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談戀愛(45)

四五

　　「當然。」

　　譚愛琳說起自己的另一樁奇聞：「我有一個朋友。他特別喜歡肥胖的女人，然後就和一個一百八十公斤的女人結婚了，他自己瘦得像難民一樣。」

　　胡一刀道：「他是補償心理，比如個矮的就想找個個高的。」

　　「或許吧！」

　　胡一刀試探地問：「一起吃晚飯怎麼樣？」

　　譚愛琳覺得很突然，愣了一下，沒回答。

　　胡一刀趕緊解釋：「這不算約會，非約會！」

　　那一刻裡譚愛琳覺得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勁。

　　怪癖的男人就像蚊子，不知什麼時候會叮上你一口，譚愛琳忐忑不安想著怪癖理論，她不相信自己會不幸。

　　那天在胡一刀家，看他在翻弄一堆CD，譚愛琳想還是應該早點兒把自己的問題提出來，省得以後麻煩。於是便直接問：「我想提前知道，你有什麼怪癖嗎？」

　　胡一刀抬頭想了一下說：「既然你這麼問，我想人人都有怪癖吧，我也不例外。」

　　胡一刀神秘一笑，動手掀起自己的枕頭，枕頭下面壓著一個小銅獅，「這是我的怪癖。無論走到哪裡睡，我都必須睡在這個小獅子上，出差我也會帶上。」

　　譚愛琳拿過小銅獅撫摸著，「這是個可愛的怪癖。」

　　胡一刀看了看她說：「你也交代一下你的怪癖吧。」

　　譚愛琳笑笑，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玉墜，「別人說我身上應該有點兒玉會順利平安，我不信。但聽了這話，不信又不舒服，我彆彆扭扭地一直帶著它。」

　　胡一刀樂了：「你這不是怪癖。看來我們倆都是懷疑主義者，也不全唯心，也不全唯物。」

　　再來的時候，譚愛琳一推開門就看見桌上豐盛的晚餐，胡一刀端了一盤菜從廚房裡出來，「來，嘗嘗我的手藝。」

　　譚愛琳有點兒感動，說：「你怎麼比我還溫柔敦厚呵。」

　　胡一刀玩笑般地：「我是裝的。」

　　譚愛琳樂了起來。

　　就聽得電話響了，胡一刀進去接，不一會兒出來道：「真不好意思，愛琳，我必須先趕緊去趟報社，明天的稿子出了點兒問題，我很快回來。你自己先吃，隨便點兒。」

　　胡一刀走了，譚愛琳四下打量著開始東翻西翻，她像個考古學家一樣，挖掘證明他沒有怪癖的蛛絲馬跡。

　　走進書房，譚愛琳忽然看到桌子上的一個抽屜上著鎖。為什麼自己一個人住還要上鎖？她鑽進桌子底下試圖從裡面拿出抽屜裡的東西，然後又不安地鑽出來看看抽屜。

　　她再次鑽進桌子下面，掏出了抽屜裡的東西。太過全神貫注了，連胡一刀開門進來她都沒有察覺。胡一刀驚訝地看著正在搗鼓著的譚愛琳，道：「你在幹什麼？」

　　譚愛琳嚇得驚叫了一聲，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滿臉尷尬。

　　「你在找什麼？」

　　「我想找證據。我，我說不清。」

　　胡一刀顯然在按捺著自己的怒氣：「證據？」

　　譚愛琳很難堪：「你怪癖的證據。」

　　胡一刀走過去打開了抽屜，裡面是一些筆記本，「我從高中到現在的日記，內容你就不方便看了。」

　　他關上抽屜，說：「我還以為你沒有怪癖呢。」

　　譚愛琳只能苦笑了：「我……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對不起。」

　　譚愛琳幾乎是狼狽不堪地逃出了胡一刀家。走在寂靜的夜裡，她想，她因為恐懼幾乎喪失了理智，事實上，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樣，任何一個單身的人時常都會有點兒怪癖，但他們都努力健康生活。其實無論多麼與眾不同，每個人都會找到一個與自己匹配的人。

　　單身一族

　　女人永遠是時尚之母，現在女人們流行舍賓、瑜伽和芭蕾。

　　而姐妹党四個則在流行單身。她們不約而同地處在感情蕭條期，沒有男人問津。所以這樣的夜晚，她們只能在一起喝喝酒玩玩牌。

　　看著譚愛琳扔出了一對五，黎明朗叫道：「你可真行！我就夠不幸的了，你一點兒姐妹情都沒有，就不能出個對兒四的？不要！」

　　陶春猶豫著出牌，看得毛納不耐煩：「快點兒陶春，出個牌比生孩子還慢。」

　　陶春扔出一對六，毛納看著興奮起來，「以為你多大牌呢。對兒尖，我贏了，喝酒喝酒！」

　　譚愛琳舉起杯道：「為單身生活乾杯！」

　　陶春不肯舉杯，說：「這可不吉利，我不幹。」

　　三個女友卻故意強行跟她乾杯，陶春無奈，只得喝下，但還是不服氣，沖譚愛琳道：「我如果到最後嫁不出去孤身一人，就是被你克的。」

　　毛納道：「親愛的，嫁給男人你仍舊是孤單的。」

　　譚愛琳道：「你怎麼又給她補課了？」

　　毛納對陶春道：「你得面對現實，把幸福建立在男人身上是最危險的。向我們學習，享受男人，但別指望他們拯救你。」

　　黎明朗道：「男人是陶春的苦海，你們別指望她逃離苦海。」

　　譚愛琳看了一下手錶說：「那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明天一早還有事。」

　　黎明朗問：「什麼事？不會是有人了吧？要有大家一起有，你別特殊化。」

　　譚愛琳道：「你別疑心症了。電視臺採訪我，他們準備採訪十幾個單身女性，拍一部《快樂單身族》的專題片。」

　　毛納道：「我怎麼被漏掉了呢？這片子太不權威了，我是單身女性快樂生活的典型寫照。」

　　譚愛琳道：「我的一個讀者是這片子的編導。」

　　陶春拉住譚愛琳說：「你別走，我有一個策劃，我們正在過快樂的單身生活，你現在叫他們來拍。」

　　黎明朗也附和：「就是，夜生活剛剛開始。

　　淩晨三點多鐘，她們各自疲倦地回家，結束了一天的單身生活。

　　進家門，譚愛琳就筋疲力盡地倒頭睡著了，身上什麼也沒蓋，等一覺醒來便開始咳嗽。她覺得自己感冒了，但是想起約定，還是帶病堅持了拍攝，她的頑強精神令電視編導們感動。

　　電視播出的那天，譚愛琳照例叫來姐妹党看自己的風采。

　　電視螢幕上的譚愛琳面色灰暗老態畢現，但笑容可掬地講述自己的生活：「我很滿意我現在的單身生活，目前我還沒碰到可以代替這種方式的生活，我很快樂。」伴隨著說話的是一陣陣咳嗽聲。譚愛琳看著電視裡的自己滿臉羞愧，緊鎖眉頭，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失足竟會成千古恨。

　　電視裡的編導問：「你從來不孤獨嗎？」

　　電視裡的譚愛琳道：「每個人都孤獨，不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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