樣想。」

　　黎明朗接著念電腦上的字樣：「還有，如果生男孩，離婚後撫養權歸男方；如果生女孩，離婚後歸女方撫養。」

　　譚愛琳問：「撫養費呢？」

　　黎明朗看了一下電腦：「好像沒提。」

　　譚愛琳道：「憑什麼呀？他們家簡直是性別歧視，憑什麼男孩歸他們女孩歸陶春呵？」

　　陶春憤怒地嚷著：「這婚我不結了。我絕不能跟這麼刁鑽的人結婚，我又不是童養媳。」

　　黎明朗道：「這是公開談判，你可以討價還價。」

　　陶春道：「談個屁，我買菜都不跟人家討價還價。」

　　黎明朗道：「你又不是菜，必須談。找鄭凱他媽談，正義一定能戰勝邪惡。」

　　譚愛琳也道：「別讓她以為娶媳婦是放高利貸，最次也得火拼一次。」

　　黎明朗和譚愛琳不由得大笑起來。

　　幾天之後毛納重出江湖，三個麗人作為陶春的智囊團出席她與未來婆婆之間婚前協定的談判。

　　地點是鄭凱母親指定的，這是一個很高檔的咖啡館。

　　四個人提前到了，毛納看著咖啡館高檔的裝修，不禁讚歎：「我過時了嗎？這是哪兒呵。」

　　譚愛琳逗她：「大浪淘沙，你已經被淘汰了。」

　　「這麼好的地方我毛納怎麼不知道呢？陶春來了嗎？」

　　黎明朗也道：「鄭凱他媽也夠摩登的，知道來這兒。」

　　毛納道：「我們先喝著，反正陶春買單。」

　　四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毛納走起路來依舊一瘸一拐的，但病痛之後，毛納又成為毛納了。

　　陶春過來了，慌裡慌張地四下尋覓，看見女友趕緊快步過來，「一會兒等他媽來了我和她坐那兒。」她指指了另一頭的座位，「你們不等我談完千萬別離開。」

　　毛納道：「親愛的，你又不是去見閻王，幹嗎嚇成這樣。」

　　「我寧可跟閻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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