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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毛納急了,「別呀,我幹嗎會不好?」

  「反正你也算是跟我患難與共的親人。」

  黎明朗仿佛加築堤壩一樣加固自己的生命防線,她一口氣上了好幾種保險。

  那天她又招了一個保險公司的代理人來家,好好地上了一回保險課。

  代理人教育道:「保險是越上得早越划算。國外的孩子一出生就開始上各種各樣的保險了。」

  黎明朗有點兒擔心,「我現在上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也還行。」

  黎明朗自我安慰:「那就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你的收入可以說是高收入,怎麼一直沒上保險?」

  黎明朗檢討自己:「以前沒意識到生活是不可靠的。我不是開玩笑,是真的,現在剛剛覺悟,人得設法保障自己的生命。」

  「還是一個人過?」

  黎明朗搞不清楚保險和單身的關係,狐疑地點點頭。

  「那就更應該上保險了,要不以後孤苦伶仃的也沒個人照應。」

  黎明朗有些反感道:「一個人怎麼就孤苦伶仃了?我一點兒沒有,我過得很充實。你以為有男人就靠得住嗎?男人更靠不住,還不如一個人。」

  代理人陪著笑說:「也是也是,一人一個活法。」

  辦完保險,想想還不是很踏實,黎明朗這回鐵了心要把她的人生打造得滴水不漏,她又找了個律師想諮詢遺囑公證的手續。

  律師問:「是你父親的還是你母親的?還是你父母雙方的?」

  黎明朗道:「都不是,是我的!」

  律師很吃驚:「你……噢,你是要現在立遺囑嗎?」

  「對!」

  律師再次上下打量著她,道:「我還是頭一回碰見這樣的情況,我是說你這麼年輕又沒病,怎麼會做這樣的決定呢?」

  黎明朗笑了,「遲早都要決定的事,我不過防患於未然罷了。」

  「你繼承人確定了嗎?」

  黎明朗一愣,眼皮底下的事卻沒想,只能順口說:「給我父母吧。」

  律師笑了,說:「這在邏輯上有個問題。按人之常情,父母總要先於子女離世,你父母恐怕無法做繼承人。」

  黎明朗難為情地笑笑,「我暈了。」

  「你可以饋贈給你的子女或配偶。」

  「我沒成家。」

  「那你的遺產給誰呢?兄弟姐妹?」

  黎明朗更樂了,「他們過得比我好。」

  律師勸她道:「那你還是結了婚生了孩子再立遺囑吧。」

  黎明朗的遺囑像檢驗不合格的產品,被查封了。

  黎明朗憤憤不平地和女友們說起這事:「我忽然成了一個孤家寡人,我都沒有權利把我的遺產贈給一個人。」

  毛納指著自己對她道:「你把我收養了吧,遺產贈給我。」

  黎明朗不理她,「我有好的工作,好的收入,但就因為我單身一個人,所有人都覺得我孤苦無助,覺得我活得沒有價值。」

  譚愛琳插言:「那是他們受了你的嘲諷。你一個單身女人就可以自立自足,他們拖家帶口,人多力量大,卻活得氣喘吁吁。」

  陶春接著她的話說下去:「人人都需要一個家庭,這是人類社會提供給人的生活方式,我們也不例外。如果一個女人不需要男人,不需要家庭,人類社會就崩潰了。這是一種破壞,社會是不允許一個人搞破壞的,男人不允許女人這麼厲害。」

  毛納不服氣,「你是個女人,但你是個男權主義者。」

  黎明朗叫道:「我沒有破壞他們,是他們迫害我。」

  正說著,卻聽見有人敲門。毛納去開門,就看見一個中年女人殺氣騰騰地站在門口。讓毛納一驚。

  那女人指著她道:「你就是毛納吧?你最好離陳非遠點兒,不要助紂為虐,陳非不得好死,你恐怕也不希望陪著他吧!」

  毛納按捺住心裡的怒氣問:「你是哪位呀?」

  女人一字一頓地:「王易她小姨。」

  三個女友同時心裡一驚。

  女人接著說道:「你還是王易的朋友呢,你不會不讓她安息吧?凡事多想想才是,再見!」女人說完扭身要走。

  毛納叫住她:「你等等。我早想過了,王易的事大家都難過,陳非更難過。我只不過是想安撫他,怕他也出什麼意外!」

  女人喝斥道:「閒事你還是少管的好!」說著摔門出去了。

  三個女友都沒從驚愕中出來呢,毛納氣鼓鼓地坐下來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我做的是好事呀?怎麼傳得也這麼快?」

  黎明朗道:「你憐惜一個男人可以,但你不能和一個亡妻的男人有瓜葛,你會永遠被籠罩在他亡妻的陰影裡。」

  毛納道:「更正一下,不是亡妻,他們還沒結婚!」

  陶春道:「有瓜葛也沒什麼,這樣境況的男人對待感情會深沉一些,也會更專注。因為他經歷過了,和這種男人相愛是件浪漫的事。」

  譚愛琳大叫起來:「你饒了我吧,你真是死不改悔的純情。伍嶽峰也什麼都經歷了,只是他沒亡妻,但他沒有專注,也沒深沉。」

  毛納道:「如果一個男人因為我殉情,是不是我就永遠不能再和別的男人瓜葛了,我應該守一輩子節嗎?」

  幾個人都不說話。

  毛納沒料到,她平凡的正義感會深陷於圍獵之中。

  又是一天,陳非請毛納吃夜宵,吃完夜宵各自回家。毛納剛要睡,就聽見門鈴響,陳非站在門口,「你是不是已經睡了?」

  「剛要睡。」

  陳非道:「我能不能在你這兒借宿一夜?很多天我都沒睡好過,在你這兒我覺得踏實。」

  毛納開玩笑:「你不怕王易他們家人闖進來?」

  陳非坦然:「我們又沒幹什麼壞事,怕什麼?」

  「這事你說得清嗎?」

  毛納還想跟他說兩句,他卻自顧自走到沙發旁,一頭倒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陳非酣暢的呼嚕聲搞得毛納一夜未眠,但受人信賴的成就感讓她歡暢無比。

  毛納興奮地向譚愛琳和陶春宣佈陳非重獲新生的消息:「陳非終於走出了黑暗,迎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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