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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但黎明朗還是堅持她的紳士風度,每晚依舊來接高原回家。這天高原出了劇場,看見黎明朗又等在門口,立馬就拉下了臉,道:「我不是說過你不要來了嗎?你怎麼這麼固執?」

  黎明朗沒有介意,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你沒事我有事。本來微不足道的一件事,讓你搞得這麼隆重。」

  黎明朗也不高興了,道:「要有人這麼對待我,我謝還來不及呢。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你是不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表演你多麼關心愛護我?」

  黎明朗急了:「我怎麼表演了?我再演演得過你嗎?你以為站在這兒讓蚊子叮的滋味好受嗎?」

  高原的情緒稍微收斂了一點兒,說:「算我說話沒水準。明朗,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不放心我,但不要讓你的關心成為我的負擔。」

  「我聽著有點兒像我無理取鬧的意思。」黎明朗愈加不樂意了。

  「我沒這意思,是你自己篡改成這意思的。」

  黎明朗氣得轉身就走,高原在後面緊跟著,說:「哎,明朗,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有什麼好說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有那麼不知好歹嗎?我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同志,黑燈瞎火的老跑來跑去接一個男同志,你說是女同志讓人擔心還是男同志讓人擔心。」

  黎明朗也緩和下來道:「你明白我的苦心就行了。」

  「你知道嗎?你這樣對我,會讓我聯想到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溺愛,讓我極不舒服。」

  黎明朗站住了,抬眼逼視著高原。高原道:「我真是這種感覺。」

  黎明朗反問道:「我是不是有點兒賤?」

  高原看她的刻薄勁又上來了,趕緊打住:「你不要撿那些難聽的字眼過嘴癮。」

  黎明朗道:「我覺著男人很賤,你對他好,他不稀罕;你對他壞,他當成帶刺的玫瑰直往懷裡揣。」

  「隨你怎麼說。我真是覺著你天天來接我成了我一塊心病,我戲都演不好,直想著趕緊演完,省得你等著急。」

  黎明朗沉默了一會兒,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一點。」

  又過了幾天,黎明朗晚上跑步,順道經過劇場,她想都沒想地就拐了進去。裡面有一個女演員正和兩個記者聊著天,看見黎明朗便主動打招呼:「明朗,我正要進去喊高原,記者採訪他,你等一下。」

  黎明朗道:「我不等他。」

  女演員道:「等一會兒吧,一會兒就完。」

  黎明朗趕緊轉身離開,又躊躇著折了回來。

  高原穿著戲裝從裡面出來,看見黎明朗愣了一下,先沖兩個記者道:「稍等一下。」便直奔黎明朗而來。

  黎明朗趕緊解釋:「我跑步經過這兒,順道拐進來看一眼,你趕緊接受採訪,我先回去了。」

  高原道:「你等等,你什麼意思?」

  「我真是順道。」

  高原冷笑了一聲:「你用不著這麼費盡心機,我要是想幹什麼壞事早背著你幹了,我還能讓你抓著我?」

  黎明朗道:「你別多心了,記者在等你,快去吧。」

  「你別打岔,我的話你為什麼不聽?你對我有什麼懷疑?」

  黎明朗也不痛快起來:「我說過了,我沒這麼想。」

  「那你怎麼想?」

  「那好,我告訴你,我來等你因為我在乎你!」

  高原一下子暴怒了:「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好。你給我一點好就夠了,你這麼過分的好會把人給壓死的,你懂嗎?」

  黎明朗也不由地提高了嗓門:「我懂,如果沒有愛過頭,說明愛得還不夠。」

  「我謝謝你了,我已經像個被盯梢的逃犯了。」

  「你總是這麼排斥我,說明我妨礙了你什麼,你心中有鬼。」

  「我心中的鬼就是你!」

  黎明朗呆住了,然後含著淚轉身離去,她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冤屈無處訴說。他們兩個的愛,仿佛炸彈,把兩人炸得面目全非。

  毛納難得上一次網,但上一次網就網住上了一個人,對方說自己叫「青蛙」。

  按照事先約好的標誌,毛納找到手持《TIME》雜誌的青蛙。這是一個身體瘦弱的男人,樣子挺清秀。

  「勞駕,是青蛙嗎?」

  那男人熱情地站起來道:「我是我是,快請坐。」

  毛納放心了一半,這只青蛙還不算噁心。

  「小姐貴姓?」

  「毛納。」

  「我叫孟彬。」

  「你不是叫『青蛙』嗎?」毛納不解地問。

  「看來你不是真正的線民。」

  毛納老實地說:「業餘的,頭一次上網就遇見了你。」

  孟彬開始給她上課:「明白,否則你不會問我這種話。『青蛙』是指男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意思。『恐龍』是說躲在螢幕後的醜女人,多醜你都看不見她。」他看了她一眼笑起來,「你肯定不是『恐龍』。」

  毛納也笑起來。由於新鮮,毛納給這個網上遞過來的男人的初次亮相打了個不低的印象分。

  說話之間,孟彬從衣袋裡掏出個煮雞蛋來,說:「你別見怪。每天保證一個雞蛋,我今天還沒顧上吃,你也應該吃,營養大腦。」

  孟彬開始磕雞蛋。

  毛納好奇地問:「你愛吃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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