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談戀愛(105)

一〇五

　　黎明朗朝車裡的馬小冬招招手，往樓裡走，馬小冬在車裡向她喊：「嗨，你有沒有丟東西？」

　　黎明朗站住，上下一摸，回身往回走，馬小冬笑了。

　　「交出來吧，這次是你偷拿我的手機，不是我丟在你車上的。」

　　「絕對沒偷，你又把手機落我車上了。」

　　「好吧，就算我落下的，給我吧。」

　　「不管怎麼說，我第二次還給你手機了。」

　　「那又能怎麼樣？」

　　「說明老天爺會安排你再跟我好一次。」

　　黎明朗沒說話。

　　馬小冬開車門出來，上前抱住黎明朗，兩個擁在了一起，馬小冬道：「還跟我分手嗎？」

　　黎明朗輕輕推開他，「小冬，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曾經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呢？」

　　「是呵，仍舊是，我們都愛過一個不同路的人。」

　　馬小冬又抱住她不放，黎明朗背對著他不動了。

　　星期天，譚愛琳翻閱自己的藏書，無意中翻到一張照片，那是一張伍嶽峰的黑白照。她看了一眼，覺得可以坦然面對自己的前史了，她決定打電話給伍嶽峰。

　　電話是張芊芊接的，譚愛琳愣了一下道：「我找一下伍總，我是他的客戶。」她從來沒發現自己急中生智的本領，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煉就的。

　　伍嶽峰的聲音：「喂，你好。」

　　「你好，是我。我剛才說我是你的客戶，我怕誤會，所以……我沒別的意思。」

　　「沒關係。」

　　譚愛琳的口氣有點兒局促：「沒別的事，就是覺得應該打個電話，可拿起電話又沒什麼可說。」

　　「我本來也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我怕你不方便接我的電話。你最近怎麼樣？」

　　「跟平常一樣，工作吃飯睡覺會朋友。你的新生活怎麼樣？」

　　「還可以。」

　　「她怎麼樣？」

　　「挺好的。」

　　「現在給你打電話奇怪得很，像換了個人。」

　　「可能是，這是我們的第一個電話。」

　　「我好像借個什麼理由給你打電話會更自然一些，省得我們沒話找話。」

　　「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很高興的。」

　　「我想問一下，你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嗎？」

　　伍嶽峰道：「為什麼不呢？我早晚都會打電話給你。」

　　「一起吃個飯吧？」

　　「沒問題。掛了。」

　　譚愛琳穿了她最喜歡的衣服來和伍嶽峰吃飯。

　　譚愛琳伸出手去，她要用握手禮表明他們朋友關係的開始。

　　伍嶽峰顯得有點兒緊張，「想吃什麼？辣的、酸的、川菜，還是上海菜？」

　　「你點，我請你。」譚愛琳看出他很不從容。

　　她把菜單遞給他，他一慌張，把酒杯碰到地上了，「不好意思。」

　　譚愛琳笑了，「『碎碎』平安嘛。」

　　菜上來了。兩人漸漸放鬆了許多。

　　譚愛琳現在明白了，當你和前男友能在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時候，你們就變成朋友了。

　　譚愛琳看了一眼他的腳，道：「你以後別再穿那雙白皮鞋了，太恐怖了，不過我挺想再看你穿穿。」

　　伍嶽峰笑起來，「那還挺貴的呢，我一直捨不得扔，萬聖節去酒吧還可以穿穿。」兩人樂起來。

　　「我現在可是你的娘家人了，跟我說說張芊芊吧，我得幫你參謀參謀，把把關。」

　　「你以後的男朋友我也得過過目呵！」

　　「沒問題。」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她最大的特點就是簡單……」

　　譚愛琳馬上聽不得了，道：「你相信現在有簡單的女人嗎？好了，我改主意了，咱們以後別把家屬扯進來。」

　　伍嶽峰低頭吃菜沒說話，兩人都沉默了。

　　這頓飯譚愛琳見好就收，避免了一次不歡而散。

　　出了餐館，兩人分了手，沒走幾步伍嶽峰的電話就來了：「愛琳，有件事我考慮之後，決定告訴你，我和張芊芊準備結婚了，我當你面說不出口。」

　　譚愛琳站在街上呆住了，她徹底傻了。

　　「我想你遲早都會知道的，我應該早點兒告訴你。」

　　「你要和她結婚？」

　　「是！」

　　譚愛琳一下子氣急敗壞了，嚷道：「伍嶽峰，你不是曾經告訴我你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你再也不會重蹈覆轍了嗎？你說你沒有能力為一個人的未來負責，你都忘了嗎？」

　　「一個人是會變的，會變成他原來反對的那種人。」

　　「是嗎？你恐怕是不想和我結婚吧。張芊芊比我更配做你的妻子對嗎？我在你身上耗費了我人生最珍貴的時光，你卻和一個在飛機上認識不到三個月的女人結婚。」

　　「這跟時間長短沒關係。」

　　譚愛琳幾乎喊起來：「跟什麼有關？我譚愛琳就活該被你騙來騙去嗎？」

　　「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你以為我還會像個大傻瓜聽你騙我嗎？」她掐掉電話，狠狠地罵了聲，「媽的！」

　　電話又響了，還是伍嶽峰，她接過來就喊：「你以後禁止打我的電話，這是最後一次。」

　　「我們非要反目為仇嗎？」

　　「是你造成的，你還要我怎麼對你？去做你老婆的伴娘嗎？這是我們結束的最佳方式，結你的狗屁婚去吧，我一點兒都不羡慕。我會過得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去死吧你！」譚愛琳說著狠狠地把電話扔到了地上……

　　譚愛琳端著兩杯酒從廚房裡出來，遞給坐在沙發上的毛納。

　　毛納道：「你現在基本上算是個酒鬼了。」

　　「謝謝。」

　　門鈴響了。譚愛琳從貓眼裡一看，是伍嶽峰。

　　她輕聲地示意毛納：「伍嶽峰，就說我不在。」說完便躲進了臥室。

　　毛納去開門，伍嶽峰神情抑鬱地進來，問：「愛琳在嗎？」

　　「她不在，剛出去。」

　　「那好吧。」

　　「你進來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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