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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譚愛琳問:「你是他的光明嗎?」

  毛納作謙虛狀:「不敢當,但我幫他忘記了黑暗。」

  陶春打趣:「你是想說你是他的天使吧!」

  毛納道:「我從來不使用你的語言風格。他邀請我陪他去見王易的父母,這說明他已經完全坦蕩了。」

  譚愛琳有點兒疑惑,問:「他會對王易的父母說,我身邊這個女人是王易的接班人,我會化悲痛為力量?」

  毛納道:「那也行呵,我好人做到底。」

  陶春道:「這麼聽來,你是一個成功的女人,你用你的情懷使一個男人枯木開花,重新煥發了生機。」

  譚愛琳道:「你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你的情懷比醫學還管用,救死扶傷。」

  毛納不理會她們陰一句陽一句的,自通道:「一點兒不過分,我對他具有轉折意義。」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一片真摯的感情,或許真能使人重煥生機。」

  陳非的新生活沒過上幾天又復辟了。

  毛納在家整裝待發,準備和陳非一起去拜見王易的父母,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只看見陳非一臉烏青,急切地擠進門道:「王易他們家人又打上門來了,他們又逼問我王易的死因,他們不相信僅僅因為我和王易分手她就會尋死,我想這輩子他們家是不會放過我了。毛納,你答應我去見他們家人的,你好人做到底。我剛才跟他們說了,是因為你我才跟王易分手的,你一定要幫我擔待這個謊話,不然他們會永遠糾纏我。」

  毛納的血一下子湧了上來,說:「你出去咱們再說。」她一把將陳非推出了門外。

  她一手拎著陳非的衣領,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應該這麼跟他們家人說,王易是因為厭惡你死的!你記住,你是一個最令人厭惡的人!」

  放下他,毛納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進了家,然後「嘭」地一聲關上門,讓陳非傻愣在那裡。

  猶如多事之秋,不祥的消息頻頻傳來。

  那天下班回家,黎明朗剛走到走廊上就看見兩個穿白大褂的救護人員從她身邊沖進樓去。

  黎明朗問保安:「出什麼事了?」

  保安道:「602的突然腦溢血了。」

  黎明朗很吃驚問:「那個胖胖的五十多歲的女人?」

  「對,她家裡就她一個人。」

  「那她的家人呢?」

  保安道:「她離婚了,兒子在外地。」

  單身的處境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讓黎明朗覺著危在旦夕。

  危難還具體到了換燈泡這樣的小事上。

  回到家裡,燈閃了一下就滅了。黎明朗站在椅子上想換,夠不著,又加了一張小凳子墊上,顫顫巍巍地站上去,腰沒豎直,結果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她呻吟著,試著爬起來去摸電話。她先撥了一個譚愛琳的電話,對方關機了,也許譚愛琳正和伍嶽峰玩著捉迷藏的遊戲呢。

  好比書到用時方恨少一般,朋友到急要時還不如書,不知怎麼,陶春和毛納的電話都無法接通。

  黎明朗放下電話就哭了,一個人自言自語:「我死在屋裡都不會有人知道,我會一個人突然腦溢血,孤零零地死去。」她越發傷心地抽泣起來。

  哭了半天,想想也沒用,她用僅有的一點兒醫學知識判定自己沒骨折,一種幸運感暫時替代了孤獨感。

  連著幾天,黎明朗都被莫名其妙的厄運糾纏不放。晚上睡著了,牆上了鏡框突然掉下來,嚇得她跳著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黎明朗的心臟快要爆炸了。她馬上想到心肌梗塞四個字,隨即她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陶春是第一個接到電話的,趕到急診室,看黎明朗一臉沮喪地坐在床上,忙問:「沒事吧,明朗?」

  黎明朗苦笑了一下,「你是第一個趕來看望我的。」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我不知道我以後能靠誰,我孤零零一個人,出點兒事該找誰?找父母,父母歲數大了,不可能指望他們。找朋友,朋友可能會隨時找不著,我孤零零一個女人……」

  陶春一把摟住了她,安慰道:「你不會單身下去的,你有我們呢。我們不可能單身,我們一定都能嫁個不錯的男人。」她心裡明白,自己比黎明朗更懼怕單身。

  值班醫生來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大夫,他溫和地向陶春介紹黎明朗的病情:「你的朋友沒什麼問題,她主要是受了驚嚇,再加上有一點兒抑鬱。單身一個人總是容易出現點兒問題。」

  陶春有點兒心虛,問:「那容易出現哪些具體的症狀呢?我也是單身。」

  大夫道:「你別太緊張,這不一定都會,也許內分泌紊亂。」

  陶春一下子緊張了,「天呐,我說我怎麼有點兒不太舒服。」

  大夫道:「人還是應該找一個伴,最起碼有點兒什麼事也好有人照顧。」

  陶春連連點頭

  大夫道:「別看我是醫生,我一個人病了也束手無策。」

  陶春追問了一句:「你也一個人?

  大夫盯著陶春點點頭,陶春有點兒羞澀地低下了頭。她覺得這個男人特別到位,無論是說話,還是外形、職業。陶春與大夫對視了許久。

  第二天晚上,陶春和大夫不約而同都給對方發了短資訊,開始了第一次約會。兩個人也沒找什麼去處,只是在醫院附近的一個街心公園裡坐著。

  大夫道:「你知道,做醫生這一行,都比較理性,在感情上也是如此。我的幾次戀愛都是按部就班,談不上情感波動。我一直想,如果哪天碰見一個女人讓我喪失理智,那一定是我愛上她了。我昨天見了你說話就很愣。」

  陶春打趣道:「還沒完全喪失理智。」

  大夫道:「完全喪失理智你就不願見我了,你以為是色魔呢。」

  但陶春目前對健康諮詢的興趣比對醫生本人大。「魏大夫,你說……」

  「叫我魏興,別叫大夫了。」

  「好,」陶春接著問診,「你說我經常疲倦,食欲不振,也不愛吃油膩食物,會不會是肝有問題?」

  「這種症狀多長時間了?」

  陶春道:「好像有一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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