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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你這是跟我談判,對嗎?」徐洪濤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了。

  「怎麼能是談判呢?是像你命令我減肥一樣我命令你增肥。」

  「我要是不增呢?」

  「我要是不減呢?」

  「那也沒什麼,我總能找到一個肯為我減肥的女人。」

  「同樣我也總能找到一個我多胖多瘦他都愛我的男人,我也用不著像受虐一樣忍饑挨餓。」

  「那好,你自己好好享用吧。」說完起身走了。

  陶春低頭大吃起來,她勇敢地起義,解放了自己。

  這天晚上,毛納正在剪報,愛神敲響了她的房門,她祈禱這次別是什麼意外之人。她手裡拿著裁紙刀就去開門,但意外再次發生了。鄰居男人站在門外。

  毛納看著他冷笑了一下說:「我不是活見鬼了吧?」

  鄰居苦笑了一下道:「我很沒志氣,我做不到不想你。」

  「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也覺得你沒志氣。」她說完要關門。

  鄰居把手放在門框上,「你要不怕擠爛我的手,你就關門。」

  「你覺得咱們倆還有意思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放不下你。」

  「我沒什麼信不信的。」

  鄰居忽然從毛納手上接過裁紙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鮮血流出來,「我發誓,我愛你。」他說。

  毛納嚇得趕緊關上門道:「我信我信。」

  關上門,靠在門上她驚恐萬分。

  鄰居用自己的鮮血,捍衛了對毛納的愛。

  沒過幾天,毛納和譚愛琳一起閒聊,毛納說起她的鄰居:「我的鄰居又進行第二次自殘了,他用煙頭在自己的胳膊上燙了兩個疤。」

  譚愛琳笑道:「他對你的愛都超過孝子了,就差把心挖給你了。」

  「想聽聽我的真實感受嗎?」

  「請說。」

  「可能人人都有施虐或受虐傾向,我也不例外。他第一次拿刀割自己的時候,我是真害怕極了,主要是生理上的恐懼。而這次他拿煙燙自己的時候,我無動於衷,我覺得我是值得他這麼做的,你說我……算不算是虐待狂呢?」

  譚愛琳假裝害怕道:「這超出我的經驗範疇,我不妄加評論。」

  「你氣我是吧?難道你真沒有感覺嗎?我認為每個女人都很受用一個男人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的快感。」

  譚愛琳突然傷感起來,「我沒你那麼走運,全是男人折磨得我死去活來……我想這伍嶽峰這會兒跟你一樣正過癮呢。」

  「你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能這麼白白受罪。」

  譚愛琳喝了一口酒說:「我會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鄰居男人再次坐到了毛納家的沙發上,他拷問著毛納對他的感情:「你愛我嗎?」

  毛納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問:「你說呢?」

  「你要正面回答。」

  「我不是預言家,我還看不到以後的結局,」

  「你懷疑我對你的忠心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毛納一口氣說了許多個不。

  「那你為什麼不敢說你愛我?」

  「我說傷了,我以前說得太多,我再說多少遍,事實也不會是我希望的那種結局。」

  鄰居突然挽起胳膊道:「我已經在胳膊上文上了你的名字,我就敢確定未來的結局。」

  毛納驚慌起來,道:「這可是你自願文的,我沒讓你這麼做。」

  鄰居惱怒起來,「我可是為你流過血的。」

  「對不起,我愛一個人從來沒愛到可以為他流血的程度。」

  「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你傷害了我。」說完憤怒地起身離去了。

  毛納寧可讓他傷心也不願看他再傷害肢體。

  黎明朗最近迷上了老爵士,特別是艾拉·菲茨傑拉德的歌。

  那天她在音像書店挑CD,看著旁邊一個男人邊聽音樂邊抽泣,不由得認真看了他一眼。

  男人摘下耳機,「不好意思,我一聽到比利·哈萊黛就受不了。」

  「是她讓你哭的嗎?」

  「她也會讓你哭,你聽聽她的聲音就明白了。」

  「她比艾拉·菲茨傑拉德還好聽嗎?」

  「沒法比,他倆不一樣,艾拉的要奢靡一點兒,哈萊黛的是苦難。」

  黎明朗道:「那我得買一盤她的,等我哭不出來的時候就聽聽。」

  「你是爵士迷嗎?」

  「剛迷上。」

  「我叫哈圖,海星樂器行的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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