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連(78)_張強

七十八

　　二連長帶著戰士們向馮村陣地跑去：「弟兄們，跑步前進！」

　　硝煙彌漫中，林奉天疾聲叫道：「宋曉丹，宋曉丹！」宋曉丹趕緊跑來。林奉天命令道：「吹號通知其他部隊，跟著三連進攻！」「是！」

　　嘹亮的軍號聲在馮村陣地上空響起。

　　國軍部隊聽到了軍號聲，紛紛向日軍薄弱地帶猛攻。在三連和八路軍，以及國軍其他部隊的攻擊之下，日軍防線鬆動，開始全線潰退。

　　江崇義大喊：「弟兄們，三連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給我狠狠地打，讓173團的弟兄們也看看，咱三連不是孬種，更不是漢奸連！」

　　三連戰士們呐喊著向敵人的陣地猛撲上去。

　　山田大佐絕望地看著陣地戰況，突然拔出指揮刀，準備剖腹自殺。木村一把奪下山田的戰刀：「山田君！你要幹什麼？」山田沮喪地說：「我已經無顏面見司令官閣下，只有切腹自盡，向天皇謝罪！」木村道：「現在還不是向天皇謝罪的時候！中國人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山田感歎：「大勢已去，我們如何收場？」「撤回九台城，重新再戰！」

　　山田神色黯然，許久才道：「命令部隊，撤退！」

　　江崇義等三連戰士馬上就要攻破陣地，就在這時，曹陽帶著二連趕來。

　　曹陽攔住江崇義，大聲喊道：「江連長，三連的堅守任務已經完成，吳團長命令你連立即停止進攻，撤回後方休整！」江崇義愣了一下：「曹參謀長，這裡怎麼辦？」「陣地由二營二連接管！」江崇義：「可是……」曹陽打斷江崇義：「沒什麼可是的，這是團部的命令，立即執行！」說完，曹陽頭也不回，率領二連戰士向日軍乘勝追擊而去。

　　孟剛罵道：「老子和鬼子拼命的時候，他們躲在後邊當縮頭烏龜，現在倒好，鬼子跑了，他們倒是來勁兒了！」江崇義瞪了孟剛一眼：「住嘴，你懂什麼！」孟剛嘟囔著閉上嘴巴，可心裡仍然憤憤不平。

　　江崇義率領三連戰士們向後方撤退。江崇義興奮道：「弟兄們，這仗打勝了，看誰還敢小瞧咱三連，回去領賞吧！」

　　戰士們個個興高采烈地說笑著，林奉天卻憂慮著：「我看這事懸，保不定曹陽又出什麼么蛾子。」王直笑道：「老三你又瞎想，功勞是明擺著的，跑不了！」

　　馮村陣地上傳來了密集的槍炮聲……

　　日軍在八路軍獨立團和國軍部隊的進攻下，兵敗如山倒，山田和木村率領殘兵敗將倉皇向九台城撤退。

　　曹陽指揮二連乘勝追擊，不費吹灰之力收復陣地。二連長還要繼續進攻，被曹陽攔住：「行啦，見好就收吧，撤退！」二連長：「是！弟兄們，撤退！」

　　二連戰士跟隨曹陽迅速撤回馮村陣地，馮村陣地上飄揚起二連勝利的旗幟。

　　槍炮聲漸漸零星，國軍的旗幟高高飄揚在馮村陣地。

　　八路軍獨立團指揮部裡，劉大炮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馮村陣地上的戰況。

　　通信員跑來報告：「日軍山田聯隊在我軍和友軍的夾擊之下，其殘部已退守九台城。」劉大炮放下望遠鏡問道：「友軍現在有什麼動靜？」通信員說：「173團已經停止進攻，撤回馮村陣地。」

　　劉大炮輕鬆一笑：「窮寇莫追，咱也該收兵了。命令部隊，收兵！」

　　通信員答應一聲迅速跑下，不一會兒，陣地上吹響了集合的號角。

　　「當哩個當，這一仗打得真漂亮！」劉大炮一高興就唱他的山東快書。警衛員看著他直笑，模仿劉大炮接話：「閒言碎語不要講，表一表好漢武二郎……」大家跟著起哄：「當哩個當哩個當哩個當……」

　　劉大炮停下來：「胡說！今天改啦，今天要表一表那個一炮轟掉山田指揮部的神炮手。」接著又「當哩個當」起來。

　　警衛員說：「您還別說，團長，三連裡邊還真是臥虎藏龍，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神炮手，真小瞧他們啦！」

　　一營長不服氣地說：「別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咱的炮手也不差！」

　　劉大炮說：「你還別不服氣，你給我一炮轟掉鬼子的指揮部試試？好就是好，歹就是歹，學著點！」一營長不服氣地答應一聲：「是！」

　　劉大炮起身：「走！咱去會會這位神炮手！」

　　硝煙漸消，經歷了一夜的炮火連天，馮村終於重歸寧靜，頂替三連攻佔了陣地的二連戰士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陣地上休息。

　　曹陽走過來，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二連長，你的兵就是這麼帶的嗎？」

　　二連長丟了面子，解下皮帶一頓亂打：「媽的！起來！都給老子起來！像他媽什麼樣子！」戰士們紛紛爬了起來。

　　曹陽看了看四周，覺得缺點什麼：「二連長，派幾個弟兄去榴彈炮陣地，把鬼子的榴彈炮搬幾門過來。」二連長詫異：「參座，鬼子的榴彈炮都被三連給炸了，搬它幹什麼？」曹陽狠狠瞪了一眼二連長：「蠢貨！」二連長反應過來：「一排，跟我走。」說完，帶上一排戰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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