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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信東故意打岔,「幫我看一會兒箱子呵,否則來不及退票了。」他掏出機票給陶春看,「我真買了,麻煩你。」

  他跑了兩步又回頭:「你憑心而論,我這個人還是挺性情的吧?喜歡一個人可以為她逃婚,這種男人不多了。」他說完便跑了。

  陶春在他身後喊了一句:「你也太自戀了吧?」

  王小珍現任男人的承諾是結婚,前任男人的承諾是逃婚,真是成也陶春敗也陶春,志得意滿立即湧上陶春的心間。

  又逢週末,毛納閒置在家,一整天都懶得吃飯,標準單身的一天。

  她打電話約朋友吃飯,打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她想,找個吃飯的人要比找個愛她的人難得多。

  她抓起桌上一碗速食麵想吃,但一下子讓她覺得淒風苦雨的,她刹那間不能容忍青春年華就這麼孤苦地度過了。

  她看了看表,內心發誓,一個小時之內,如果有人和她一起吃飯,她就愛上他。她覺得饑餓比失戀還難忍。她只好自己愛自己了。

  到了常去的那家餐廳,要一份叉燒飯加鹵蛋。

  服務生道:「抱歉,最後一份被那位先生點了,你能點別的嗎?」服務生指了一下她近旁的一位先生。

  毛納不滿:「我是專門來吃你們這兒的叉燒飯的,怎麼我一來就沒有了呢?」

  服務員賠著笑臉:「真對不起,下次我們多準備一些,抱歉。」

  毛納站起來說:「算了,不吃了,謝謝。」

  那個男人轉身對服務員道:「把我那份叉燒飯讓給這位小姐吧,我換份雞腿飯。」

  服務員趕緊道:「好的。」然後轉身下單去了。

  毛納看了一下表,時間不到半小時,有人請吃飯了。

  毛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他道:「謝謝。」

  那男人很實在地看看她,像是這裡的常客,說:「別客氣。他們這兒也就叉燒飯還能吃。」

  份平凡的叉燒飯在這個夜晚讓毛納備感溫暖。

  兩個人隔著過道各自用餐。兩人的視線碰到了一起,彼此友好地笑了笑。他說他叫曲蒙,是艦船研究院的工程師,單身貴族。

  毛納不住地看看他,問:「你怎麼也一個人這麼晚吃飯?」

  曲蒙歎道:「在家裡待了一天了,懶得吃。晚上想約幾個朋友吃飯,全都有事。有時候就是這樣,你需要朋友陪你了,一個人都找著,弄得孤苦伶仃的。」

  毛納暗想,一頓飯能吃出個知音也不錯。

  「你怎麼也一個人吃?」

  毛納笑起來:「我可不是故意和你巧合呵,我今天的情況和你一模一樣。」

  曲蒙笑起來,馬上想起了什麼:「別吃了,咱們點菜吃,都按原計劃進行,憑什麼一個人就得吃份飯。」

  點菜,喝酒,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毛納喝得天旋地轉。

  她眯著眼看著曲蒙:「親愛的,別人是雪中送炭,你是雪中送飯。我愛你,幹!」一仰頭,又是一杯。

  曲蒙紅著眼愣住了:「你剛才說什麼?」

  毛納已經一頭趴在餐桌上了。

  在這個夜晚,毛納成了這個男人的「野蠻女友」。

  晚上,黎明朗和譚愛琳各自舔著自己的傷口,她們在譚愛琳家喝著酒訴著苦。

  黎明朗道:「其實即使高原承諾未來,答應娶我,我也不一定會嫁給他。但他不說出來,我就會有挫敗感,我只不過是要一個承諾檢驗他對我的愛,僅此而已。」

  譚愛琳道:「沒什麼。我在想,或許面對承諾每個人都是失敗者,因為人人都把承諾當成烏托邦。」

  正說著,卻見毛納一頭撞了進來:「通知你們一聲,我戀愛了。」

  兩人一起看著她:「什麼?」

  黎明朗道:「這簡直就像個噩耗。

  譚愛琳也道:「太可怕了。」

  毛納興奮地看著她們說:「他是個君子,我準備從一而終了。」

  黎明朗和譚愛琳驚愕地看著她。

  分手的法則

  你若住在這座城市裡,你會發現這是一座悲哀的城市。更悲哀的是,你時刻會撞上你悲哀的原因。

  走在街上,聽人大喊「伍嶽峰」,令譚愛琳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回頭一望,原來是兩個陌生男人在寒暄。

  她不知道如何把那個男人逐出自己的記憶。她想,應該找一個幽靜的地方獨自療傷,心裡別再有時間概念。可目前這個城市草木皆兵,很難找到一個回歸自我的辦法。譚愛琳幾乎嘗試了所有的方法,想要擺脫掉那個男人的陰影,最後一招,她想到了跑步。

  這天深夜,譚愛琳百般無奈地在街道上狂跑了幾個小時,直到被兩個黑影擋住去路才收住腳步。

  不用看,聞著那氣息就知道是黎明朗和陶春。

  黎明朗兩手一伸攔住她的去路道:「伍嶽峰快把你逼成阿甘了。」

  譚愛琳道:「我已經不怕他,我這樣跑就是為了遇見他。」明知道是句謊話,但她還是想要給自己鼓點兒勁。

  陶春問:「你在街上已經狂奔數小時了,還想跑多久?」

  黎明朗調侃道:「你乾脆像白毛女那樣逃到深山老林裡去算了。我們得把你解救出來,你必須擺脫感傷的小資情調了。」

  陶春拉了一下黎明朗,說:「你別往她傷口上撒鹽了。只要迅速再愛上一個人,伍嶽峰就是一個屁!」

  黎明朗吃驚地看著陶春,不相信這話會是出自陶春之口。

  譚愛琳不理她們,逕自往家走,沉默了半晌才說:「你們以為我是愛情萬金油嗎?」

  陶春勸道:「你得讓自己尋歡作樂,你跟伍嶽峰一年了,也該新陳代謝了。」

  黎明朗道:「你別悲悲戚戚了,做一個遊戲主義者!我不也和高原分手了嗎?我現在不也不想他了嗎?」

  譚愛琳回身站定,看了一眼黎明朗的眼睛,說:「我很崇拜你。」

  陶春道:「你別提過去了。」

  黎明朗刻薄地說道:「你以為我會為他守寡嗎?我根本沒有表現出的那麼愛他!我假裝傷心不過是表示對他的禮貌而已!」

  不想揭穿她,因為她知道高原已經另覓新歡,而黎明朗還處在詛咒高原的階段。

  陶春於是很認真地給她們支招:「你完全沒有必要強作歡顏,忘掉某個男人的惟一方法是噁心!你反復思考他的缺點和壞處就能噁心。」

  黎明朗恍然大悟似的,道:「這樣的高招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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